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穀打趣道。
何明風沉吟片刻:“宗騰想必也看出來了。”
“這樣,錢先生,你去清風院附近等著,見畫匣送進去了,便來報我。”
“四郎,你去請馬知府,就說有水利要事相商,把他引到清風院去。”
“得令!”
何四郎眼睛一亮。
半個時辰後,清風院的正廳裡已是濟濟一堂。
馬宗騰坐在主位,一身天青色常服,手裡端著茶盞,神色平淡。
下首坐著馬成遠知府。
他是被何四郎水利急務的借口請來的,此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再往下是州衙的幾位屬官,工房周主事也在其中。
柳如萱今日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一襲藕荷色縷金百蝶穿花裙,梳著驚鴻髻,簪一支點翠步搖。
她站在廳中,笑意盈盈,親自打開了那紫檀木畫匣。
“馬禦史,”她聲音甜脆,“聽聞您雅好書畫,家父特命小女子送來這幅沈石溪的《鬆澗聽泉圖》。”
“家父說,寶劍贈英雄,名畫配知音。”
“此畫在柳家珍藏三代,今日贈予馬禦史,正是得其所哉。”
話說得漂亮,連馬成遠都撫掌笑道:“柳鄉紳真是風雅!沈石溪的真跡,這可是難得的寶貝啊!”
馬宗騰放下茶盞,微微頷首:“柳姑娘有心了。”
示意身旁隨從接畫。
隨從展開畫卷的一刹那,廳內響起一片低低的讚歎聲。
那是一幅三尺絹本設色山水,蒼鬆遒勁,山澗潺潺,一白衣文士坐於石上撫琴,意境清幽。
畫工確實精湛,墨色濃淡得宜,題跋書法也瀟灑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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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角落款:“令元四十年春三月,青藤山人石溪寫於聽鬆草堂。”
馬成遠湊近細看,連連點頭:“好畫!好畫!你們看這鬆針,根根分明;這山石皴法,正是沈石溪擅長的‘鬼麵皴’!”
“柳姑娘,令尊真是割愛了啊!”
柳如萱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瞥了眼馬宗騰,見他正凝神觀畫,心中更是篤定。
這份禮,送對了。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腳步聲。
何明風一襲青衫,手持一卷文書,快步走入廳中:“馬知府,下官有要事……”
話音未落,他似被廳中展開的畫吸引,腳步一頓,目光落在畫卷上。
馬成遠正得意於自己的鑒賞眼光,見何明風來了,有心顯擺:“何通判來得正好!快來看看,柳姑娘贈給馬禦史的沈石溪真跡!”
“
你也是讀書人,品鑒品鑒?”
何明風走近幾步,仔細端詳畫卷。
柳如萱見他看得認真,心中冷笑。
這何明風裝什麼風雅。
她現在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何明風出身寒門。
能懂什麼書畫?
廳內靜了片刻。
何明風忽然眉頭微皺,又湊近了些,盯著落款處看了又看。
“何通判看出什麼了?”馬成遠問。
何明風直起身,麵露遲疑,看向馬宗騰:“馬禦史,這畫……真是柳姑娘家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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