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亂世!
漢人重掌江山!
所以無人能懂,他們這些老臣對漢室正統的赤誠之心!
敢於直諫!
即便肝腦塗地!
亦無所畏懼!
“砰!”
“你竟敢擅自闖入孤的居所,陳懷義,你好大膽!”
朱濤冷冷盯著他,怒拍案幾:“退下,否則今日定取你性命!”
“陳大人莫非醉酒?”
“醉話豈能當真?”
“全是荒唐之言。”
“還是早早回府歇息,彆惹殿下動怒!”
陸東陽嗅到幾分酒氣,皺眉望向陳懷義,語氣緩和道:“若有要事,明日朝堂之上自可陳奏,何必此刻來齊王府,與千歲論事?”
“皇上旨意已決,無人可改!”
“除非太子與齊王!”
“若不是仗著三分酒意,老臣怎敢將滿腹諫言傾訴!”
“又怎敢向齊王陳情!”
陳懷義毫不退縮,跪在朱濤麵前,淚水滿麵,聲音哽咽卻堅定。
“不用怕。”
“擅闖王府,你已犯下死罪。”
“無論今日所言是忠是奸,闖宮就是死路一條!”
“孤念你一片赤誠,給你一個機會。”
“說吧。”
朱濤隨意拿起桌上玉扳指,低頭把玩,語氣淡漠:“記住,挑重點說,孤沒那麼多耐心。”
“殿下!”
“微臣早知死罪難逃!”
“但仍舊以死相諫!”
“切不可分封土地,更不可封王!”
“如今不可!”
“將來亦不可!”
殿下!
陳懷義目光堅定,雖知死期將至,仍毅然拱手道:“昔日漢高祖分封諸王,終成七國之亂;唐玄宗設藩鎮,引發安史之亂。”
“殿下!”
“自漢唐以來,藩王作亂史不絕書!”
“皆為後人所鑒!”
“殿下!”
“禍患不在外敵,而在藩王自身,他們擁兵自重,割據一方,遲早釀成大禍!”
“殿下!”
陳懷義淚如雨下,再次叩首高呼:“望殿下明察!”
“大膽!”
“本王乃齊王!”
“統兵十萬!”
“掌欽武衛鐵騎!”
“若本王也是反賊,那你又算什麼?”
“本以為你是個書呆子。”
“沒想到你是個朽木不可雕!”
“彆以為讀了幾本書,就能教訓本王!”
“憑你這點本事!”
“本王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說什麼藩王之亂!”
“去看看那些藩地的環境!”
“地處苦寒,怎可能養兵謀反?”
“皇上命他們開疆拓土,藩地如此偏僻,你還不明白用意?”
朱濤猛然一掌拍碎桌案,怒目陳懷義:“你所謂的忠臣死諫,在本王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拖出去!”
“斬了!”
奉天殿。
“陛下。”
“臣彈劾齊王,私自殺害禦史!”
“此乃重罪!”
“請陛下嚴懲齊王!”
次日清晨,奉天殿上,朱濤還在昏昏欲睡,禦史台便群起而攻之,參本如雪,氣得朱元璋眉頭緊鎖,怒視朱濤:這小子殺誰不好,偏殺了禦史台的人!
朱濤卻似充耳不聞,心中隻想著派人去蘇州日夜兼程買來的糕點,今日是否能送到?
怎麼這麼慢?
徐妙雲最愛蘇州糕點,要不要發令箭催一催?
“百官上奏,你可清楚自己所犯何事?”
朱元璋雖不滿群臣步步緊逼,卻也不願朝堂動蕩,必要的責問姿態還得做足,反正事後自會護住自己的兒子,誰讓他這個小混賬總惹麻煩!
“哈?”
“退朝!”
“兒臣謝父皇恩典!”
朱濤轉身就要離開奉天殿,殿上太子朱標輕咳兩聲,朱濤這才回過神來,僵硬地轉過身,望向殿中神色各異的眾臣,抬手指了指自己道:“你們彈劾我?”
“咳咳。”
“齊王,你可有話說?”
禦史台官員陳善言立刻出列,指著齊王朱濤高聲道:“今日若不給禦史台一個交代,臣願以死明誌,撞死在這奉天殿上,讓鮮血染紅金鑾!”
“犯得著這麼絕嗎?”
“當官圖個啥?”
“我憑啥給你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