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無論怎麼算，都是值得的。
可這筆賬，對陸峰太殘忍。
“你的傷怎麼樣？”秦鋒看向陸峰的肩膀，那裡被匕首紮出的傷口已經結痂。
“小傷。”陸峰活動了一下肩膀，“你的身體……感覺怎麼樣？”
秦鋒感受了一下，除了後背傷口還隱隱作痛，體內的能量還算穩定。
“死不了。”秦鋒說道，然後看向陸峰，“接下來，怎麼辦？”
“回家。”陸峰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他站起身，望向河穀的出口方向。這裡他來過，知道怎麼走出去。
“你父親他……”秦鋒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爸是英雄。”陸峰打斷了他，回頭看著他，“英雄，就該被銘記，而不是被遺忘。我要回去，把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該知道的人。”
“好。”秦鋒不再多說，將手裡的烤魚吃完，然後站了起來，“我們回家。”
又休整了兩天，等秦鋒的傷口基本愈合，能夠自由行動後，三人一齊離開了這個見證了死亡與新生的河穀。
夏日的長白山，林木蔥鬱，生機勃勃。
三人穿行在密林中，速度很快。
五個小時後，在距離靠山屯還有三裡地的一處山道上，陸峰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一棵大樹下，焦急地來回踱步。
是王春生。
王春生也看到了他們，臉上先是一喜，隨即在看清隻有三個人時，那喜悅又變成了凝重和不安。
他快步迎了上來，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陸峰身上，聲音有些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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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峰同誌……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陸峰點頭。
王春生的嘴唇動了動，那個最讓他擔心的問題，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陸……陸隊他……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他口中的陸隊，自然是陸衛國。
“你怎麼知道，陸隊也去了？”陸峰現在對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陸隊出發前找到了我，他說要親自去一趟，看一下這個神殿的情況。”王春生坦然道。
陸峰看著王春生焦急又帶著期盼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王組長，有件事，我需要立刻向你彙報，並由你，上報給最高層。”陸峰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
王春生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出大事了。
“你說。”
“我們這次的目標，‘影’，他的真實身份，是秦衛國，秦政委。”
“什麼？！”王春生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父親，陸衛國，在行動的最後，與敵特秦衛國同歸於儘。他引爆了整個‘神殿’基地，‘天照病毒’母體，也已經被徹底摧毀。”
震驚，駭然，悲痛……無數種情緒在他臉上交替閃過。
陸衛國在進山前，曾單獨找過他，告訴他如果自己沒能回來，一切以後續聯絡為準。
當時王春生還覺得是例行交代，現在看來，一語成讖。
一位戰功赫赫的英雄，竟然是潛伏最深的叛徒？而另一位英雄，則用自己的生命，洗刷了組織的恥辱，埋葬了滔天的禍患。
這個消息，太重大，太顛覆了。
“我需要……我需要立刻上報！”王春生回過神來，聲音都在抖，“必須立刻對遺址進行封鎖和檢查，確認爆炸效果，評估後續影響！”
他作為“利劍”的外圍聯絡員，很清楚這件事一旦捅上去，會在京城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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