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依言照做,謝過劉老太,匆匆趕往最後一站——村南王寡婦家。
王寡婦五十多歲,丈夫早逝,獨自拉扯大兩個孩子。她家供著保家仙,據說是胡家仙狐仙),很靈驗。張老師硬著頭皮敲門,說明來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王寡婦臉色一變:“張老師,不是我不幫您,隻是這香灰不能隨便給人。保家仙有規矩,取香灰必須心誠,且要說明用途。”
張老師隻好把灰衣老者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沒想到王寡婦聽完,竟鬆了口氣:“原來是鮑爺顯靈。您等著。”
她進屋片刻,拿出一個小紅布袋:“這是今早仙家示意我準備的,說午時前會有姓張的來取。張老師,您遇上高人了。這鮑爺不是凡人,我奶奶那輩就傳,他是管咱們這一片雹子的神仙,人稱‘冰雹爺’。”
張老師接過香灰,手都有些抖了。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離午時隻剩二十分鐘!
他騎上三輪車就往村北破廟趕。這廟早荒廢了,據說是明朝建的雹神廟,後來破四舊時被砸了神像,再沒人修繕。
趕到廟前,果然見那灰衣老者坐在廟門檻上,正閉目養神。
“鮑老先生,三樣東西都帶來了。”張老師氣喘籲籲地說。
鮑禮睜開眼,接過三樣東西,也不檢查,隻是點點頭:“放在香案上吧。”
破廟裡果然有個殘破的香案,上麵滿是灰塵。鮑禮將井底泥、柳枝和香灰放在一起,又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些透明液體。隻見他手指虛空畫了幾筆,那三樣東西竟自己燃燒起來,發出幽幽藍光。
“張老師,你可知我為何幫你?”鮑禮忽然問。
“因為家父?”
“這是其一。”鮑禮轉過身,“其二是你這些年為村裡做的事——免費教孩子、調解鄰裡糾紛、還捐錢修路。這些善行,天上都記著呢。”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狂風大作,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仿佛夜晚提前降臨。廟外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冰雹開始了!
張老師急忙跑到門口,隻見鴿蛋大的冰雹密密麻麻砸下來,田裡的莊稼被打得東倒西歪,村民的瓦房頂砰砰作響。可奇怪的是,以破廟為界,廟南邊雹子密集,廟北邊——也就是張老師家所在的方向——竟然隻下了些雨點!
“這……這是怎麼回事?”張老師驚得說不出話。
鮑禮走到他身邊:“我說了,雹子必下,這是天命。但我可以讓他們繞道而行。不過——”他話鋒一轉,“我這次幫你,是破例。天庭有令,雹神不得私自更改雹區。我這麼做,要受處罰的。”
“什麼處罰?”
鮑禮笑了笑,沒直接回答:“你回去後,在院子西北角種三株柏樹,算是對我的報答。記住,柏樹長青,可鎮邪祟,也能替我擋些災。”
外麵的雹聲漸漸小了,大約持續了一刻鐘。鮑禮望望天:“時候到了,我該走了。”
“鮑老先生,您到底是……”
“你就當我是個退休的氣象工作者吧。”鮑禮眨眨眼,身影漸漸淡去,“對了,三天後的子時,村西河堤會有一處管湧,記得提醒村長及時加固。”
說完這話,他徹底消失了,隻剩香案上那堆灰燼還冒著縷縷青煙。
張老師恍恍惚惚回到家,果然見自家院子完好無損,而鄰居家的菜園都被砸得稀爛。更神奇的是,院子裡的花草不僅沒事,反而因為那場雨顯得更加精神。
三天後,張老師想起鮑禮的警告,趕緊去找村長說河堤的事。起初村長不信,但耐不住張老師再三請求,還是帶人去查看了。果然在西河堤發現一處隱蔽的管湧,再晚半天就可能決堤!
這件事在村裡傳開後,張老師把經曆一五一十說了。村裡老人這才想起老一輩傳下來的故事:張家莊這一帶歸一位雹神管,這位雹神姓鮑,每幾十年顯靈一次,專在雹災時考驗人心、獎善罰惡。
張老師依言在院子西北角種了三株柏樹。說來也怪,自那以後,張家莊再沒受過嚴重的雹災。偶爾有冰雹預警,雹雲也會在村子上空分裂,繞過村莊。
如今那三株柏樹已長得亭亭如蓋,張老師每天清晨都會在樹下坐一會兒。有人問他還信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他總是笑而不語,隻是摸著柏樹粗糙的樹乾說:
“這世上有些事,科學解釋不了,但不代表不存在。就像這雹神,你說他是神仙也行,說是大自然某種我們還不了解的力量也行。重要的是心存敬畏,多行善事,總不會有錯。”
去年夏天,又有人看見一個穿灰布衫的老者在村口槐樹下乘涼,右手食指似乎有塊青記。但等人們走近時,那老者已不見蹤影,隻有槐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流傳了數百年的秘密。
而張老師的孫子小磊,如今在大學讀氣象專業。他在畢業論文的致謝裡寫了這麼一句:“特彆感謝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前輩,他讓我明白,氣象工作不僅是科學,更是一份對天地自然的敬畏之心。”
有人說,小磊實習的那個氣象站,偶爾會收到一些無法解釋的精準預測數據,來源顯示是一個代號“b”的觀測點。但這件事,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喜歡民間故事集第二季之東北仙家請大家收藏:()民間故事集第二季之東北仙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