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隻求保住趙連卓性命。
至於趙二?
不過是趙府一名奴仆罷了。
死便死了,無關緊要。
“可趙二公然辱罵孤與王妃,”
朱濤聲音驟冷,“罪無可赦。”
“趙管家,可有異議?”
“無異議!無異議!”
趙鬆柏急忙搖頭,“趙二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此等狂徒,絕不可輕饒!”
“否則國法何存?綱紀何在?”
趙連卓也趕緊附和,聲音顫抖卻格外響亮。
此時,趙二已癱軟在地,渾身發抖。
他怎敢相信——
自己在街上隨手擄來的貌美之人,竟是當今天下權勢最盛的攝政王,朱濤!
那可是平日裡連遠遠看一眼都屬奢望的人物,
如今竟以這般方式直麵相對。
他如何承受得了?
根本無法接受!
趙二雙目失神,整個人如墜深淵,
早已不指望活命,隻等死期降臨。
“很好。”
朱濤眼中寒光迸射,殺意凜然。
“趙二辱我與王妃,藐視朝廷威嚴——”
“罪及九族!”
“來人!”
“即刻抄斬趙氏滿門,雞犬不留!”
“殿下英……”
趙鬆柏剛要繼續阿諛奉承,猛然怔住,瞳孔驟縮。
“啊?什麼?!”
“殿下!萬萬不可啊!”
“趙二雖罪該萬死,可……”
“怎麼?”
朱濤冷笑一聲,“趙管家方才不是說他罪不容誅嗎?”
“如此重罪,孤判個株連九族,有何不可?”
“莫非趙管家另有高見?”
“又或者——”
“你覺得孤的判決,有失公允?”
朱濤語氣冰冷如霜,字字如刀。
趙鬆柏聞言,脊背發涼,仿佛墮入冰窟,渾身戰栗。
“殿……殿下,可……”
他試圖辯解,卻語無倫次,再難組織一句完整話語。
朱濤卻已懶得再聽。
手一揮,冷聲道:“動手。”
楊無悔等人立刻上前,鐵甲鏗鏘,
將趙家上下儘數拖出公堂。
笑話!
朱濤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這趙鬆柏竟還想保下趙連卓?
簡直是癡心妄想!
……
陵城菜市口。
血染長街,頭顱滾落。
一日之間,趙家百餘口人儘數伏誅,斬首示眾。
至於趙二與趙連卓,
在朱濤特彆“關照”下,被判淩遲處死。
然而這一日,
陵城各府氣氛卻與往日不同。
以往每逢朱濤抄家滅族,宮中皇族無不震怒,
勳貴世家亦是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
可今日——
從公侯到卿相,乃至坤寧宮的老朱,
人人皆強忍笑意,嘴角微揚。
畢竟,
此事原委實在太過清楚。
當時街頭圍觀者甚眾,尤其趙二那句“俊男靚女”,幾乎人儘皆知。
徐府的徐允恭更是笑得前俯後仰,幾乎岔氣。
朱濤先前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徐允恭一直耿耿於懷。
可畢竟同為兄弟,
朱濤又是他親姐夫,且身為攝政王,
他又豈能奈何得了朱濤分毫?
喝酒終究還是比不過朱濤。
徐允恭原本以為自己已無能為力,隻能乾看著。
誰知——
徐允恭實在沒料到,朱濤和徐妙雲竟在街頭碰上了這般荒唐事。
刹那間,他心中那點不悅煙消雲散。
回到房中,笑得前仰後合。
結果被徐達聽見了動靜。
又被狠狠揍了一頓。
坤寧宮內。
朱標見朱濤麵色陰沉地走進來,原本強忍笑意的他也終於繃不住,當場笑出聲。
“噗哈哈!”
“老二。”
“看開些吧。”
“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不必動怒。”
“哈哈!”
朱標從未想過,自己那位堂堂大明攝政王的二弟朱濤——
北元的脫應奈何不了他,南方諸國聯軍也未曾讓他吃虧,
竟然會在一個趙府家丁身上,栽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跟頭。
以至於,哪怕將那些人淩遲處死,朱濤仍難消心頭之恨。
“老大。”
“你太過分了!”
朱濤斜眼瞪著朱標,眼中怒火翻湧。
“咳咳咳!”
朱元璋一陣乾咳,努力壓抑著笑意。
“老二。”
“你怎麼跑來坤寧宮了?”
朱濤甩了甩頭,試圖將滿心煩躁拋諸腦後。
“這件事讓我意識到,我大明的律法尚有疏漏。”
“尤其是關於禦賜之物的界定。”
“當初為了圖利,隨意賞下的一條狗,”
“竟差點釀成一樁驚天冤案。”
“我們必須做出修改。”
“此事已有不少陵城百姓親眼目睹。”
“朝廷總該給個交代。”
“也好向天下子民有所回應。”
朱元璋與朱標聽完,眉頭微蹙,陷入沉思。
“老二。”
“你的意思如何?”
朱標看向朱濤。
“重新定義。”
“我認為,有必要對‘禦賜之物’的範疇作出明確劃分。”朱濤正色道。
“唯有聖旨、金書鐵券、尚方寶劍這類象征皇權的重器,”
“方可稱為真正意義上的禦賜之物。”
“其餘賞賜,皆屬尋常獎賞之財物。”
“武器是用來殺敵的。”
“鎧甲是用來護身的。”
“馬匹是用來馳騁的。”
“犬隻不過是用來守院護宅的。”
“這些,歸入普通資產。”
“任何物品的價值,都不能淩駕於我大明百姓的性命之上。”
“無論是禦犬,還是珍奇異獸,”
“一旦危及黎民安危,”
“斬之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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