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後,便可舉事。”
“十萬人,還遠遠不夠。”
她腦海中浮現出武則天的身影,眼中燃起烈火般的野心。朱元璋能坐上皇位,她雲若瑤為何不能?
“遵命!”李成躬身退下。
待他離去,雲若瑤麵容陡然陰沉:“朱元璋、馬秀英、徐達……你們終會明白,背叛聖教的代價是什麼。”
但她隨即冷笑搖頭。
若有朝一日她登臨帝位,恐怕也會親手鏟除白蓮教。
畢竟。
哪一座王朝的根基不是浸透鮮血與秘密?
真正肮臟的真相,唯有掌權者知曉。
其實朱元璋並無過錯。
錯的,隻是她那無法遏製的欲望。
自始至終。
白蓮教上下,不過是一枚枚棋子。
元末之時,他們是朱元璋手中的利刃。
今日明朝立國,便成了她雲若瑤掌中的工具。
這就是王朝的悲哀。
天下興衰,與黎民何乾?
可受苦最深的,永遠是百姓。
滿盤皆算計。
何處有安寧?
誰又能得幸福?
正因如此,大明攝政王朱濤才決心斬斷這輪回。
而這條路有多艱險,隻有他自己清楚。
“師侄。”
一道低語悄然響起。
“莫要執迷不悟。”
“這江山根基穩固,豈容撼動?”
“你且看看這些百姓。”
“他們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貧僧終於參透了一個道理!”
“哪怕與世家為敵,與天下門派為敵!”
“也無需畏懼!”
“大明真正的根基——”
“是這億萬蒼生!”
智遠凝望著田間勞作的百姓,他們揮汗如雨,卻麵帶笑意。這般景象讓他心神震動。這樣的國家,豈是陰謀詭計可以動搖的?
應天府。
攝政王府內。
朱濤剛送走薛進刀與蘇錦墨。
身子向椅背一靠,神情略顯倦怠。
如今局勢,著實棘手。
鄭和所率的海船艦隊,已整備完畢,隨時可啟航。
但問題在於——是否應當即刻出海?
朱濤心中猶豫。
此時白蓮教隱匿於暗處,行蹤難測。
而他派遣鄭和的首要目的,是通商取利,並非宣揚教化。
航程注定不會太遠。
若不在港口布下重兵防守,
一旦白蓮教與扶桑海盜聯手,
艦隊極可能被困港外,動彈不得。
等等……
聯手?
白蓮教和扶桑海盜當真會聯手?
朱濤眼神微閃,思緒陡然清晰。
實際上,兩者並無往來。
彼此之間,幾乎毫無瓜葛。
可若有人冒充扶桑海盜呢?
這個念頭一起,朱濤嘴角便浮現出一抹冷笑。
扮演海盜,他早已輕車熟路。
上次一試,成效極佳。
既然如此,何不設下一局?
誘敵深入,關門打狗。
讓白蓮教自投羅網。
越想,越覺妙不可言。
他立刻命人召回剛剛離開的薛進刀與蘇錦墨。
兩位親信匆匆折返,立於堂前,麵露疑惑。
不知這位二爺又有了什麼新打算。
“傳令從龍窟與錦衣衛,挑選身手矯健之士。”
“再演一次扶桑海盜。”
“孤有要事交付。”
朱濤負手而立,目光沉定。
“二爺。”
薛進刀遲疑開口,“可是要對哪方動手?”
“動手還需鬼祟行事?”
朱濤輕笑一聲,“孤行事,何須遮掩?”
他緩緩踱步,繼而道:“鄭和船隊已成,孤欲遣其出海,為大明開辟商路。白蓮教若得消息,必有所動。”
“極可能聯絡所謂扶桑海盜。”
“圖謀突襲港口。”
“封鎖鐘山碼頭。”
“那孤便順水推舟,讓他們找上‘海盜’。”
“隻等他們現身接頭——”
“一網成擒。”
朱濤目光微凜,神色如冰。
兩國之間,語言不通,風俗迥異。
對扶桑海盜的行蹤與手段,無人知曉。
但事已至此,唯有冒險一試,方有一線可能揪出白蓮教的根脈。
“二爺!”
“卑職有一計。”
蘇錦墨上前半步,語氣沉穩:“前些時日追查線索途中,我們在一處偏僻海島截獲一夥扶桑海盜。借著大明戰船的火器之利,已將其儘數擒下。此事原不值一提,故此前未曾稟報。”
他略一停頓,繼續道:“如今思來,這些人或許可用。”
“畢竟我軍中無人通曉其言語。”
這等小事,在往常根本不需驚動攝政王朱濤。
王爺統禦天下,政務如山,豈會過問幾條海匪的去留?
可眼下局勢不同。
若要混入敵營,假作扶桑勢力與白蓮教聯手,那便非同小可。
“竟有此事?”
朱濤眸光不動,聲音低而冷:“刀在人手,命不由己。”
“既落入我朝掌中,順者生,逆者亡。”
他對扶桑之人毫無情誼可言,心底深處更埋著難以釋懷的舊恨。
可眼下彆無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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