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轟塌城牆,大軍魚貫而入。
光府城內,烈焰升騰,殺聲震天。
徐允恭一馬當先,率領將士在光府城內與白蓮教殘存的精銳展開激烈廝殺,刀光劍影遍布街巷。
光港這邊,海風漸起。
盧十文早已率數千親信脫離主戰場,登船出海。戰艦尚未完備,勉強拚湊而成,炮位稀疏,火力遠不及扶桑海盜所用,但終究能發出轟鳴。這些火炮,皆是白蓮教自大明南遷時一路攜帶的舊物,若非如此,單憑高麗本地那點軍備,連這般寒酸配置也湊不齊。
風勢漸強,帆布鼓動。
盧十文立於船首,一聲令下,艦隊順風駛向扶桑海域。
“停下!”
一聲斷喝撕裂海風,地麵遠處塵土飛揚,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甲胄鏗鏘,旗幟獵獵。正是徐允恭突破城防,親率鐵騎追至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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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十文遠遠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仰天大笑。
“哈哈哈——”
“徐允恭,你不過也是背棄大明的亂臣賊子。”
“有何臉麵指責我聖教行止?”
“今日你我隔海相對,若有膽量,儘管放馬過來!”
他立於船頭,狂態畢露,多日來的壓抑儘數化作譏諷怒罵。
這話如針紮心,徐允恭麵色驟沉,雙目噴火。
“開炮!”
“給我把他們的船轟成碎片!”
刹那間,神武炮齊發,火光映紅海麵,巨響震耳欲聾。
盧十文初時一驚,臉色微變,但瞬即又縱聲大笑。
“哈哈哈!”
“徐允恭,你這炮彈還沒靠岸就落水了?”
“莫非你人不行,炮也不行?”
他張狂嘲弄,聲音隨風飄散,可唇形在千裡鏡中清晰可辨。徐允恭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無恥之徒!”
“若有一日落我手中,定讓你碎屍萬段!”
他憤然咆哮,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敵船遠去。
此人言辭狠辣,既能煽動百姓,也能辱人於無形,真乃禍舌之輩。
然而,盧十文的得意並未持續太久。
“教主,您看那邊……”林從宇忽然伸手一指,語氣微顫。
盧十文聞言轉頭,順著方向望去。
海天交界處,陰影浮動,龐大輪廓逐漸清晰。起初似霧中幻影,隨後愈顯分明——那是數艘巨艦,體型遠超己方所有戰船,破浪而來,氣勢逼人。
鐵甲巍峨,炮管林立,旗幟上繪著日與月的圖騰。
大明水師來了。
盧十文一眼認出了那熟悉的戰艦輪廓,心口猛地一沉。想逃?風向不對,船速也來不及了。
海麵之上,數艘巨艦已穩穩排開陣型,炮口低垂,如同猛獸盯住獵物。
轟——!
火光撕裂空氣,炮彈劃出弧線,帶著死亡的呼嘯砸入海麵與船體之間。
水柱炸起,木屑橫飛,盧十文的座艦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又是一輪齊射。
烈焰在甲板上蔓延,斷裂的桅杆轟然倒下,砸起一片慘叫。
他站在搖晃的船頭,望著四麵八方落下的火雨,竟有種想跪下的衝動。
但他不能倒。
“穩住!”他嘶吼,聲音沙啞如裂帛,“堵漏!升帆!往東南切!”
“朝廷的船笨,追不上我們!”
“活下來的,每人賞銀二十兩!”
沒人回應。隻有爆炸聲接連不斷,像是天在發怒。
……
旗艦之上,一名身披銅甲的將領拱手行禮。
“大明水師,俞照宣,參見徐將軍。”
另一人抱拳還禮,神情平靜。
“徐允恭,見過俞將軍。”
兩人品階相當,一為水師統帥,一為陸營出身,隸屬不同,平日並無統屬。
今日相見,彼此都知分寸。
徐允恭開口:“那盧十文勾結外寇,屠村劫庫,罪證確鑿。”
“請將軍割愛,容我押解回京,交由攝政王定奪。”
俞照宣微微一笑:“同是為王府效力,誰送都不算錯。”
“既然徐將軍有此意,人便交你處置。”
他心裡清楚,眼前這位雖暫時失爵,卻是攝政王嫡親小舅,連謀逆之嫌都未被追究,可見其地位非同一般。
順水推舟,結個善緣,何樂不為?
不多時,一人被五花大綁拖上甲板。
渾身焦黑,頭發卷曲成炭,衣衫破爛,泡得腫脹發白,活像從灶膛裡撈出的烏鴉。
徐允恭走近,那人立刻篩糠般抖了起來。
隨行兵士手中鐵鏈嘩啦作響,夾著燒紅的鉗子、帶刺的皮鞭。
“饒命!徐將軍開恩!”
“小的再不敢了!求您一刀,彆用刑啊!”
話音未落,褲襠濕透,腥臭彌漫。
徐允恭皺眉,揮手示意退下。
“罷了。”他冷冷道,“這等廢物,臟了我的刑具。”
海風吹過,卷走殘煙與哀鳴。
徐允恭皺著眉,滿臉嫌惡地說道:“把這個廢物拖走。”
“等攝政王殿下駕到,由他親自發落!”
……
一天後。
光府城內。
朱濤聽完徐允恭的敘述,嘴角微微抽動。他對盧十文竟能坐上白蓮教教主之位感到匪夷所思。
難道其他人全是瞎了眼?
這樣的領袖,能不把整個教派帶進絕路才怪。
換作從前,朱濤遇到這等懦弱無能之輩,少說也得賜他一個淩遲處死。
可眼下,朱濤實在騰不出空閒。
漠北、兀良哈、高麗三地剛被拿下,必須立刻建立有效管轄。
既然已經占領,羈縻與藩屬那一套便無需考慮。
設府、立州、置縣,勢在必行。
但體製更替從來不會風平浪靜,勢必引發新一輪動蕩,甚至需要以血鎮壓。
動作必須迅速,拖延越久,隱患越大。
因此,朱濤的時間極為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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