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上的幽藍光芒,因為靈虛的減少而變得黯淡。
他還能揮出幾刀?
三刀?兩刀?還是一刀?
而一刀,能做什麼?
突破空間壓縮?擊敗數十個可能性?斬殺哈迪爾複製體?
都不可能。
那他還在堅持什麼?
徐舜哲抬起頭,看向遠處的靈樹。
淺綠色的道韻光華溫柔地灑落,仿佛吳山清最後的守望。
他想起吳山清化為靈樹前,傳遞的最後意念:“去做你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
是什麼?
是擊敗哈迪爾嗎?
是拯救世界嗎?
不。
那些都太遠了。
他現在該做的事,很簡單。
“我要......”徐舜哲輕聲說,“砍中你一刀。”
“哪怕隻有一刀。”
“哪怕殺不死你。”
“但我要讓你知道——你的規則,不是絕對的。”
“有人能傷到你。”
“有人敢反抗你。”
“這就夠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徐舜哲做了最後一個決定。
他將體內剩餘的所有靈虛——不,不止是剩餘。
他開始抽取更深層的東西。
那些構成他“靈虛之體”本源的、維持他存在穩定的基礎靈虛。
他在燃燒自己。
就像吳山清燃燒道基。
就像所有在絕境中不甘倒下的人。
“嗡——!!!”
三尖兩刃刀發出了前所未有的、仿佛要碎裂般的震鳴。
刀身上的幽藍光芒,從黯淡驟然轉為刺目的熾白。
那不是光。
那是靈虛被壓縮到極致後,顯現出的“無機質本質”——一種純粹的、拒絕一切反應的、絕對的“無”的顯化。
徐舜哲雙手握刀,將刀高舉過頭頂。
然後,他朝前踏出一步。
不是衝鋒。
隻是簡單的、向前的一步。
但這一步踏出的瞬間,他周身的空間,出現了裂痕。
不是他突破了空間壓縮。
而是他用極致的靈虛,在周身形成了一個極小的“絕對無反應場”。
在這個場域內,任何規則——包括空間規則——都無法產生作用。
空間壓縮的規則,在觸及這個場域時,失效了。
距離恢複了正常。
十米。
徐舜哲與那個哈迪爾複製體之間,隻剩十米。
而那個哈迪爾複製體,第一次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不是驚訝,不是恐懼。
是數據模型被徹底打破後的、短暫的邏輯空白。
“不可能......”他低聲說,“靈虛的濃度......已經超越了理論極限......這家夥是在......”
徐舜哲聽不見他的話。
或者說,他不在乎了。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視野開始變暗,身體的感覺正在迅速遠離。
但他握刀的手,依然穩定。
他盯著那個哈迪爾複製體,盯著對方的胸口——那裡,剛才被刺傷的地方,雖然愈合了,但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靈虛與隕星靈力混合的痕跡。
那是“傷口”。
是“可以被傷害”的證明。
“第二刀。”
徐舜哲輕聲說。
然後,揮刀。
不是刺,不是劈。
將刀身平舉,刀尖向前,然後整個人隨著刀勢,朝前“遞”出。
動作很慢,慢得像是慢鏡頭。
刀尖所劃過之處,周圍逐漸失去了原本鮮豔的色彩,變得幽藍且詭異。
與此同時,隕星刀身釋放出的恐怖靈力如火山噴發般噴湧而出,其威勢之浩大簡直超乎想象。
如此強大的能量衝擊使得環境都陷入了一種極度不穩定的狀態之中,形成了一道無法掌控的巨大威壓。
這片真空地帶中的哈迪爾賴以利用的規則領域竟然也在此刻完全失效了!
刀尖前進。
十米。
五米。
三米。
那個哈迪爾複製體試圖後退,試圖展開新的規則防禦。
但來不及了。
刀尖觸及了他周身的暗金領域。
領域在刀尖前“融化”——不是被破壞,而是其規則結構遇到靈虛真空帶後,暫時“失活”了。
刀尖繼續前進。
觸及玄袍。
袍服上的暗金符文瘋狂閃爍,試圖抵抗。
但在靈虛真空帶中,符文的規則效力被大幅削弱。
刀尖刺入。
還是那個位置。
還是那個傷口。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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