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才不管他是誰.
也不管梁帝是不是想拿他當刀。
既已注定和太師一派早晚有一戰今日不如先乾了再說!
“你……你血口噴人!”那禦史氣得渾身發抖。
“我血口噴人?”陳北嗤笑一聲,聲音陡然提高,壓過了場中所有竊竊私語,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你們太師府門下都是些什麼貨色?
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肚子裡全是男盜女娼!
貪贓枉法的是你們,結黨營私的是你們,現在倒跟我一個剛入朝的新科探花講起規矩體統來了?我呸!你們也配!”
陳北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蓋過了殿中所有竊竊私語,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你們憂個卵!整天琢磨著怎麼抱大腿、怎麼排除異己、怎麼用仁義道德吃人!
老子寫《賣炭翁》,戳到你們肺管子了是吧?
揭了你們光鮮袍子下麵的爛瘡了是吧?一個個急吼吼跳出來,想趁著這機會把老子按死?”
他環視一圈那些麵色不善的太師派官員,目光如刀:
“來啊!不是要討伐我嗎?車輪戰是吧?一起上啊!老子今天要是皺一下眉頭,跟你們這幫孫子姓!”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一位年紀稍長、身著紫袍的太師派中書站了起來,語氣森然,
“縱然有些歪才,如此心性,如此粗鄙,豈是朝廷棟梁?分明是禍亂之源!陛下,此子狂悖無狀,臣請立刻將其逐出文喜宴,交大理寺論罪!”
這老中書令德高望重,他一開口,許多中立官員紛紛點頭
“老棺材瓤子,這兒輪得到你放屁?”
陳北絲毫不懼,直接懟了回去,
“我是不是棟梁,陛下還沒說話,你倒替陛下做主了?你誰啊你?
穿身紫皮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看你那臉皺得跟老菊花似的,是不是整天琢磨著怎麼給太師舔得更舒服,把褶子都琢磨出來了?
還交大理寺?大理寺是你家開的?哦對,差點忘了,大理寺少卿好像也是你們太師府的門生哈?
你們這是準備一條龍服務,直接把我弄死在裡麵是吧?”
他越罵越起勁,什麼市井俚語、鄉野粗話,夾槍帶棒,滔滔不絕,專挑人心窩子、下三路攻擊,將一個個站出來指責他的官員罵得麵紅耳赤,體無完膚。
偏偏他罵得又快又毒,邏輯還清晰,往往能抓住對方話語裡的漏洞或者身份上的汙點,一擊即中。
又有一個官員站出來斥責他詩文雖好,但為人驕縱,不堪大用。
陳北立刻反唇相譏:
“我驕縱?我他娘再驕縱,也沒把老百姓當牛馬,沒把國庫當自家錢袋!
倒是你們,一個個道貌岸然,站在這裡人五人六,背地裡乾的齷齪事,老子寫十本《金瓶梅》都編不出來你們的花樣!
跟我談大用?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貪得無厭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