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原主的運動鞋,雲瑾走出了居民樓。外麵的空氣比屋裡清新了許多,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在臉上很舒服。她沿著路邊慢慢跑了起來,路邊的路燈次第亮起,昏黃的光線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跑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在她準備轉彎的時候,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突然傳入了耳中。
“嗚嗚……媽媽……嗚嗚……”
是個小女孩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和恐懼,在安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清晰。雲瑾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聲音似乎是從旁邊的小公園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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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小公園裡空無一人,隻有幾盞路燈亮著,昏黃的光線照在空蕩蕩的滑梯和秋千上,顯得有些冷清。哭聲還在繼續,可她環顧了一圈,卻沒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奇怪,人呢?”雲瑾皺了皺眉,繼續往前走。
哭聲越來越近,似乎就在腳邊。她停下腳步,蹲下身,仔細一看,才發現滑梯下麵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個看起來隻有三四歲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連衣裙,紮著兩個羊角辮,正埋著頭,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著,仿佛完全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雲瑾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她慢慢走過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小朋友,你怎麼了?”
小女孩沒有抬頭,依舊自顧自地哭著,哭聲越來越大,聽起來格外可憐。雲瑾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水果糖——這是她下午收拾房間時在抽屜裡找到的,原主大概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
她將糖遞到小女孩麵前,輕聲說:“彆哭啦,姐姐這裡有糖,甜甜的,吃了就不難過了。”
果然,小女孩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圓圓的小臉,眼睛紅紅的,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她看了看雲瑾,又看了看她手裡的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小小的手,接過了糖。
“謝謝姐姐。”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點鼻音,還有些口齒不清。
“不用謝。”雲瑾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你叫什麼名字呀?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叫琪琪。”小女孩剝開糖紙,把糖放進嘴裡,含混不清地說,“我跟媽媽出來玩,然後……然後就找不到媽媽了。”說完,她的眼眶又紅了,眼淚又開始在裡麵打轉。
“原來是跟媽媽走丟了。”雲瑾心疼地歎了口氣,伸手牽住了琪琪的小手,“彆怕,琪琪,姐姐幫你找媽媽,好不好?”
“真的嗎?”琪琪眼睛一亮,仰著小臉看著她,充滿了期待。
“當然是真的。”雲瑾用力點了點頭。
就在她握住琪琪小手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從琪琪的手心傳來,像握著一塊冰,瞬間凍得她手指一僵。雲瑾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握緊了琪琪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搓了搓,想讓她暖和一點。
可不管她怎麼搓,琪琪的手始終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反而讓她自己的手也變得冰涼起來。
“琪琪,你不冷嗎?”雲瑾疑惑地問。現在雖然是晚上,但氣溫也有二十多度,怎麼會冷到這種地步?
琪琪搖了搖頭,大眼睛裡滿是懵懂:“不冷呀,姐姐你怎麼了?”
雲瑾心裡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但看著琪琪純真的眼神,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許是琪琪在外麵待久了,身上著涼了,所以手腳才這麼冰。
“沒什麼。”她笑了笑,牽著琪琪的手站起來,“我們走吧,姐姐帶你去找媽媽。”
琪琪乖巧地點了點頭,緊緊地牽著雲瑾的手,一步一步地跟著她往前走。
雲瑾牽著琪琪,沿著剛才來的路慢慢找著,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的環境,希望能看到找孩子的家長。她問琪琪:“琪琪,你還記得你和媽媽是在哪裡走散的嗎?有沒有看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琪琪歪著腦袋想了想,奶聲奶氣地說:“有好多好多氣球,紅紅的,圓圓的,像小蘋果一樣。媽媽去給錢,讓我站在那裡等她,我看到一隻小狗,就追了過去,然後……然後就找不到媽媽了。”
“氣球?”雲瑾心裡有了數,大概是在附近的小賣部或者路邊攤。她牽著琪琪,在周圍的幾條街上轉了起來,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一個找孩子的女人,可問了半天,都說沒看到。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雲瑾本來就有傷在身,跑了步又走了這麼久,早就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身上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
琪琪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疲憊,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姐姐,你是不是累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雲瑾停下腳步,看著琪琪懂事的樣子,心裡更軟了。她點了點頭,牽著琪琪走到路邊的一個小廣場,廣場上有一個小小的滑滑梯,她拉著琪琪坐在了滑滑梯的台階上。
晚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雲瑾喘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聽到琪琪小聲地問:“姐姐,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安,小小的身體也微微蜷縮起來,看起來格外可憐。
雲瑾心裡一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堅定地說:“不會的,琪琪。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她現在一定也在到處找你,肯定急壞了。我們再找找,一定能找到媽媽的。”
琪琪抬起頭,看著雲瑾認真的眼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臉上的不安少了些。
雲瑾休息了幾分鐘,感覺力氣恢複了些,便又拉著琪琪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再去那邊找找,說不定媽媽就在前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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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沿著路邊繼續往前走,路過一個公交站台時,雲瑾無意間瞥見站台旁邊的石柱上,貼著一張破舊的尋人啟事。紙張已經被風吹得卷了邊,邊角處有些破損,上麵的字跡也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清上麵印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
雲瑾心裡一動,拉著琪琪走了過去。湊近一看,她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尋人啟事上的小女孩,梳著兩個羊角辮,穿著粉色的連衣裙,笑得眉眼彎彎,赫然就是她身邊的琪琪!
“琪琪!”雲瑾激動地抓住她的肩膀,指著尋人啟事說,“你看!我們找到線索了!這上麵是你,我們可以打電話給你媽媽!”
琪琪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照片上的自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我!是我!姐姐,我們可以找到媽媽了嗎?”
“當然可以!”雲瑾用力點頭,連忙掏出手機,照著尋人啟事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可就在撥號的瞬間,她發現尋人啟事的右下角,電話號碼的最後一位數字已經被雨水衝刷得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是什麼。
“該死。”雲瑾低咒了一聲,心裡有些懊惱。眼看就要找到琪琪的媽媽了,卻卡在了最後一步。
“姐姐,怎麼了?”琪琪看著她,臉上滿是疑惑。
“沒什麼,電話號碼最後一位看不清了。”雲瑾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沒關係,我們一個個試,總能試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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