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接近尾聲時，導演和製片人、編劇一起走上舞台。導演舉著話筒，聲音洪亮：“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謝臨辭》的路演！這部電影裡，有謝臨辭的深情，有蘇晚的堅韌，更有我們對‘堅持’的理解——不管是愛情，還是夢想，隻要你認準了，就彆怕路遠。”他頓了頓，看向台下，又轉向紀灝南和雲瑾，“所以，大年初一，《謝臨辭》，我們不見不散！”
紀灝南和雲瑾並肩站著，和工作人員一起抬手，聲音整齊響亮：“大年初一，不見不散！”
粉絲的歡呼聲漸遠，後台卸妝間裡隻剩卸妝棉摩擦皮膚的輕響。雲瑾對著鏡子擦去口紅，指尖剛觸到卸妝水，就聽見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我送你回去，陳遠在外麵等了。”
她抬頭，紀灝南靠在門框上，黑色短款羽絨服拉鏈沒拉滿，露出裡麵的白色衛衣，比舞台上少了幾分疏離。“不用，我自己叫車就行。”雲瑾拿起化妝棉，繼續擦著眼線，“雪天路滑，你早點回去休息。”
“記者還在門口堵著，你叫車不安全。”紀灝南走進來，順手幫她把搭在椅背上的羽絨服拎起來，“而且陳遠已經把暖氣開足了，順路。”雲瑾看著鏡子裡的他，眉梢微挑：“紀老師這是怕我被記者圍，還是怕我凍著？”
“都怕。”他說得直白，沒有多餘的語氣，隻把羽絨服往她手邊遞了遞，“走吧，小宇昨天還發消息問你什麼時候回去放煙花。”雲瑾接過衣服，指尖碰到他的手，頓了頓，沒多說，轉身套上外套。
暮色已經漫過場館的落地窗。雲瑾坐在紀灝南的車裡，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紅燈籠，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殼——殼子是小宇送的，印著個歪歪扭扭的雪人，像極了那天院子裡堆的“紀灝南版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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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進小區時，暮色已經漫了上來。積雪在路燈下泛著暖黃的光，家家戶戶的窗戶裡透出燈光，隱約能聽見笑聲。車停在樓下，雲瑾解開安全帶，拿起包準備下車：“紀老師，今天謝謝你，幫我圓場。”
“舉手之勞，”紀灝南看著她，聲音比平時低了些，“你自己答得很好，我隻是錦上添花。”雲瑾笑了笑，推開車門，腳剛落地，手腕突然被紀灝南拉住——他力道不重，指尖帶著薄繭，輕輕攥著她的手腕，沒讓她走。
“瑾瑾。”他開口，聲音有點啞，眼神認真得讓雲瑾心跳漏了半拍。
雲瑾猛地回頭，撞進他眼底的溫柔，瞬間慌了——不是怕，是緊張。明明在舞台上麵對那麼多人都能從容應對，明明和他演了那麼多次親密戲，可此刻被他拉住手腕，被他這麼看著，她還是忍不住攥緊了衣角，指尖泛白。
“我……”紀灝南喉結動了動，想說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表姐！”小宇舉著個煙花棒跑過來，老遠就喊，“媽讓我來接你！說煙花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放！”他跑到車邊，看到紀灝南拉著雲瑾的手腕，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紀老師？你怎麼在這兒！你是不是送表姐回來的？”
紀灝南鬆開手，指尖在掌心蹭了蹭，語氣自然得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嗯，順路送她回來。”雲瑾趕緊收回手，揉了揉小宇的頭發：“跑這麼快，不怕摔著？雪天路滑。”
“不怕！我穿了防滑鞋！”小宇湊到雲瑾身邊，小聲問，“表姐，剛才紀老師拉你手，是不是想跟你表白啊？”雲瑾瞪他一眼：“小孩子家家，彆亂說。”
紀灝南坐在車裡，看著他們姐弟倆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揚。雲瑾走了兩步，回頭看向他，揮了揮手：“紀老師，謝謝你，路上小心。”他點頭，看著她走進樓道，暖黃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才讓陳遠開車。
“表姐，”小宇拉著雲瑾的手，興奮地說，“我剛才肯定沒看錯！紀老師看你的眼神，跟看彆人不一樣！就像……就像謝臨辭看蘇晚的樣子！”雲瑾打開家門，暖氣撲麵而來，她換著鞋，語氣平淡：“你看錯了，他就是順路送我。”
客廳裡，雲母正幫著雲父掛燈籠，看到雲瑾回來，笑著說：“回來啦？剛才小宇說看到紀灝南送你，真的假的？”雲瑾接過媽媽遞來的暖手寶，塞進手裡：“嗯，順路，他剛好也在這附近。”她沒多說，轉身走進房間，關上門，靠在門板上，心跳還在砰砰直跳。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紀灝南發來的消息。雲瑾深吸一口氣，點開對話框——沒有長篇大論，隻有一句熟悉的台詞，是剛才舞台上沒說出口的後半段：“晚晚，這一世不用等了，我守著你。”
雲瑾指尖一頓，忽然想起剛才演重逢戲時，他攥著她手腕的力道，想起他那句“我再也不想等了”落下時，他眼底藏不住的認真。她沒回消息，轉身走到窗邊，剛要抬手敲字，就看見樓下那輛黑色轎車根本沒走——紀灝南靠在車旁，手裡拿著手機，抬頭望著她的窗戶，眼神亮得像雪夜裡的星。
她心臟猛地一跳，抓起外套就往樓下跑。小宇在客廳喊“表姐你去哪”，她都沒回頭。推開單元門的瞬間，紀灝南也看見了她，快步走過來，沒等她開口，先攥住她的手，指尖帶著室外的涼，卻握得很緊：“剛才在台上，你說‘再也不想等了’，是說給蘇晚聽，還是說給我聽？”
雲瑾仰頭看他，雪粒落在他睫毛上，明明是問句，他語氣卻篤定得很。她忽然笑了，想起剛才舞台上那句沒演完的戲，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聲音輕得像雪：“謝臨辭等了蘇晚三世，紀灝南，你不用等。”
紀灝南眼神瞬間亮了，伸手把她往懷裡帶了帶，沒敢抱太緊，隻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頂，聲音裡藏著笑意：“好。”
雲瑾點頭，手指不自覺勾住他的袖口，像剛才演戲時那樣攥得很緊。遠處小宇舉著煙花棒跑過來，喊著“我就知道你們在一起了”，紀灝南笑著抬手，幫她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彆到耳後，眼底的溫柔比舞台上的謝臨辭，還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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