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時辰,古井水位暴漲,竟滿溢而出!
那奔湧的井水順著地勢,恰好漫過了蘇清漪畫下的波紋。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井水在漫過第三圈波紋時,因石台微不可察的傾斜,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股!
一股七成,流向了田地更廣的東村溝渠;一股三成,不多不少,恰好灌入了西村的蓄水池。
這分配,比任何典籍和法令都更精準,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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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村村民呆立在雨中,仿佛被神明當頭棒喝,瞬間啞口無言。
他們看著那被雨水衝刷得愈發清晰的波紋,眼神從迷茫變為敬畏,最終化為狂熱的崇拜。
“天意!這才是真正的天意!”
從此,兩村廢除了所有典籍碑文,共同立下一條新規矩——“水紋判”,凡遇爭端,皆以此井溢出之水為準。
蘇清漪早已悄然離去。
身後,有追來的孩童大聲問:“姐姐,你是誰?”
風中,傳來她漸行漸遠的回答:“一個……等水說話的人。”
南疆濱海,舊址。
柳如煙黛眉微蹙,她感覺到了腳下大地的震顫,那頻率並非天災地陷的狂暴,反而帶著一種古老而沉穩的節拍,如巨人的心跳。
“不是安息的調子,”她麾下一名眼盲心明的弟子,將手掌貼在礁石上,忽然驚道,“先生,這地下的聲音,更像是……催醒的鼓點!”
柳如煙心念電轉,立刻想起了那卷被她封存的《觸音圖譜》中,記載的一段早已失傳的九十年前的“喚魂三聲法”。
“以掌為槌,合此節拍,拍岸!”她清冷的聲音不容置疑。
數十名盲童立刻散開,沿著海岸線,用肉掌按照那奇異的節奏,重重拍擊在濕滑的礁石與沙灘上。
他們的力量並不強,卻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共振,穿透海水,傳入海底深處。
一日,兩日……七日!
第七日深夜,月黑風高。
海底深處那片沉寂了數十年的巨大菌毯,仿佛被這持續的鼓點徹底激活,無數熒光觸須瘋狂增生,緊緊纏繞住一艘深埋於泥沙中的巨大沉船。
“轟——”
在所有村民驚駭的注視下,那艘龐然大物如一頭掙脫了百年枷鎖的遠古巨獸,破開沙浪,緩緩升騰,最終浮出水麵!
船頭斑駁的銘牌上,依稀可見幾個大字:“靖北營·戊子年”!
“封灘!”柳如煙揮手下令,聲音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它漂泊了太久,讓它……自己找回家的方向。”
世間的記憶,正在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蘇醒。
長城腳下,李昭陽的無名墓前。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婦,吹響了祖傳的軍笛。
那是一支殘缺的戰曲,調子破碎不堪。
然而,當笛聲響起,風穿過斷裂的城牆垛口,掠過石塊的縫隙,鑽入枯樹的空洞,竟發出嗚嗚的回響,自動補全了那缺失的旋律,合成了一曲完整而蒼涼的“安魂三聲法”!
“這支曲子不怕丟,”老婦渾濁的眼中泛著淚光,“因為它自己,會找回來。”
中原腹地,韓九的孫兒在田間掘出了一塊奇異的陶哨,每逢月圓之夜,竟會迎著月光自行發出預警,讓全村躲過了一場無風無雨,卻因上遊冰川融化而引發的“靜默山洪”。
老人跪地叩首,喃喃道:“不是我們在用風,是風……學會了叫我們。”
萬千共鳴,如百川歸海,最終彙入陳默的靈覺之中。
他感到這片天地,從地底的脈動,到風中的弦音,從火焰的圖騰,到陶片的合鳴,一切都已臻至圓滿。
這是他畢生所求的大道和諧,是行為沉澱為記憶,智慧化作了本能的終極體現。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了最後一枚簽到所得的丹藥——“天子望氣丸”。
這曾是他洞察天下的最強依仗。
他凝視著這枚流光溢彩的丹藥,良久,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
他沒有吞服,而是隨手將其投入身旁一處熄滅的篝火灰燼之中。
丹藥遇火即化,沒有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隻是化作一縷縹緲的青煙,嫋嫋升起,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他與“係統”最後的聯係,就此斬斷。
爐火徹底熄滅的瞬間,陳默心中那片宏大的天地交響樂,卻再次出現了一絲不和諧。
那來自西南絕雲嶺的死寂,並未因村民獲救而消失。
恰恰相反,它變得更加深沉,更加純粹,仿佛一片擁有生命的黑暗,正從那崩塌的斷崖深處,無聲地蔓延開來。
那不是自然之災,而是一種……貪婪而惡毒的饑餓感,正在吞噬著那片山脈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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