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頭玉佩……”沈煉想起抄家嚴嵩密室時,曾發現一枚刻有狼頭的羊脂玉佩,當時以為是普通飾物,沒想到竟是通敵信物!
徐階將回信收回匣中,目光轉向沈煉:“沈大人,你我皆知嚴嵩通敵,但此事若貿然上奏,恐有後患。”
“首輔大人何意?”
“嘉靖帝多疑,當年他縱容嚴嵩打壓夏言、楊繼盛,便是因為‘夏言結交邊將,楊繼盛指責修道’觸及其逆鱗。”徐階壓低聲音,“如今你拿‘嚴嵩通敵引蒙古兵’說事,陛下或許會想:‘沈煉是否與蒙古勾結?徐階是否想借機攬權?’更麻煩的是,若蒙古真的信了嚴嵩的承諾,趁亂南侵,九邊防線一旦崩潰,你我皆是千古罪人!”
沈煉沉默片刻,突然問道:“首輔大人想如何處置?”
徐階從木匣底層抽出一張空白奏疏,提筆寫下八個字:“嚴黨餘孽通敵,請密查九邊”,隨後推至沈煉麵前:“你我合力,先除嚴黨餘孽,再密奏陛下蒙古之患。至於這通敵鐵證……”他指了指密信,“暫由我保管,待時機成熟,你我聯名上奏。”
沈煉看著奏疏上的八個字,突然明白了徐階的深意——既要除嚴,又要避免嘉靖猜忌;既要保邊防,又不能打草驚蛇。這看似妥協的方案,實則是老臣在皇權與國法間的艱難平衡。
“好。”沈煉提筆在奏疏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但我有個條件——林三嫂的白蓮教團練、駱安的神機營,需由我直接節製,以防嚴黨餘孽狗急跳牆。”
徐階點頭:“準。明日我便下旨,命駱安協理九邊軍務,沈煉欽差節製團練。隻是……”他頓了頓,“蒙古之事,務必密奏陛下。我知你與駱安在九邊布有霹靂火油,但蒙古狼騎兵十萬,絕非兒戲。”
沈煉望向窗外漸起的秋風,想起嚴世蕃“去蒙古找俺答汗”的狂言,心中凜然:“首輔大人放心,我會讓‘影子’盯緊戒台寺,一旦嚴世蕃現身,立即誅殺!”
離開徐府時,已是三更。沈煉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懷中揣著徐階交付的密信回函,耳邊回響著徐階的話:“沈煉,你我是盟友,亦是棋子。嘉靖帝讓我們合作除嚴,不過是想坐收漁利——既要清除嚴黨,又要讓我們有所顧忌,不敢威脅皇權。”
他抬頭望向紫禁城方向,角樓上的燈火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徐階說得沒錯,這場權力的遊戲,從來不是非黑即白。但他沈煉彆無選擇——嚴黨餘孽不除,大明江山危矣;蒙古鐵騎若至,百姓又將陷入戰火。
回到錦衣衛衙門,沈煉立即召集駱安、林三嫂的代表劉老栓議事。燭光下,他將密信內容與徐階的安排和盤托出:
“嚴嵩與俺答汗勾結,欲引十萬狼騎兵入關。徐階首輔已同意與我們合作,先除嚴黨餘孽,再密奏陛下。但蒙古之事,必須保密——神機營駐守九邊不可鬆懈,霹靂火油隨時待命;林三嫂的團練鄉勇,負責在內地清剿嚴黨殘餘,切斷其與蒙古的聯係。”
駱安握緊拳頭:“嚴世蕃藏在戒台寺,我這就派‘影子’包圍寺廟,等沈大人下令,立即攻入!”
“不可莽撞。”沈煉搖頭,“戒台寺是佛門聖地,若強攻,恐傷無辜,反被嚴黨利用。需等‘影子’確認嚴世蕃位置,再設伏擒拿。”
劉老栓皺眉:“三嫂部白蓮教雖已改編為團練,但畢竟是民間武裝,若與嚴黨正麵衝突,恐力不從心……”
“所以需分兵。”沈煉展開《九邊輿圖》,“神機營守大同、宣府等要隘,防蒙古騎兵;團練鄉勇負責搜查嚴黨餘孽的藏身之處,尤其是礦場、馬市、客棧等‘灰色地帶’。記住,我們的目標是‘除惡務儘’,而非‘擴大戰事’。”
會議結束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沈煉走出衙門,迎著晨光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與徐階的合作隻是暫時的,待嚴黨餘孽清除,他與這位“老狐狸”首輔終有一戰。但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用這枚通敵鐵證,釘死嚴嵩父子的罪名,護住大明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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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戒台寺的禪房內,嚴世蕃正對著銅鏡剃去胡須。他望著鏡中年輕的麵容,冷笑道:“沈煉、徐階,你們以為拿到密信就能扳倒我?俺答汗已答應派使者來接我,三日後,我便去蒙古與他會盟!”
“少爺,”一名‘血滴子’死士闖進來,“錦衣衛‘影子’包圍了寺廟,駱安大人命我們立刻轉移!”
嚴世蕃猛地轉身,從佛像後抽出雁翎刀:“轉移?不,我要等沈煉自投羅網!徐階那老東西既然敢與我合作,就該想到會有今日——傳令下去,讓白蓮教死士在寺內埋下火藥,若錦衣衛攻入,便同歸於儘!”
死士領命而去。嚴世蕃走到窗邊,望著山下隱約可見的錦衣衛緹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沈煉,你不是想抓我嗎?來啊!看看是你的尚方寶劍快,還是我的火藥快!”
而在京城,徐階站在內閣值房,望著案上沈煉留下的奏疏,提筆寫下一道密旨:“著錦衣衛指揮使駱安,率神機營精銳五千,秘密進駐戒台寺周邊,待沈煉欽差抵達後,裡應外合,擒拿嚴世蕃。”
寫完密旨,他長歎一聲,將密信原件鎖入“鐵券箱”。箱中不僅有嚴嵩的通敵密信,還有七皇子案的線索、沈煉父親的遺書……這些秘密,是他與沈煉合作的籌碼,也是未來權力博弈的武器。
窗外,秋風卷起落葉,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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