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喊單”計劃一經提出，便在“反收割聯盟”內部引發了新一輪腦洞風暴。儘管大家都覺得這主意離譜程度堪比用擀麵杖造火箭，但鑒於陸川一貫的“反向操作”戰績和當前對抗“金融天災”的迫切需要，眾人還是決定……認真研究一下這個不靠譜方案的可行性。
蘇杭最先給出了現實層麵的調研結果：“紐約市及周邊一百五十公裡範圍內，近一年內有三家小型私人動物園或鳥類飼養場因經營不善申請破產或關閉。篩選後，目標鎖定為‘哈德遜河穀珍奇鳥類與小型哺乳動物庇護所’。經營者是老約翰·費舍爾，一個倔強的退休生物老師，癡迷鳥類，但因運營成本高昂、遊客稀少、加上去年一場禽流感恐慌的餘波，債務纏身，已進入破產清算程序。園區位於哈德遜河穀邊緣，占地約十五英畝，環境清幽，現有動物包括二十三種、約八十隻鳥類以鸚鵡、葵花鸚鵡、金剛鸚鵡等大中型鳴禽為主），以及一些浣熊、羊駝、小袋鼠等‘配角’。老約翰堅持動物福利，拒絕將動物賣給大型商業動物園或馬戲團，正尋求整體轉讓給‘有愛心、能善待動物’的下家，價格……幾乎等於白送，但需要承擔剩餘債務和後續養護費用。”
“有愛心，能善待動物……”陸川琢磨著，“咱們有莉莉安的自然靈性感知，有趙大爺熬湯的耐心，還有妞妞的親和力，愛心方麵應該能過關。至於善待動物，咱們又不是真開動物園，重點是給鸚鵡們創造個舒心環境，順便搞點‘金融聲樂培訓’。債務和費用嘛……”他看向蘇杭，“咱們的‘香菜奶茶幣’生態能不能產生點涓涓細流？或者，係統有沒有什麼‘非營利性環保項目隱藏讚助通道’可以撬一撬？”
係統界麵適時閃爍了一下，彈出一條信息：
【檢測到宿主團隊對‘生物多樣性保護’及‘非傳統金融教育實驗’的複合興趣。】
【檢索相關‘社會影響力投資’及‘實驗性藝術基金’潛在匹配項……】
【發現：瑞士某匿名家族基金會下設‘生態與意識創新’小額資助計劃，近期資助方向偏好‘連接自然智慧與現代認知科學的跨界項目’，申請門檻較低，評審機製……非傳統。項目需具備一定‘話題性’與‘理念獨特性’。】
【評估：宿主團隊的‘鸚鵡金融行為學研究及正麵模因傳播計劃’與該項目方向契合度較高。】
【提示：可嘗試以‘哈德遜河穀珍奇鳥類庇護所轉型及鸚鵡正向聲學環境建設項目’名義進行申請。係統可提供申請文書模板優化及非關鍵數據支持。注：基金會背景複雜，可能與某些古老神秘學傳承有關，資金來源不明，請謹慎評估風險。】
“看看！天無絕人之路！”陸川一拍大腿，“‘生態與意識創新’？‘連接自然智慧與現代認知科學’？這不明擺著是為咱們量身定做的嗎？就它了！蘇杭，準備申請材料，莉莉安，用你的靈性話語體係給項目描述鍍鍍金，程兄，整點藝術渲染方案！咱們這叫……保護瀕臨倒閉的動物園，開展跨物種金融心理輔導，促進人與自然金融市場）的和諧共生！多正能量！”
計劃有了眉頭，下一步就是實地考察。為了不嚇到可能比較保守的老約翰，也為了更“接地氣”地評估情況，陸川決定親自出馬，帶上看起來最人畜無害、同時也對動物和自然能量敏感的莉莉安，以及堅持要“考察實地聲學環境以設計培訓方案”的程硯秋，組成“愛心考察團”，前往哈德遜河穀。
王鐵柱留守遊樂場，負責日常防務和監控全球動態。趙大爺開始研究有沒有什麼草藥配方能增強鳥類羽毛光澤和鳴叫穿透力他聲稱有祖傳的“百靈亮嗓湯”，不知道對鸚鵡管不管用）。妞妞聽說要去看鸚鵡，興奮地要求同去，但被陸川以“爸爸是去乾正荒）事唐）”為由勸住，答應回來給她帶羽毛虛擬的）做禮物。
一個陽光明媚的周二上午，一輛租來的、其貌不揚的suv載著三人駛離紐約，沿著哈德遜河向北。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都市叢林變為舒緩的丘陵和林地。莉莉安閉目感應著周圍的地脈能量，程硯秋則戴著特製的耳機，記錄著環境中的自然音律。陸川開著車，腦子裡盤算著怎麼跟老約翰解釋他們這個“既要保護動物又要教鸚鵡喊牛市”的奇葩計劃。
“哈德遜河穀珍奇鳥類庇護所”的招牌已經有些褪色，歪斜地掛在一扇略顯鏽蝕的鐵藝大門旁。園區內很安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隱約的鳥鳴。主建築是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木石結構房屋，旁邊散布著大小不一的籠舍和圍欄，雖然略顯陳舊，但打掃得還算乾淨。
接待他們的是老約翰·費舍爾本人，一個頭發花白、穿著格子襯衫和背帶褲、鼻梁上架著老花鏡的乾瘦老人。他眼神銳利，帶著一種學者式的審視和經營者特有的疲憊。
“費舍爾先生，您好。我們是通過朋友介紹，對您這裡的轉讓信息感興趣。”陸川儘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真誠無害，“我們是……一個跨學科研究小組，對動物行為學，特彆是鳥類鳴叫與人類情緒、社會信息傳播的互動關係很感興趣。我們希望尋找一個合適的場所，進行一些長期的、非侵入性的觀察和引導實驗，同時，也非常願意承擔起照顧這些可愛生靈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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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約翰推了推眼鏡，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陸川努力裝出學者範兒但總透著一股市井氣），莉莉安氣質空靈，與自然環境莫名和諧），程硯秋東張西望，耳朵微動，似乎在捕捉什麼旋律）。“研究小組？哪所大學的？研究經費從哪來？你們所謂的‘非侵入性引導實驗’，具體指什麼？不會傷害我的鳥吧？”他一連串問題拋出來，顯然不是好糊弄的主。
莉莉安適時上前，聲音輕柔：“費舍爾先生，我們並非來自傳統學術機構，而是一個探索意識、能量與生命形式交叉領域的獨立研究團體。我們相信，動物，尤其是鳥類，它們的鳴叫中蘊含著古老的智慧頻率，可以與人類的心靈產生共鳴。我們的實驗，旨在為它們創造一個更加寧靜、充滿積極振動的環境，並嘗試通過溫和的聲學引導，探索其鳴叫模式與人類集體情緒之間可能存在的微妙聯係。我們承諾，所有實驗都將以動物的福利和天性尊重為前提。”她的話語帶著天然的安撫力，手指間一枚水晶微微泛光非主動施展，隻是習慣）。
老約翰的表情略微鬆動，但依舊懷疑：“說得好聽。錢呢？維持這裡運行，食物、醫療、設施維護，每個月都不是小數目。我還有一筆銀行貸款要還。”
這時，程硯秋突然開口，指著遠處一個較大的鸚鵡籠舍：“老先生，您聽，那隻藍黃金剛鸚鵡的鳴叫，中氣充沛，然其‘宮’音他自創的鳥類鳴叫音律分析法）略有滯澀，似有心結，或是籠舍方位導致‘生氣’流轉不暢？若能在其棲木旁置一盆清水，水麵映天光，或可助其疏導。”他這番話半文半白，夾雜著玄學術語和個人臆測，但配合他一臉認真的學術探討表情，竟讓老約翰愣了一下。
“你……懂鳥？”老約翰狐疑。
“略知一二，尤好其‘聲之道’。”程硯秋拱手，“世間萬物，皆有其韻律。鸚鵡學舌，非徒模仿，亦是其與環境‘聲息’交融之果。若環境之‘聲息’指氛圍、能量）充滿焦慮如經營壓力），其鳴叫亦難免沾染。我等願引入‘清平之樂’，化其焦躁。”他這通彎彎繞，老約翰聽得雲裡霧裡，但似乎覺得這人至少是真對鳥叫有研究，不是純粹騙子。
陸川趁熱打鐵，拿出蘇杭準備的、包裝精美的項目計劃書摘要用上了係統優化的模板和莉莉安的靈性話語點綴），重點突出了“瑞士生態與意識創新基金會潛在資助”、“長期科研與動物福利結合”、“打造新型人與自然互動教育基地”等亮點，並隱晦地提及“可能探索鳥類鳴叫對特定人群心理的積極乾預作用”，絕口不提“喊單”和“牛市”。
老約翰仔細翻閱著計劃書，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最終，他歎了口氣：“我老了，精力不濟，也不想看著這些跟我多年的夥計們流離失所。你們的計劃……聽起來有點玄乎，但至少態度是認真的，也提到了動物福利。那個基金會……我聽說過一點，風評有點怪，但確實讚助過幾個不錯的環保項目。”他抬起頭，看著陸川，“我可以給你們一個試用期。以誌願者身份介入園區管理，熟悉動物，同時準備你們的……聲學環境改造和‘積極振動’引導實驗。如果三個月內，你們能證明有能力維持這裡的基本運轉，動物狀態穩定甚至更好，並且能解決資金問題拿到資助或自有資金），我們就正式談轉讓。否則，請你們離開。”
“沒問題！感謝您的信任，費舍爾先生！”陸川趕緊答應。能有個落腳點開始實驗，已經是重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