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站在王帳中,看著懸掛的狼頭圖騰,心中平靜。
第一步,成了。
第七日,拓跋烈的靈柩回到營地。
護送靈柩的隻有不到兩千騎兵,個個帶傷,神情悲戚。領隊的是拓跋烈的副將巴特爾,他右臂纏著繃帶,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婉寧率領眾首領出營迎接。靈柩由八匹白馬拉著,覆蓋著代國戰旗。玉寧撲到棺木上痛哭,幾次昏厥。
儀式持續了一整天。晚上,婉寧在帳中召見巴特爾。
“將軍辛苦了。”她賜座,上茶。
巴特爾單膝跪地:“末將無能,未能保護世子周全,請夫人責罰!”
“將軍起來。”婉寧親自扶他,“戰場凶險,非人力所能掌控。你能將世子靈柩帶回,已是大功。”
巴特爾起身,眼中含淚:“夫人,世子他……死得冤枉!”
“哦?此話怎講?”
“我們攻下西平關後,按計劃休整,準備次日撤軍。但當晚,關內突然起火,趙國伏兵從各處殺出。”巴特爾咬牙,“我們被困在城裡,世子帶人突圍,連破三道防線,卻在城門處中了冷箭。”
“守城將領呢?”
“死了。”巴特爾恨聲道,“城破時他就自刎了。但末將總覺得……這事有蹊蹺。”
婉寧心中一動:“什麼蹊蹺?”
“趙國援軍來得太快了。”巴特爾道,“西平關離趙國大營有三百裡,就算他們當天得到消息,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趕到。但我們進城第二天晚上,援軍就到了。”
“你的意思是……”
“有人提前報信。”巴特爾壓低聲音,“而且關內起火點不止一處,顯然是有人裡應外合。”
婉寧沉默片刻,歎息道:“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了。但現在世子已去,查這些又有何用?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防止趙國趁機進攻。”
“夫人說得是。”巴特爾點頭,“不過末將還有一事稟報:世子臨終前,留下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巴特爾看著婉寧,“‘小心婉寧’。”
帳內空氣驟然凝固。
婉寧麵色不變:“世子是燒糊塗了吧?我與他雖非血親,但這幾個月輔政,儘心儘力,他為何要這樣說?”
“末將也不明白。”巴特爾道,“但世子確確實實說了這四個字。夫人,您說會不會……世子之死,與您有關?”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一聲悶響。巴特爾警覺回頭,卻見王牧帶著四名侍衛進來,刀已出鞘。
“你們……”巴特爾變色。
婉寧緩緩起身:“巴特爾將軍,你護送世子靈柩有功,本應重賞。但你誣陷本宮,挑撥離間,該當何罪?”
“末將沒有誣陷!世子確實說了……”
“世子重傷昏迷,神誌不清,胡言亂語也是有的。”婉寧走近,“你拿這種話來詆毀本宮,是何居心?莫非……你才是內奸?”
“你血口噴人!”巴特爾拔刀。
王牧等人立刻圍上。
“拿下。”婉寧下令。
巴特爾武藝高強,連傷三人,但終究寡不敵眾,被按倒在地。
“婉寧!你這個毒婦!世子是你害死的!我要告訴所有人!”他嘶吼。
婉寧走到他麵前,蹲下身,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說對了,是我。但誰信呢?”
她起身,對王牧道:“巴特爾將軍戰傷複發,神誌失常,胡言亂語。送他去休養,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
巴特爾被拖走,怒吼聲漸遠。
婉寧重新坐下,喝了口茶。手很穩,一滴都沒灑。
巴特爾不能殺。他是功臣,殺了他會寒了將士的心。但也不能留,他知道得太多。
所以隻能“瘋”了。
就像拓跋宏一樣。
“王牧。”
“末將在。”
“燕國那邊,可以動了。”婉寧道,“讓張奎撤兵,放燕國騎兵入境。記住,隻搶拓跋烈部落的草場,彆碰其他人。”
“是。那趙國那邊……”
“趙國剛打了一場勝仗,正得意呢。”婉寧冷笑,“傳信給我們在趙國的人,散播消息,說代國新喪,內部不穩,正是南下的好時機。”
“夫人是要引趙國來攻?”
“對。”婉寧點頭,“等趙國大軍壓境,各部驚慌失措時,就該我出麵了。”
“可是我們兵力不足……”
“所以要借力。”婉寧微笑,“燕國不是派了五千騎兵來‘幫忙’嗎?讓他們去打頭陣。等他們和趙國兩敗俱傷了,我們再出手收拾殘局。”
王牧明白了。又是一石二鳥——消耗燕國和趙國的兵力,同時樹立自己的威信。
“夫人深謀遠慮,末將佩服。”
“去吧,把事情辦妥。”
王牧退下後,婉寧走到帳外。夜色深沉,繁星滿天。
遠處傳來玉寧的哭聲,淒淒切切,在夜風中飄蕩。
婉寧聽著,心中毫無波瀾。
哭吧。等過段時間,你就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這草原上,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她轉身回帳,開始起草給各部落首領的征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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