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卓瑪站起來。
“你的族人。”林墨也站起來,“不是死去的那些,是活下來的。你保護下來的每一個人。”
人影越來越清晰。卓瑪認出了他們:有被她從喪屍口中救下的孩子,現在已經是少年;有在饑荒中差點餓死的老人,現在在部落裡教孩子們傳統手藝;有在掠奪者襲擊中失去丈夫的婦女,現在成了部族的後勤主管……
他們手拉手,圍著篝火開始跳舞。沒有音樂,隻有風聲和他們的笑聲。
“他們活下來了。”林墨輕聲說,“因為你在。卓瑪,你問我戰鬥的意義是什麼?這就是意義——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圍著篝火跳舞,有機會活下去,有機會記住逝者,也有機會期待明天。”
卓瑪看著那些跳舞的人影,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下來。她沒有擦,任淚水在臉上流淌。
“我……我一直以為,戰士的宿命就是戰鬥到死。”她哽咽著說,“但我忘了,戰鬥的目的,是為了讓戰鬥不再必要。”
她轉向林墨,眼神終於恢複了那種草原兒女特有的銳利和清澈:“謝謝你,林墨。謝謝你讓我想起來,我為什麼拿起刀。”
林墨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枚小小的狼牙吊墜——和卓瑪脖子上戴的那枚一模一樣,但這個是銀色的,散發著微光。
“這是標記。”他說,“接受它,你就是我的錨點之一。但代價是,我們之間的聯係會更深,我的痛苦可能會傳遞給你,我的戰鬥也會成為你的戰鬥。”
卓瑪毫不猶豫地接過吊墜。銀光流入她的掌心,在她手腕上形成一個狼牙印記。
“你的痛苦,我分擔。”她握緊拳頭,印記微微發亮,“你的戰鬥,我同行。這就是戰士的誓言,林墨。至死不渝。”
夢境開始崩塌。但這次不是崩潰,是圓滿結束的征兆。
林墨感覺到,時間詛咒的痛楚減輕了一分——第四個錨點穩固了他的存在。但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更透明了,標記的消耗比想象中更大。
“我該走了。”他說,“現實裡還有很多事要做。卓瑪,等我回來。”
“我等你。”卓瑪說,“但答應我一件事——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喝馬奶酒。我阿媽留下的配方,我一直沒舍得開封。”
“一言為定。”
林墨的身影開始消散。
在完全離開夢境前,他聽到卓瑪最後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還有,林墨……彆死。你死了,我會很難過。而我難過了,就會想砍人。所以為了世界和平,你也得活著回來。”
林墨笑了。
然後他回到了千瘡百孔的概念空間。
守望者的氣息微弱如絲:“四個標記……你穩住了……但時間詛咒……它在加速你的消耗……”
“我知道。”林墨單膝跪地,喘息著。他現在透明得幾乎看不見,隻有輪廓還在,“還剩……最後一個標記。是誰?”
純白空間中,第五麵鏡子緩緩浮現。
鏡子裡,是一個林墨沒想到的人。
莉娜。
她坐在希望號的實驗室裡,周圍堆滿了各種儀器和零件。但她沒有在工作,而是抱著一件破損的裝甲服,把臉埋在衣服裡,肩膀微微顫抖。
她在哭。
“為什麼是莉娜?”林墨問,“她看起來……最不需要標記。”
“恰恰相反。”守望者的聲音幾不可聞,“她的心結……最深。因為她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藏在‘創造’後麵。她以為隻要不斷創造新東西,就能填補內心的空洞……但空洞……越來越大了……”
林墨看著鏡子裡的莉娜。那個總是活力四射、總是帶著笑容的技術天才,此刻脆弱得像個孩子。
“最後一個標記……”他站起來,儘管身體透明得像要消散,“送我去吧,守望者。在我完成之前……不要讓我出來。”
“但你的狀態……可能撐不過這次標記……”
“那就讓我……死在完成使命的路上。”
純白空間中,光芒再次吞沒了他。
而在鏡子裡,莉娜抬起頭,臉上淚痕未乾,眼神茫然地看向虛空。
仿佛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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