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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世家招募佃戶從不乾涉——
隻要不觸碰兼並土地這條紅線。
可他萬萬不曾料到,連本該超脫紅塵的大相國寺,竟也卷入這場貪欲之爭!
公然擴占良田,巧立名目役使百姓。
這與那些被鏟除的氏族,又有何分彆?
大明的威嚴,豈是任人踐踏的?
“殿下。”
“您喚我?”
蘇錦墨推門而入,朝著朱躬身行禮,隨即靜立一旁。
“嗯。”
“去查。”
“孤要知道,哪些寺廟在暗中吞並民田,霸占良地。”
朱濤眼神一冷,目光如刀,落在蘇錦墨身上:“傳話太子,護龍衛該動了,彆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
“皇覺寺也要查?”
“還有大相國寺、小相國寺、清河寺……這些全都要動?”
蘇錦墨略顯遲疑,心中不解,這陣仗究竟因何而起?
“查!”
“你是在質疑孤的命令?”
“不單要查。”
“還要徹查到底!”
朱濤怒目而視,聲音如寒鐵砸地:“哪怕是你口中供奉皇家香火的名刹,哪怕曾受先帝恩典,名氣通天,也一個都不能放過!這種事,孤絕不容忍第二次發生!”
怒意翻湧,周身氣勢如雷霆壓頂,整個殿內仿佛都被凍結。
“屬下遵命!”
蘇錦墨心頭一顫,額角滲出冷汗,急忙抱拳領命,匆匆退下。再多一句猶豫,怕是連性命都難保。
望著那迅速消失在門口的身影。
朱濤眸光如冰,毫無溫度。
原本。
他念及朱元璋的情分。
也曾想過,在太祖尚在人間之時。
暫且不動那些廟宇。
可如今看來。
這些人竟以為皇室仁厚便是軟弱!
竟敢借佛門清淨之名,行貪斂之實!
既然如此。
便休怪他們撕下臉麵,不再留情!
若這些寺院已與世家豪族無異。
暗中勾結,鯨吞百姓田產。
動搖社稷根本。
那朱濤絕不會手軟。
他不怕背上滅佛之名。
三武一宗之事,前車在側。
攝政王當年斷佛根脈,他也敢再走一遍!
“呼——”
朱濤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靠在椅上,眉宇間滿是疲憊。
天下紛擾,無人安分。
更令人心寒的是。
朱濤恍惚之間,竟生出一絲孤寂。
偌大的江山。
竟似隻有他們父子幾人,在苦苦支撐大局!
那些世家大族。
富商巨賈。
官吏僧眾。
乃至當年隨太祖打下江山的功臣之後。
哪一個不是靠著大明才享儘榮華?
可如今,誰還在乎江山存亡?
誰還在意百姓疾苦?
人人隻顧私利。
忠義二字,早已被踩進泥裡。
“唉。”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話傳得久了,竟成了天經地義。”
“多少人奉為圭臬,趨之若鶩。”
朱濤步出正廳,仰頭望天,雲層厚重,不見日光。
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悄然爬上心頭。
人心渙散至此。
縱使他朱濤與太子朱標勠力同心。
強行將這群各懷鬼胎之人聚於朝堂。
又能維持多久?
他沒有答案。
隻是輕輕搖頭,獨自一人沿著宮道緩步前行,方向正是太子東宮。
踏出宮門那一刻,寒風撲麵。
朱濤望著眼前繁華的金陵城,街市喧囂,燈火如晝。他心中那抹孤寂依舊未散,可胸膛裡卻悄然燃起一絲微光——這樣的江山,或許正是他們拚命守護的意義。
東宮深處,燭影搖紅。
“老二?”
朱標端著茶盞走近,眉間掠過一絲疑惑。
見朱濤神色黯淡,他親手斟上熱茶,“平日裡你最是爽利,今日怎地這般沉默?”
“說來話長。”
朱濤抬眼看了兄長一眼,便將方才所遇之事娓娓道來。
話音落下,屋內靜得隻餘爐火劈啪。良久,朱標輕歎一聲:“我大明養活億萬百姓,可又有幾人願與朝廷同舟共濟?”
“走吧。”
“許久不曾走出宮牆了。”
“不必拘禮於這太子居所。”
“去你我常去的那家酒樓,喝上一回。”
朱標伸手拍了拍朱濤的肩頭,動作沉穩而溫暖。
“好。”
朱濤略一思忖,緩緩點頭。
案前奏章已批閱大半。
餘下的,明日再看也不遲。
恍惚之間,他回首望去。
原來這一路走來,父兄子弟皆在負重前行,牽著這輛名為“大明”的破車,步步踉蹌。
縱使他是天下人口中的賢明儲君,日日勤政不輟,此刻也難掩疲憊。
應天府街頭,一間老店。
兄弟二人落座一樓,未選雅間。點了幾樣粗菜,拎出兩壇陳釀,對坐豪飲。
無需多言。
如同尋常人家的兄弟,談天說地,笑罵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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