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爹。”
朱標輕輕一笑,拱手謝過朱元璋,隨即看了眼身邊的朱濤。旁人都說劉伯溫足智多謀,天下無雙,可他今天卻不再這麼認為,自家老二才該是真正的謀略之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爹。”
“恩科北場的考題適當放低一些。”
“剛經曆災荒,又飽受戰火。”
“能堅持讀書、有出息的士子,想必不多。”
“所以。”
“該安排的就儘快安排。”
“彆再讓那些不安分的人跳出來。畢竟,大明江山,不該隻照顧一半。”
朱濤望著滿麵喜色的父子倆,冷不防又補上這麼一句。他給朱標出的主意雖顯另類,卻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圓滿之策。但若將來科舉步入正軌,就不能再用這種權宜之計了。
“嗯。”
“這道理咱懂。這是大明建國後的第一場恩科!”
“給予一些優待,不算過分。”
“往後就不能這麼辦了。不說耗費人力物力,光是那些言官們的口舌,就夠人頭疼。”
朱元璋點頭表示讚同,太子朱標亦是如此。這些話都是經過權衡後才說出口的,誰也不會輕易損害朝廷顏麵。更何況,此事還必須請一位德高望重的儒者出麵主持,那就非宋濂先生莫屬了。
因此,
這個方案並非輕易能成!
“對了。”
“爹。”
“到時兒子想舉辦一場國子宴,為銀監司挑選人才。可這事也等不及北方恩科結束,畢竟大明寶鈔即將發行,容不得半點延誤。還請爹恩準。”
朱標又想起了大明寶鈔的事,便朝朱元璋的方向看了一眼。
太子東宮之內。
“真得戴這個冠才能見那些讀書人嗎?”
朱濤任由宮女在自己頭上擺弄,目光落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太子朱標身上。他隻戴著一頂烏紗翼善冠,神情輕鬆,朱濤不由得露出幾分羨慕。太子戴帽,皇子卻得束冠,規矩還真是麻煩。
“太子戴帽。”
“皇子束冠。”
“這是祖製。”
“禮製不可輕廢。何況今天我們接待的是國子監的新進士子,若讓他們覺得朝廷無禮,就不好了。”
太子朱標已經端正地戴好翼善冠,看著剛束好冠的朱濤,微笑著說:“大朝會上沒見你戴過,今天這模樣倒還真有幾分書生氣,挺不錯的。以後進宮就保持這個樣子吧。”
“大朝會時。”
“我是得勝歸來的將軍。”
“自然要帶頭做榜樣,穿寒衣披戰甲,才算配得上國士之名!”
“要是戴這頂冠。”
“豈不有辱本王的英名!”
朱濤輕輕甩了甩衣袖,那金光閃閃的蟒袍晃得人眼花,他笑了笑:“穿這樣,父皇還以為我瘋了。我還是喜歡穿白袍,那才像濁世中的翩翩公子,比這金燦燦的強多了。”
朱標輕笑著搖頭。這弟弟什麼都好,就是不守規矩讓人頭疼。他指著門口說:“該去見那些讀書人了,彆誤了時辰。這些人,都是我大明未來的中流砥柱。”
“太子殿下駕到!”
“齊王殿下駕到!”
一聲尖利的通傳聲打破了東宮的寧靜,正在交談的學子們紛紛望向門口。隻見一人儀表堂堂,眼神堅定,頭戴翼善冠,正是太子朱標。
“吾等參見太子殿下!”
“吾等參見齊王殿下!”
“殿下萬壽無疆!”
大明並無跪拜之禮,學子們也都懂禮節,紛紛拱手行禮,向朱標和朱濤致意。
“免禮。”
朱標與朱濤亦不擺架子,含笑點頭。這場國子宴從早到晚,賓主儘歡。朱標也借此機會,將多數才子收歸麾下,選定了派往各地任職的人選。雖一時難辨品行,但從才學上看,確實都是可用之才。
“等戶部將銀監司設立完畢。”
“便可安排這些人赴任。”
“同時要儘快處理大明寶鈔的問題,向百姓賠償。畢竟我大明百姓才是根本,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理所應當。”
看著略顯疲憊的朱標,朱濤輕聲說道:“今後發行大明寶鈔,必須保證其價值,由銀監司控製數量。等發行量穩定後,再視情況印刷新鈔,用於國事所需。”
“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決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大明寶鈔不能再跌了。”
“官員清廉是關鍵,這便是我們肩負的責任!”
“國家的重托!”
朱濤決定再次發行大明寶鈔,這是極為關鍵的一次嘗試。大明剛剛建立,百姓對朝廷尚存信任,但也可能藏著怨恨。這種情緒無法避免。一旦這次失敗,恐怕再無翻盤的機會。
“明白。”
“我清楚其中利害。”
“我們不能讓百姓失望,一旦失望,便會變成絕望。”
“我們可以用財富換一次民心,但絕不能有第二次。否則,百姓隻會認為朝廷是在變相搜刮。”
“要實現國家富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需要我們兄弟齊心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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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堅信,這一天不會遙遠。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帶領百姓走向富足。”
朱標目光堅定,這是一條兄弟共同選擇的道路,必須堅持走下去。作為大明皇子,未來的國主,他必須兌現自己的誓言!
“嗯。”
“我們一定可以做到!”
“不過幾天後,幾位侯爺就要回京了。”
“我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就不知道這些長輩,又會如何狡辯?”
“馮叔叔的事情已經查清,大部分都是吉安侯陸仲亨散布的,目的就是把馮叔叔拉下水,與他們同流合汙。隻是馮叔叔太糊塗,竟輕易相信那些所謂的老兄弟。”
“如今府中確實有不少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