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也隻是偏將,爵位止於子爵。
這並非胡季聲吝於封賞,實因其掌權時日尚短,陳日煒又不甚配合,自身亦僅為將軍之職,如何能為下屬封授將軍名號?
而今朱濤一出手便是伯爵之尊,令李廣延恍如夢中。
早知如此,何必苦戰至此?
當初直接歸順朱濤豈不更好?
殊不知,若非他所率林中部隊確實力戰難纏,迫使朱濤采取繞後斷根、攻心為上的策略,
否則明軍一路碾壓而至,何須留他作投降表率?
從某種角度而言,李廣延確是憑自身戰力,為自己搏得一線生機。
話說李廣延既降大明,三十萬大軍長驅直入。
而此時的胡季聲,早已無暇追究其叛逆之罪。
他率十餘萬殘軍,麵臨大明兩麵夾擊,軍心幾近瓦解。
在安南大軍營地深處,一座格外隱秘的營帳之內,
白日遭胡季聲痛斥的一眾武林高手齊聚於此。
先前曾開口頂撞胡季聲的男子立於前方,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開口:
“諸位。”
“縱然胡季聲昔日於我等有恩。”
“但我輩多年追隨,儘心竭力,早已不欠他分毫。”
“如今他窮途末路,即將被大明三十萬大軍合圍,我等何必將性命陪葬?”
“況且,此人今日之嘴臉,諸位也都親眼得見。”
“平日裡嘴上跟咱們稱兄道弟,可實際上壓根就沒把咱們這些兄弟的性命放在眼裡。”
“反正我趙某人,絕不願為這種人送死。”
聽罷此言,眾人默然良久,才有一位老者緩緩開口。
“百捷老弟,你說吧,打算怎麼做?”
“胡季聲不值得我們為之殉葬。”
“可眼下,我們又有何路可走?”
“那攝政王朱家,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春生老哥,我準備帶著弟兄們直接擒住胡季聲,押去麵見攝政王。”
趙百捷神色漸冷,目光沉沉地望向於春生。
於春生微微一怔,片刻後平靜地點了點頭。
“也隻能如此了。”
“既然胡季聲不曾將我們視作同胞,那也彆怪我們心狠手辣。”
“咳咳!”
趙百捷見於春生應允,當即輕咳兩聲,清了清嗓。
“諸位,我和春生老哥決定拿下胡季聲,向攝政王請罪。”
“願同行的,就一起動手。”
“不願參與的兄弟,我們二人絕不強求。”
“若真有本事,現在便可離開軍營。”
“畢竟,等我們歸順攝政王殿下,立場便成敵對。”
“念在昔日情分,我們不想與各位兵戎相見。”
在趙百捷一番話後,場中眾人迅速達成一致,紛紛朝胡季聲的主帳疾奔而去。這也是無奈之舉——如今最強的趙百捷與於春生帶頭發難,其餘人本就難以抗拒。
更何況,趙百捷嘴上說“不為難”,可他眸底一閃而過的殺意,誰人看不出?
所謂“自行離去”不過是空談,若真有人轉身,恐怕當場便會喪命。
噗嗤!噗嗤!
鏘鏘鏘!
這群將士很快與胡季聲的親衛營激烈交戰。
親衛營雖精銳,但這些將士個個身手不凡,在混亂之中竟一時占據上風,打得親衛節節敗退。
嘩啦——
胡季聲掀開帳簾衝出,怒目圓睜,直視趙百捷與於春生等人。
“趙百捷!於春生!”
“這些年我胡某待你們如手足,從無虧欠!”
“你們竟敢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趙百捷與於春生眼中刹那掠過一絲愧色,但轉瞬即逝。
說到底,人人都是為了活命和富貴,誰也不欠誰。
“胡季聲!”
“你專權跋扈,殘害安南黎民。”
“大明天兵降臨,你不思歸附謝罪,反而公然起兵反叛。”
“我等豈能坐視你將整個安南拖入萬劫不複之境!”
話音未落,趙百捷已斬殺一名親衛,隨即縱身撲向胡季聲。
“哈哈哈!”
胡季聲聞言仰天大笑。
“好一頂壓人的大帽子!”
“我安南立國已有數百年,王朝更替不斷,論曆史之久遠,遠勝那大明朝廷。”
“陳氏皇族賣國求榮,獻女納貢,實乃奇恥大辱!”
“本帥不忍目睹故土蒙羞,為救蒼生於水火,舉旗抗明!”
“倒是你這滿口仁義的偽君子,為了苟延殘喘出賣主帥——你該死!”
胡季聲閃身避開趙百捷一擊,抽出腰間佩劍,與之激烈交鋒。
鏘鏘鏘!
轉眼間二人已交手數十回合,趙百捷卻始終無法製敵,反而漸漸落入下風。
“你……竟然這般厲害?”
趙百捷一邊揮劍抵擋,一邊驚愕開口。
在他印象中,胡季聲不該有如此高深的武藝。
“荒謬!”
胡季聲冷笑一聲。
“本帥今日之位,是從屍山血海中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其中艱難,豈是你這種拜入師門、遊走江湖的浪蕩之徒所能知曉?”
“憑你也想拿下本帥?待我援軍一到,爾等必遭滅門九族!”
“他一人製服不了你,那再加上我呢?”
一道低沉的聲音悄然響起。
於春生不知何時已繞至胡季聲身後,一掌輕飄飄地印向其背心。
胡季聲大驚,急忙震退趙百捷,卻已來不及拔劍反擊。
隻得倉促回身,以掌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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