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你的那個手下，很能乾啊，把我的女人都拐跑了。”史密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用一口蹩腳的粵語說道。
“史密斯先生放心。”彩哥賠著笑臉，把磁帶推給了史密斯。
“東西我已經替您收回來了，人我會管好的。隻要……”
“沒有隻要。”陳探長冷冷地打斷了他，搖晃著紅酒杯，“阿彩，你是個明白人。隻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彩哥手裡的動作一停，眼神閃爍：“陳探長的意思是？”
“他必須死。”史密斯放下酒杯，眼神裡的優雅瞬間變成了毒蛇般的陰冷。
“擂台是個好地方。死在那上麵，是意外。”
“可是……”彩哥麵露難色，“這小子現在是我西區的招牌，而且這次擂台關係到三號碼頭……”
“碼頭歸你。”陳探長拋出了誘餌，“隻要那個大陸仔死在台上，以後深水埗那塊地盤，警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我和史密斯先生，會在外圍下重注買乃猜贏。到時候贏的錢，分你兩成。”
彩哥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左手是那個不好控製的陸峰，右手是地盤、暴利和來自白道高層的“友誼”。
這道選擇題，對於一個毒販來說，太好做了。
彩哥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紅酒，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陳探長，史密斯先生。”彩哥把玩著手裡的佛珠，聲音低沉。
“這陸峰雖然是個外人，但他剛替我平了西區的亂子。現在全城寨都知道他是我的頭馬。要是他剛上位就死得不明不白，我這當老大的，以後在兄弟們麵前不好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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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彩哥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史密斯，“三號碼頭雖然是塊肥肉，但若是沒了這把快刀替我守著，我也怕有命拿，沒命吃。”
史密斯切牛排的手停住了。他放下刀叉，發出一聲脆響。
“彩，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史密斯那雙藍眼睛裡透出一股寒意。
“你以為我就真的不敢動你？我給你麵子，是因為你還有用。但如果你不識抬舉……”
“史密斯先生誤會了。”彩哥並沒有被嚇退，反而在氣勢上頂了回去。
“我是生意人，講究的是長遠。陸峰活著，每年能幫我多賺最少三十萬。他死了，這損失誰補？”
陳探長見狀，打了個圓場，冷笑道：“阿彩，彆不知足。陸峰不死，史密斯先生睡不著覺。他睡不著，你的生意就彆想做得安穩。三成。”
陳探長伸出三根手指：“外圍贏的錢，分你三成。再加上以後整個西區的規費，減半。”
彩哥盤佛珠的手頓住了。
這才是他要的價碼。
左手是那個不好控製、隨時可能反噬的陸峰。
右手是地盤、暴利、減半的規費和來自白道高層的“死盟”。
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終於，彩哥歎了口氣，臉上重新堆起了那副慈眉善目的笑容，仿佛剛才的推辭從未發生過。
“既然兩位長官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再不識抬舉，就是不給麵子了。”
陳探長從懷裡掏出一個不起眼的小藥瓶，輕輕放在旋轉餐桌上，轉到了彩哥麵前。
“這是我不久前搞到的好東西，無色無味。這東西喝了，兩小時後，手腳就會發軟，力氣使不出三成。”陳探長的聲音很輕，卻讓人不寒而栗。
“比賽那天，我讓人給他燉一盅西洋參湯。乃猜是高手，對付一個隻有三成力氣的人......”阿彩會意。
史密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舉起酒杯：“很好。彩，你是個真正的聰明人。”
“為了和平。”史密斯說。
“為了和平。”彩哥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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