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呂布是真的怒了。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種侮辱!一種比戰敗,更加徹頭徹尾的,發自骨子裡的無視!
“好好好!”
呂布怒極反笑,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戟尖的月牙刃在晨光下反射出嗜血的光芒。那雙虎目之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與殺意。
“既然你們不出來!”
“那老子,就殺進去!把你們這群行屍走肉,一個個全都砍成肉泥!”
他正要催動赤兔馬,將眼前這片讓他感到無比惡心和煩躁的“死人”,徹底撕成碎片。
就在這時,城牆之上。
一直負手而立,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的朱平安,眼中精光一閃。他捕捉到了,敵軍陣型深處,一閃而逝的旗語,那旗語的指令,不是進攻,不是防守,而是——“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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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鳴金。”
他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城頭。
“鐺——鐺——鐺——”
清脆急促的鳴金之聲,從城頭驟然響起。
這是,收兵的信號。
呂布胯下的赤兔馬,已經前衝了數步,馬蹄幾乎就要踏入敵陣,聽到鳴金聲,他猛地一勒韁繩,手臂青筋暴起。
“希律律——”
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極不甘心的嘶鳴。
呂布回過頭,血紅的目光望向城牆之上,正對上朱平安那平靜深邃、不容置疑的眼神。
胸中那股幾欲噴薄而出的狂怒與殺意,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最終,還是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這是陛下的命令。軍令如山!
呂布深深地,用那雙仿佛要吃人的眼睛,最後看了一眼對麵那片死寂的軍陣,那眼神,仿佛要將這三十萬人的模樣,全都刻進骨子裡,留待日後清算。
他猛地調轉馬頭,一言不發,催馬如風,返回了城中。
從始至終,聯軍大營,沒有任何反應。
仿佛剛才那尊足以威懾天地的魔神,真的隻是一陣風,吹過便散了。
……
禦書房。
氣氛凝重如鐵,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剛剛返回的呂布一身煞氣未消,站在一旁,胸膛依舊在劇烈起伏。
“陛下,看來,敵人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
賈詡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甚至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他那雙總是閃爍著詭計光芒的眸子裡,此刻,竟透出了一絲深深的忌憚,甚至……是恐懼。那隻撫著胡須的手,也在微微地顫抖。
“他們不是不敢戰。”
“他們是在用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向我們宣告。”賈詡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嘶啞。
朱平安的指節,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龍案,發出“篤篤”的輕響,在這死寂的房間裡格外清晰。他看著賈詡,沉聲問道:“宣告什麼?”
“宣告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結局!”賈詡猛地抬起頭,“他們在用這三十萬條人命,擺下了一座,我們無法破解,也無法繞開的,陽謀死局!”
“說出你的推斷。”朱平安打斷了他,目光銳利如刀。
賈詡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說出的話,重若千鈞。
他抬起頭,掃了一眼同樣麵色凝重的王猛和荀彧,一字一頓地,吐出了一個讓整個禦書房都瞬間冰封的詞語。
“北境。”
王猛的瞳孔驟然一縮!
“文和,你的意思是……”荀彧失聲道。
“沒錯!”賈詡的語速陡然加快,“他們在等的援軍……來自北境!他們在用這三十萬人的命,死死地拖住我們!他們寧願被呂將軍當麵羞辱成縮頭烏龜,也絕不出戰,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這支‘炮灰’的數量和陣型!”
“他們在等!在等一支,足以一錘定音的,真正的,百戰精銳!”
“如果臣所料不差……”
賈詡的眼中,爆發出一種看穿生死後的駭人光芒,他死死盯著朱平安,幾乎是吼了出來!
“北邙已經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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