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禍?"趙四猛地跳起來,"他們敢!俺這就去救火,看他們怎麼栽贓!"
"站住!"李二狗厲聲喝止,"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
周寡婦急得直抹眼淚:"這可咋辦啊?官府要是信了他們的鬼話,咱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小翠強自鎮定:"掌櫃的,當務之急是要證明火災發生時我們的人都不在現場。"
孫鐵柱悶聲道:"俺可以作證,今晚鋪子裡的人都沒出去過。"
"不夠。"李二狗搖頭,"我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鐵柱哥,火勢如何?可能撲救?"
孫鐵柱探頭看了看:"火勢很大,怕是救不了了。看方向,應該是吳記的三號倉,那裡存放的都是陳年舊糧。"
"陳糧?"李二狗眼中精光一閃,"這就對了!吳記這是要銷毀證據!"
老船把頭恍然大悟:"俺明白了!他們是要把那些有問題的糧食一把火燒了,來個死無對證!"
就在這時,前街傳來嘈雜的人聲和急促的鑼聲。"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趙四急得團團轉:"二狗兄弟,咱們總不能乾等著吧?"
李二狗沉思片刻,突然問:"大牛,你剛才可看清是什麼人放的火?"
大牛努力回想:"俺離得遠,隻看見幾個黑影翻牆進去,沒多久就起火了。對了!其中一個人跑的時候瘸著腿,像是……像是吳記的那個打手疤臉李!"
"疤臉李?"孫鐵柱皺眉,"他上個月因為賭錢被吳記打斷了腿,怎麼會……"
小翠突然想到什麼:"掌櫃的,會不會是吳記故意用外人放火,好撇清關係?"
"有道理。"李二狗點頭,"四哥,你帶兩個機靈的夥計,悄悄跟著救火的人群去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到疤臉李。"
"鐵柱哥,你去通知錢掌櫃,讓他帶著商會的人一起去救火,但要離吳記的人遠點。"
"小翠,你立即整理今晚所有人的出入記錄,特彆是酉時以後的。"
"周嬸,您帶著女眷和學徒們待在鋪子裡,無論如何不要出去。"
眾人領命而去。老船把頭擔憂地說:"李掌櫃,這一招太毒了!就算查不出是咱們乾的,吳記也能借機拖延時間。"
李二狗冷笑:"他們拖延時間,我們又何嘗不是?隻要拖到巡查禦史到來……"
突然,後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警覺地回頭,隻見一個黑影從牆頭翻下,踉蹌幾步摔在地上。
"什麼人!"李二狗抄起門邊的頂門杠。
那黑影掙紮著抬起頭,月光照在他臉上——竟是疤臉李!他渾身是血,左腿不自然地彎曲著。
"救、救命……"疤臉李虛弱地伸出手,"吳記要、要殺我滅口……"
李二狗和老船把頭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老船把頭快步上前查看:"傷得不輕,腿斷了,身上還有刀傷。"
李二狗蹲下身:"疤臉李,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疤臉李喘著粗氣:"是、是胡管家……讓我們去放火……說好給一百兩銀子……完事就殺我們……其他兄弟都、都死了……"
這時,孫鐵柱聞聲趕來,見到疤臉李也是一驚。
李二狗當機立斷:"鐵柱哥,把他抬到地窖去。老把頭,麻煩你去請個信得過的郎中。"
疤臉李突然抓住李二狗的衣袖:"李、李掌櫃……我有個重要消息……吳記的賬本……藏在……"
話未說完,他便昏死過去。
孫鐵柱低聲道:"掌櫃的,這人留不得。萬一被吳記知道……"
"不,"李二狗搖頭,"他是重要人證。而且……"他目光銳利,"他剛才提到賬本。"
小翠匆匆趕來,看到地上一灘血跡,嚇得臉色發白:"掌櫃的,這是……"
"小翠,你來得正好。"李二狗說,"立即把這裡清理乾淨。鐵柱哥,你守在地窖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老船把頭帶著郎中悄悄從後門進來。郎中查看後搖頭:"失血過多,腿傷倒是其次,關鍵是胸口這一刀……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造化了。"
李二狗眉頭緊鎖。若是疤臉李醒不過來,他們不僅少了個重要人證,還可能被吳記反咬一口。
突然,前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胡管家的聲音在外響起:
"李掌櫃!開門!官府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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