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雙王吊唁,暗流激湧_龍椅之上,成就千古一帝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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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雙王吊唁,暗流激湧(1 / 1)

禦書房的門扉被輕輕推開,三王爺蕭景禹與八王爺蕭景明並肩步入。兩人步履匆匆,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憂急之色,隻是這份憂急之下,潛藏的東西,或許截然不同。

蕭景禹年近五旬,身形微胖,麵龐圓潤,此刻眉頭緊鎖,額上甚至能看到細密的汗珠,一進來目光便急切地投向禦案後的蕭景琰,連站在一旁的沈硯清似乎都未及細看。“二侄子!怎麼樣了?有老六的消息了嗎?”他的聲音洪亮卻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透著股純粹的焦慮,仿佛一個擔憂胞弟安危的尋常兄長,情緒外露,毫不掩飾。

蕭景明則顯得沉穩許多。他比蕭景琰年長不過十歲,身姿挺拔,麵容俊朗,眉宇間自帶一股書卷氣與從容,隻是此刻那雙平素溫和的眼眸也布滿了凝重。他隨三哥之後向禦座行禮,目光卻飛快地掃過一旁的沈硯清,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快的思量。待蕭景禹話音落下,他才接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沉重與關切:“陛下,三哥心急,莫怪。實在是六哥之事,牽動我等兄弟肝腸。今日朝會已畢,想必刑部與大理寺那邊,連夜勘查,總該有些眉目了吧?六哥他……究竟是否安好?”他的問話,比蕭景禹更迂回,卻同樣直指核心,且將“刑部大理寺”點了出來,無形中施加了壓力。

蕭景琰端坐禦案之後,將兩位皇叔的神態、動作、語氣儘收眼底。他麵上平靜無波,甚至還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與沉重,仿佛真的為六叔之事憂心忡忡。聽到問話,他微微歎了口氣,目光與沈硯清極快地交彙一瞬,隨即垂下眼簾,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刻意壓抑的悲痛:“三叔,八叔,不必多禮。朕……與二位叔叔一樣,心急如焚。隻是……”

他欲言又止,眉頭緊鎖,臉上適時地露出了一個極其為難、甚至隱現痛楚的表情,仿佛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又仿佛被巨大的悲傷扼住了喉嚨。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被他精準地控製在兩位王爺能夠清晰捕捉的範圍內。

果然,蕭景禹見狀,心頭更急,上前半步,聲音都拔高了些:“二侄子!你……你話彆說一半啊!急死個人了!你快說,老六他到底怎麼樣了?是生是死,總得有個準信兒!”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拳,指節都有些發白。

蕭景明雖未如兄長般失態,但目光也緊緊鎖定蕭景琰,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全神貫注的聆聽姿態,隻是那沉穩的眼眸深處,警惕與審視的光芒一閃而過。蕭景琰似乎被三叔的急切與悲痛所感染,緩緩抬眸,眼中似乎有隱隱水光,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沉重、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浸透了哀傷,砸在寂靜的禦書房內:

“方才……刑部與大理寺的官員,剛剛前來稟報……”他頓了頓,仿佛需要積蓄力量才能說出接下來的話,“在六叔的寢室廢墟之中……清理出一處隱秘密室。密室之內……發現一具……已燒灼得麵目全非、碳化嚴重的……焦屍。”

“焦屍?!”蕭景禹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蕭景明也是身形微微一震,瞳孔驟縮,臉上瞬間爬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他下意識地抬手,似乎想扶住身旁的桌案穩住身形,聲音帶著顫意:“焦……焦屍?陛下,此言……當真?”

蕭景琰沉重地點頭,聲音沙啞:“經過刑部與大理寺的初步勘驗,比對六叔留在內務府的體貌記錄,詢問近身侍從關於六叔舊傷特征……綜合判斷……”他再次停頓,深吸一口氣,才仿佛用儘力氣般吐出最後幾個字,“那具焦屍的體型、骨骼特征……與六叔……高度吻合。目前……極大概率……就是六叔本人。”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蕭景禹像是被巨錘擊中,踉蹌著後退了半步,若非蕭景明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他,幾乎要跌倒在地。他雙目失神,反複呢喃,“老六……老六他怎麼會……怎麼會就這麼慘死在火裡!在自己屋裡……燒成……燒成……”後麵的話他已說不下去,老淚縱橫,悲慟之情溢於言表,那是一種混合了驚駭、悲傷與某種難以言喻恐懼的劇烈情緒。

蕭景明攙扶著兄長,自己的臉色也是蒼白,眉頭緊鎖,眼中除了“悲痛”,更有一份深沉的“憂慮”與“凝重”。他輕輕拍撫著三哥的背,目光卻再次投向蕭景琰,聲音帶著壓抑的痛楚:“陛下……這……這消息……可曾確認無疑?事關親王,又是如此……慘狀,萬萬不能有誤啊!”他看似在確認,實則再次強調了事情的嚴重性與“慘狀”。

“朕……也是剛剛才得到稟報。”蕭景琰麵露沉痛,緩緩道,“朕與二位皇叔一樣,不願相信,悲痛難當。但……刑部與大理寺的官員,皆是經驗豐富、行事謹慎之人,他們既敢如此稟報,必是經過了反複核查。事實……恐怕就是如此殘酷,我們……不得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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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啊!我的六弟啊!”蕭景禹被蕭景明攙扶著,依然止不住地捶胸頓足,涕淚交加,那悲傷看起來情真意切,不似作偽。

蕭景明待三哥情緒稍緩,才深深歎了口氣,目光複雜地看向蕭景琰,語氣轉為一種帶著深思熟慮的沉重:“唉……六哥才華橫溢,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扼腕。陛下,看您方才之意,此消息……目前尚未傳揚出去吧?”

蕭景琰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順著他的話點頭:“嗯。目前知曉此詳情的,除了刑部、大理寺幾位直接負責勘驗的官員,便是兩位皇叔、朕,以及……”他目光瞥向一旁的沈硯清,“沈尚書了。”他故意將知曉範圍說得稍微模糊,既包括兩位王爺,也點了沈硯清在場,觀察著八叔的反應。

蕭景明似乎對沈硯清在場並不意外,隻是微微頷首,隨即眉頭皺得更緊,語氣變得愈發嚴肅:“陛下,臣鬥膽直言。當前,朝廷反腐新政正如火如荼,江南血案懸而未決,朝野上下,人心本就不穩,暗流湧動。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爆出‘一位親王在皇宮內被燒成焦屍’如此駭人聽聞的消息……”

他頓了頓,直視蕭景琰,語重心長:“天下人會如何作想?地方上的官員、士紳,乃至百姓,會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宮闈?那些本就對反腐新政心懷抵觸、暗中窺伺的宵小之輩,定會借機興風作浪,散播謠言,將此事與江南血案、乃至陛下推行的所有新政強行掛鉤,汙蔑朝綱混亂、宮禁不寧!屆時,輿論洶洶,人心浮動,地方上恐生騷亂,朝堂之上也必將再起波瀾!陛下苦心孤詣才穩定下來的大局,很可能因此功虧一簣,甚至……引發更大的動蕩!”

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處處以“大局”、“朝廷穩定”、“陛下新政”為考量,充滿了老成謀國的憂患意識。若非蕭景琰早已心生警惕,幾乎要被他這番“肺腑之言”所打動。

蕭景琰麵露“遲疑”與“凝重”,仿佛被說動了心:“八叔所言……確有道理。那依八叔之見,六叔這事……是否應當暫時封鎖消息,秘而不宣?”

蕭景明臉上適時地浮現出掙紮與不忍,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沉痛的歎息,緩緩道:“為江山社稷計,為陛下新政能順利推行計……或許,這確實是眼下……最無奈,卻也最必要的選擇了。六哥在天之靈,若知是為了大局,想必……也能理解我等苦心。”他將“大局”和“理解”反複強調,試圖將“封鎖消息”這一可能掩蓋真相、阻礙調查的行為,粉飾成一種崇高的犧牲與不得已的妥協。

“什麼?!老八!你……你這是什麼話!”不等蕭景琰回應,剛剛緩過氣來的蕭景禹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掙脫蕭景明的攙扶,怒目圓睜,指著蕭景明,聲音因激動而尖銳,“老六剛剛慘死!屍骨不全!死得不明不白!我們做兄弟的,現在最該做的,難道不是查明他的死因,為他操辦身後事,讓他入土為安嗎?!你……你卻說要壓住消息?老六屍骨未寒,你竟如此……如此冷血!”他氣得渾身發抖,那憤怒與悲痛交織的情緒,看起來極其真實。

蕭景明麵對兄長的指責,並未動怒,隻是神色更加悲戚無奈,他轉向蕭景禹,聲音懇切:“三哥!我何嘗不痛?六哥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我豈願他身後受此委屈?可眼下形勢比人強啊!三哥你想想,若此事鬨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一位親王在皇宮被燒死,朝廷威嚴何存?陛下權威何在?那些虎視眈眈的勢力,會放過這個攻擊朝廷、攻擊陛下的天賜良機嗎?屆時朝局大亂,綱紀崩壞,豈不是正中某些人下懷?我們身為皇室成員,蕭氏子孫,難道不該以江山社稷為重嗎?我相信,六哥若在天有靈,也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又將“皇室責任”、“江山社稷”的大帽子扣了下來,堵得蕭景禹一時語塞,隻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滿臉漲紅,卻說不出有力的反駁。

蕭景琰冷眼旁觀著兩位皇叔的“爭執”,心中念頭飛轉。三叔的悲痛憤怒看似真切,八叔的“大局為重”看似老成,但在這表象之下,是否都藏著彆樣的心思?他適時地開口,聲音帶著疲憊與安撫:“三叔,八叔,都彆爭了。”

兩人停下,看向他。

蕭景琰目光掃過他們,緩緩道:“六叔慘遭不幸,朕與二位叔叔一樣,心如刀絞。但八叔所言,並非全無道理。六叔的性情,我們都了解,他雖孤高自許,但內心向來以蕭氏江山、以大晟社稷為重。若他泉下有知,知曉他的事可能引發朝局動蕩,危害國本……想必,他也會選擇隱忍,選擇理解。”他巧妙地將八王爺的話接過來,卻又隱隱將“選擇權”推給了已死的六王爺,同時強調“我們都了解他的性情”,這話本身,就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他看著依舊憤憤不平卻無言以對的三王爺,語氣放得更緩:“三叔,朕知你與六叔感情深厚,驟聞噩耗,難以接受。但眼下,確需以大局為重。至少……在真相未能完全查明,在可能引發的風波未能妥善評估之前,消息不宜大肆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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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禹張了張嘴,看著一臉“沉痛卻堅定”的皇帝侄子,又看了看旁邊“憂國憂民”的八弟,最終像泄了氣的皮球,肩膀垮了下來,連歎數聲,老淚再次湧出,喃喃道:“罷了……罷了……老六啊……委屈你了!是哥哥們……對不住你!”那語氣中的無奈與自責,倒不似作偽。

隨即,他又猛地抬頭,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望向蕭景琰,眼中帶著懇求:“二侄子!三叔不爭了!但是……但是最起碼,讓我們這幾個做兄弟的……去見老六最後一麵吧!送他……最後一程……”說到最後,聲音哽咽。

蕭景琰心中微動,麵上露出理解的悲憫,點頭道:“這是自然。六叔的……遺骸,目前仍在漱玉軒原址,由禁衛軍與刑部人員共同看守,未曾移動。二位皇叔此刻若要前往吊唁,直接去漱玉軒即可。朕已吩咐下去,會有人為二位皇叔引路。”

“多謝陛下!”蕭景禹掙紮著行禮,蕭景明也躬身謝恩。

“沈卿,”蕭景琰轉向一直沉默旁觀的沈硯清,“你陪同二位王爺前去,協助處理,莫要失了禮數,也……注意現場。”最後四個字,他說得極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深意。

“臣,遵旨。”沈硯清心領神會,躬身領命。

於是,在三王爺悲慟、八王爺沉痛、沈硯清肅穆的陪同下,三人告退,離開了禦書房,朝著那片仍舊飄散著焦糊氣息的廢墟行去。

禦書房厚重的門扉再次合攏,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蕭景琰臉上的悲戚、沉重、疲憊,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般的冷靜與銳利。他獨自坐在空曠的殿內,手指輕輕敲擊著光潔的紫檀木案麵,發出有節奏的輕響。

方才那一幕幕,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回放——三叔外露的悲痛與憤怒,八叔內斂的“大局觀”與對封鎖消息的急切推動,兩人之間那場看似自然實則暗藏機鋒的“爭執”……

片刻之後,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沈硯清去而複返。顯然,他並未真的陪同兩位王爺深入廢墟核心,隻是送到外圍,安排了相關事宜,便迅速折返。

“陛下。”沈硯清行禮。

蕭景琰抬手示意他免禮,目光如炬,直射向他,聲音平靜無波,卻蘊含著洞穿人心的力量:

“如何?看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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