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底踩在積塵的金屬網格地板上,發出空曠的回響。通道不斷向下延伸,坡度平緩但堅定不移。周圍一片死寂,隻有呼吸聲、腳步聲和裝備輕微的摩擦聲。照明燈間隔越來越遠,黑暗如同活物般從前後擠壓過來。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地圖顯示,向左通往信標外圍的能源調度區,向右則深入核心控製區。塔林在這裡停下。
“我們就送到這裡。按照協議,星靈旅者武裝人員不得進入核心控製區,以免觸發可能殘存的更高權限防禦機製。”塔林的精神感應傳來,“向右,繼續下行約八百米,會到達第一道安全閘門。凱拉給你們的信標晶體可以打開它。之後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願星海之光指引前路。”
四名星靈旅者戰士分立岔路口兩側,如同沉默的哨兵。塔林和凱拉退到一旁。
林墨看著前方右側那條更加幽深、仿佛直通地心的甬道,點了點頭:“我們出發。”
小隊調整隊形,張猛打頭,林墨緊隨其後,中間是伊芙琳和蘇婉投影跟隨,本體數據通過加密頻道與便攜設備連接)。四人踏入了右側的通道。
身後的光線迅速消失,隻剩下頭盔和武器上的照明光柱切割開濃稠的黑暗。空氣似乎更加陰冷,帶著一種陳年的、類似電子設備燒焦後的古怪氣味。
下行不久,伊芙琳忽然低聲道:“有聲音……很輕,像是……金屬刮擦?還有……低語?不,不是聲音,是感覺到的……”
幾乎同時,蘇婉的投影閃爍了一下:“檢測到異常能量讀數。前方五十米,通道側壁,有微弱的非環境熱源反應。”
張猛立刻舉起槍,光柱照向蘇婉指示的方向。隻見布滿灰塵和鏽跡的金屬牆壁上,似乎有一塊顏色略顯不同的區域。靠近細看,那是一道長約半米、邊緣極其光滑的切痕,像是被什麼高溫高能的東西瞬間切割開,切口處的金屬呈現出熔融後又凝固的琉璃狀。切痕周圍的灰塵有明顯被擾動過的痕跡。
“是能量武器留下的。”蘇婉分析,“切割麵非常新,殘留輻射衰減程度判斷,產生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而且……切割角度是從內向外。”
林墨蹲下身,手指在距離切痕幾厘米處懸停,靈魂感知如同觸須般探出。切痕深處,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但令他瞬間警鈴大作的冰冷氣息——與交易區那個無麵者麵具上紅色光點散發出的、那種偏執而排他的“秩序”感,如出一轍!
“淨除者。”林墨站起身,聲音低沉,“他們已經進去了。而且,是從裡麵出來的。這道切痕,是他們出來時,為了通過某處障礙而臨時切割的。”
張猛咒罵了一聲:“裡麵到底有什麼玩意,能讓這幫孫子進去後又急著出來?還他媽用了暴力手段?”
答案或許就在前方,在那黑暗甬道的儘頭,在那座發出痛苦低吟的古老信標核心之中。
小隊的氣氛更加緊繃。他們繼續前行,每一步都更加謹慎。通道似乎永無止境地下沉,隻有儀表上跳動的深度讀數提醒著他們正在接近目標。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鑲嵌在通道儘頭的圓形金屬門。門扉緊閉,表麵布滿了複雜而黯淡的紋路,中心有一個六邊形的凹槽。
林墨取出凱拉給的晶體,按向凹槽。嚴絲合縫。
晶體微微一亮,散發出柔和的藍色光暈。門扉內部傳來沉重的機械傳動聲,灰塵簌簌落下。巨大的圓門緩緩向內旋開,露出一條更加寬闊、但照明幾乎完全熄滅的通道。一股比之前強烈數倍的、混雜著臭氧、腐敗和某種……難以形容的“陳舊信息”味道的氣流撲麵而來。
門後,是無儘的黑暗,以及黑暗中,那愈發清晰、仿佛近在耳邊的——
信標的“心跳”。
紊亂,沉重,帶著某種絕望的律動。
而在那心跳的間隙,林墨的靈魂“基石”,捕捉到了一絲更加隱晦、卻讓他寒毛直豎的波動。
那波動並非來自信標。
更像是……某種活物,在黑暗深處,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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