王帳前的空地上,各部首領群情激憤。死者的親屬跪在地上痛哭,要求報仇。
拓跋烈站在眾人麵前,臉色鐵青:“趙國賊子,欺人太甚!去年敗了還不長記性,今年開春就來劫掠!”
“報仇!報仇!”怒吼聲此起彼伏。
婉寧站在王帳門口,冷眼旁觀。這場麵正是她要的。
“世子。”她走上前,聲音不高,但壓過了喧嘩,“趙國此舉,確實可惡。但我們要冷靜,先查清真相。”
“還有什麼可查的?”一個死了兒子的老牧民哭喊,“軍旗、軍刀都是趙國的!除了他們,還有誰會來搶我們的牛羊?”
“是啊!打回去!”
拓跋烈抬手止住喧嘩:“夫人說得對,要打,但要有章法。趙國剛吃了敗仗,還敢來犯,必有依仗。我們要先摸清他們的兵力部署。”
他看向婉寧:“夫人不是擅長謀劃嗎?這次有何高見?”
話裡帶著刺。婉寧不以為意:“趙國邊境守軍不過兩萬,分散在三個關口。若我們集中精銳,攻其一點,勝算很大。但……”
“但什麼?”
“但我們剛與燕國和解,若大軍東征,西境空虛,難保燕國不會趁機而入。”婉寧看向眾首領,“去年燕國雖然敗了,但元氣未傷。若我們與趙國纏鬥時,燕國背後捅刀,怎麼辦?”
這話說到了要害。草原部落最怕兩線作戰。
拓跋烈皺眉:“燕國剛送來賠償,不會這麼快翻臉吧?”
“國與國之間,隻有利益,沒有信義。”婉寧淡淡道,“世子若信我,我倒有個主意。”
“說。”
“兵分兩路。”婉寧走到空地中央,用樹枝在地上畫圖,“一路由世子親率,精銳騎兵八千,直撲趙國西平關。那裡守軍最少,城牆最矮,最容易攻破。拿下西平關後,不必深入,搶了糧草軍械就撤。”
她頓了頓:“另一路,由張奎將軍率領,五千騎兵,陳兵燕代邊境。不主動進攻,隻作威懾。讓燕國知道,我們雖然東征,但西邊也沒放鬆。他們若敢動,就要付出代價。”
“分兵?”一個首領搖頭,“本來兵力就不多,再一分,哪邊都不夠。”
“所以要快。”婉寧道,“世子這一路,必須速戰速決,十日內解決戰鬥。張將軍那一路,隻需虛張聲勢,拖住燕國即可。”
拓跋烈沉思。這個計劃聽起來可行,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夫人為何不親自領兵?”他試探道。
“我?”婉寧笑了,“世子說笑了。我一介女流,又不會打仗,去了隻會拖後腿。我在王帳坐鎮,調度糧草,安撫各部,才是本分。”
這話合情合理,拓跋烈挑不出毛病。
“好。”他最終點頭,“就按夫人說的辦。我率八千精騎東征,張奎守西境。夫人坐鎮王帳,負責後勤。”
“定不負所托。”
散會後,拓跋烈立刻去點兵。婉寧回到自己帳中,王牧已等候多時。
“都安排好了?”她問。
“安排好了。”王牧低聲道,“張將軍那邊,已經傳了密令:隻要世子與趙國交上手,就立刻撤兵,放燕國人過來。”
“燕國那邊呢?”
“燕弘太子答應,隻要張將軍讓開道路,他就派五千騎兵入境,‘協助’我們平亂。”
婉寧點頭:“記住,燕國騎兵入境後,不要動王帳,隻打世子的部落。燒幾個草場,搶些牛羊,做做樣子就行。”
“那世子回來後……”
“他回不來。”婉寧眼神冰冷,“趙國西平關的守將,我已經買通了。等拓跋烈攻城時,守將會‘頑強抵抗’,然後‘不得已’開城投降。拓跋烈進城後,城外的伏兵會立刻封死城門。”
王牧倒吸一口涼氣:“夫人要……在關內除掉世子?”
“不是除掉,是‘戰死’。”婉寧糾正,“代國世子英勇作戰,攻克西平關,不幸在巷戰中中箭身亡。多麼悲壯,多麼光榮。”
“可是那些騎兵……”
“八千精騎,能回來的不會超過三千。”婉寧淡淡道,“損失的,都是拓跋烈的嫡係。等他們回來了,發現自己的部落被燕國人搶了,世子也死了,你說他們會怎樣?”
王牧明白了:“他們會要求報仇,但群龍無首……”
“這時,就需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了。”婉寧微笑,“而我,是世子生前指定的輔政者,又是王子生母,理所應當。”
一石三鳥。除掉拓跋烈,削弱他的勢力,自己順勢掌權。
“高明。”王牧由衷道。
“去吧,把事情辦乾淨。”
王牧退下後,婉寧走到帳邊,看著遠處正在集結的騎兵隊伍。
拓跋烈騎在馬上,正對部下發令。陽光照在他臉上,年輕、英武、充滿朝氣。
可惜了。婉寧想。若不是對手,或許是個不錯的盟友。
但草原上隻能有一個王。
而她,要當那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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