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渾身一震!他沒想到朱希忠竟會提起“沈煉”這個名字——那是他的本名!
“國公爺認錯人了,”他強作鎮定,“阿拉叫沈茂才,不叫沈煉。家父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阿拉。”
朱希忠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大笑起來:“是本公記錯了。茂才,你先在這裡等會兒,本公去去就來。”
說完,他轉身進了內室,留下沈煉和劉管家在書房裡。
劉管家去沏茶的功夫,沈煉迅速將“蟬翼”竊聽器貼在書架後的牆壁上。這“蟬翼”是他親手製作的,用極薄的銅片製成,貼在牆上後幾乎看不見,卻能收錄方圓三丈內的聲音。
他假裝在欣賞瓷瓶,耳朵卻豎得老高。
內室裡傳來朱希忠的聲音:“……雙嶼島的貨,月底前必須運到……嚴鵠那邊催得緊……”
“國公爺放心,”另一個聲音劉管家)說,“玄鐵衛已經準備好了,用‘佛郎機炮零件’做掩護,沒人會懷疑。”
“沈茂才呢?”朱希忠問。
“還在書房,劉管家陪著。”
“盯緊他,”朱希忠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若他發現什麼,立刻解決,彆留活口。”
沈煉心頭一凜!原來朱希忠早就起了疑心!他不動聲色地將瓷瓶挪了個位置,借機觀察內室的門——門是虛掩著的,透過縫隙能看到朱希忠的蟒袍一角。
就在這時,劉管家端著茶回來了。他看到沈煉在看內室的門,眼神閃過一絲警惕:“沈掌櫃,茶涼了,我再去換一杯。”
沈煉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站起身,對劉管家說:“國公爺忙,阿拉改日再來拜訪。”
“這麼快就走?”劉管家假意挽留,“國公爺馬上就出來見你了。”
“不了不了,”沈煉連連擺手,“阿拉還有生意要談,改日再登門道謝。”
他提著包袱,快步走出書房。剛到門口,就撞見趙四帶著幾個玄鐵衛士兵迎麵走來。
“沈掌櫃,國公爺讓你去後花園見他。”趙四說。
沈煉心中暗叫不好。後花園?那裡更僻靜,若是動手,更難脫身!
“軍爺,”他賠著笑,“國公爺不是在前廳見客嗎?怎的改去後花園了?”
“不清楚,”趙四不耐煩地說,“讓你去就去,彆囉嗦!”
沈煉知道不能再拖延了。他假裝腳下一滑,包袱掉在地上,鬆江棉布散了一地。趁趙四等人彎腰幫忙撿布的功夫,他轉身就跑!
“站住!”趙四大喊,“抓住他!”
玄鐵衛士兵紛紛追了上來。沈煉雖然穿著粗布直裰,但輕功了得,幾個起落就翻過了院牆。他不敢回北鎮撫司,隻能朝著淩雲事先約定的“廢棄土地廟”跑去。
身後傳來趙四的怒罵:“沈茂才!你跑不了!國公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土地廟裡,淩雲早已備好馬車。沈煉跳上車,淩雲一揚鞭,馬車便朝著北鎮撫司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人,您沒事吧?”淩雲一邊駕車,一邊問。
“沒事,”沈煉喘著粗氣,“但成國公已經起疑了,我們必須加快行動。”
他掏出“蟬翼”竊聽器,放在耳邊聽了聽——裡麵還殘留著朱希忠和內室的對話:“……雙嶼島的貨……佛郎機炮零件……沈茂才若發現,立刻解決……”
“果然是他們!”淩雲咬牙切齒,“成國公府在走私火器給倭寇!”
沈煉將竊聽器收好,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周濟仁的血沒有白流,這成國公府,我們是進定了!”
馬車駛入北鎮撫司的大門,小刀早已在門口等候。他看到沈煉的狼狽模樣,連忙迎上來:“大人,您受傷了?”
“沒有,”沈煉搖頭,“但有更重要的事——成國公府私練玄鐵衛,勾結嚴黨餘孽嚴鵠,走私佛郎機炮零件給雙嶼島倭寇。這是‘蟬翼’錄下的對話,你立刻去技術房分析,同時派人監視成國公府的所有出入口。”
小刀接過竊聽器,鄭重地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沈煉走進書房,脫下粗布直裰,摘下方巾和假胡須。鏡子裡的他,麵容冷峻,眼神銳利——這才是真正的錦衣衛督主沈煉。
他提筆寫下一道密令:“明日午時,喬裝鹽商二次潛入成國公府,目標——書房密室。”
窗外,月亮被烏雲遮住,夜色更深了。但沈煉知道,這場與成國公府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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