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這夜,工坊的值夜人發現染坊的排水溝飄著油花。
“像是燈油。”石娃子蹲在溝邊,用手指蘸了些聞了聞,“但摻了彆的東西。”
李二狗深夜被請到工坊,在油花中分辨出一絲硫磺味。他立即命人徹查,在染坊後牆根發現幾處新鮮的刮痕,是有人翻牆留下的痕跡。
“內鬼開始行動了。”孫鐵柱帶著護衛徹夜巡邏,終於在子時逮到一個試圖在織機房縱火的人。
令人震驚的是,這人竟是工坊的老賬房錢先生!
“錢叔?”秀姑難以置信,“您在工坊十多年了...”
錢先生垂著頭,突然老淚縱橫:“他們抓了我小孫子...說若是不從,就...”
在他顫抖的敘述中,一個可怕的計劃浮出水麵:內鬼要在三日後的“新織品賞鑒會”上製造大爆炸,屆時京城大半顯貴都會在場。
“好毒的計策!”趙琰怒道,“這是要一網打儘啊!”
李二狗卻問:“錢叔,可知他們為何選在賞鑒會動手?”
“聽說...聽說是要嫁禍給江南來的客商...”
江南客商!眾人立即想起那個左耳有紅痣的商人。
孫鐵柱帶人連夜搜查,在錢先生指示的一處荒宅中,找到大量火藥和一份詳細的行刺計劃。計劃書最後附著一份名單,列出了要在爆炸中“意外身亡”的官員,都是主戰派的骨乾!
“他們要清除朝中主戰勢力...”小翠聲音發顫,“為東海叛軍鋪路。”
更令人心驚的是,在搜查中他們發現錢先生的小孫子早已遇害,屍體被藏在冰窖中多日!
“這群畜生!”老楊氣得渾身發抖,“連孩子都不放過!”
李二狗沉默良久,突然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將計就計。”
三日後,新織品賞鑒會如期舉行。工坊張燈結彩,京城名流雲集。那個左耳帶紅痣的江南客商果然現身,在織機前流連忘返。
“時候到了。”客商對隨從使了個眼色。
隨從悄悄溜向預定的爆炸點,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就在他要點燃引線時,孫鐵柱從天而降,將其當場擒獲。
幾乎同時,工坊外傳來打鬥聲,試圖接應的叛軍餘黨被一網打儘!
“精彩!真是精彩!”江南客商突然鼓掌大笑,“李會長果然名不虛傳。”
他扯下偽裝,露出真容,竟是鄭滄浪的義子,鄭海龍!
“沒想到吧?”鄭海龍獰笑,“我父親雖然死了,但他的事業還在繼續!”
他猛地摔碎手中茶盞,工坊四周頓時冒出濃煙——這是第二重計劃!
“保護貴客撤離!”李二狗鎮定指揮。
在混亂中,鄭海龍劫持了秀姑:“李二狗!把玉佩交出來!”
原來他們的真正目標,始終是那枚藏著秘密的玉佩!
“放開她!”石娃子就要衝上前。
“彆過來!”鄭海龍將刀架在秀姑頸上,“我數三聲...”
“不必數了。”李二狗取出玉佩,“放人,玉佩給你。”
就在鄭海龍伸手接玉佩的瞬間,秀姑突然低頭咬住他的手腕!同時,石娃子從染缸後射出漁網,將鄭海龍罩個正著!
“你們...”鄭海龍掙紮著,突然口吐白沫他也服毒了!
臨死前,他死死盯著李二狗:“‘金蟾’...會為我們報仇...”
動亂平息,貴客們安然無恙。但在清點現場時,他們發現少了個人,工坊新來的織工阿秀。
“她剛才說去取繡樣...”女工回憶道。
在阿秀的工位下,他們找到個暗格,裡麵藏著與叛軍聯絡的密信。原來這個看似單純的農家女,才是真正的內應!
“追!”孫鐵柱帶人追出工坊。
在城外的亂葬崗,他們找到了阿秀的屍體——又是滅口!
在她身上搜出最後一份密信,上麵寫著:
“計劃敗露,啟動‘金蟾’。”
夜色深沉,工坊的燈火重新亮起。但每個人的心頭都籠罩著陰雲。
“金蟾到底是誰?”小翠憂心忡忡。
李二狗摩挲著玉佩,血絲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這一次,對手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狡猾。而“金蟾”,恐怕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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