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掌櫃王元禮,年約四旬,身材微胖,一雙眼睛透著商賈特有的精明與算計。他平日裡仗著王氏的旗號,就沒把一般京官放在眼裡,行事頗為跋扈。
更重要的是,他家店鋪為了擴大經營麵積,延伸出的寬大雨搭和堆放貨物的石砌貨台,嚴重侵占了規劃中的道路紅線,正是需要重點清理的“釘子戶”。
房遺愛聽聞此事,親自帶著一隊工匠和幾名衙役上門交涉。他本以為憑借自己的身份和朝廷的大義,足以讓對方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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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公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王元禮得到通報,慢悠悠地從店內踱出,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身後跟著幾個身形魁梧、麵露凶光的夥計,隱隱形成對峙之勢。
“不是小人不給您麵子。實在是我家這雨搭、這貨台,立在這裡十幾年了,曆任父母官、坊市使從未有人說它礙事。
如今您紅口白牙一句話就要拆,且不說這搭建花費幾何,單說拆改期間,我這店裡的貴重貨物若是風吹日曬受了潮、遭了偷,這巨大的損失,誰來賠償?
我這開門做生意的,一天不開張,損失的都是真金白銀,這生意還讓不讓人做了?”
他一開口,便是連珠炮似的訴苦與質問,將自身置於受害者的位置。
房遺愛強壓住火氣,耐著性子解釋道:“王掌櫃,此乃朝廷統一規劃,是為了道路通暢,利國利民,非是故意與你為難。
至於損失,工部自有章程,會按市價給予公平補償,絕不會讓你吃虧……”
“補償?”王元禮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房遺愛的話,“房公子,您這話說得倒是輕巧。
您可知我這店鋪,地處西市黃金地段,日進鬥金不敢說,但每日流水也是尋常人家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數目!
耽誤一天生意,朝廷那點固定的補償,夠乾什麼的?塞牙縫都不夠!再說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陰陽怪氣,目光掃過周圍漸漸聚攏過來的看熱鬨的百姓,“誰不知道如今這新成立的什麼‘交通管製司’,規矩都是那位杜侍郎和長孫公子一拍腦袋定下來的?
他們年輕氣盛,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要修路,明天萬一又改了主意,不修了,或者修到一半擱置了,我這店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損失慘重,我找誰說理去?
找您房公子?還是找那位杜侍郎?”
這話語夾槍帶棒,不僅質疑補償標準,更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杜遠和長孫衝,暗指新政策是年輕人不靠譜的“兒戲”,試圖煽動圍觀者的疑慮。
房遺愛性子剛直,哪裡受得了這等擠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也帶上了寒意:“王元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公然抗命不遵嗎?”
“不敢,不敢,”王元禮見狀,連忙拱手,語氣卻毫無敬意,反而帶著一絲有恃無恐的油滑。
“房公子息怒。小人隻是就事論事,陳述難處。小店本小利薄,實在經不起這般折騰。
房公子若真要拆,也不是不行,還請您拿出更妥當、更能讓小人信服的章程來,或者……勞煩您請動更有分量、更能做主的大人來談?小人也好安心不是?”
他這是擺明了看不起房遺愛“區區”一個工程主管的身份,嫌他級彆不夠,想要更高層級的人出麵,甚至是想借此把事情鬨大,試探朝廷推行此策的決心和底線。
現場頓時僵持不下。房遺愛氣得臉色鐵青,雙拳緊握,額角青筋跳動,但礙於對方太原王氏的背景和周圍越聚越多的圍觀百姓。
他若強行下令動手,勢必引發更大的衝突,授人以柄,隻能強忍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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