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469章：軍府審俘查軍械，北疆風動起疑雲
嘉靖三年六月二十二日，酉時。鎮北將軍府的朱漆大門在暮色中緩緩敞開，兩輛軍用卡車碾過門前的青石板路，車輪上還沾著野狼穀的碎石與塵土。蒼狼衛副帥魏無羨從二品）率先跳下車，黑色勁裝下擺掃過地麵，肩頭的防彈衣尚未卸下，臉上卻已褪去戰場肅殺，多了幾分沉穩——此次野狼穀伏擊，全殲黑狼部三百餘人，繳獲波斯軍械二十車，己方零傷亡，這樣的戰果，足以讓北疆防線的緊繃態勢暫緩。
“魏副帥，將軍與鎮國公、張大人已在議事廳候著了。”門口衛兵快步上前，目光掠過被兩名士兵押解的黑狼部首領——首領肩上傷口仍在滲血，粗布衣衫染成暗紅，垂首不敢直視周遭明兵。魏無羨點頭，抬手理了理戰術馬甲彈袋，對身後的陸承軒陸硯青長子）道：“你先帶承昂陸硯青次子）、承熠陸硯昭之子）清點軍械入庫，按清單逐一核對，尤其是波斯燧發槍，每支都要做標記，彆與我軍裝備混淆。”
“是，魏副帥！”陸承軒應聲，身旁的陸承昂與陸承熠亦同步頷首，三人轉身招呼士兵卸貨。車廂門開啟，蓋著黑布的木箱顯露，夕陽餘暉透過縫隙，隱約照見燧發槍槍管。士兵們整齊搬卸，每搬一箱便報出編號，記錄兵飛速登記，動作間滿是戰場曆練出的默契。
魏無羨押著首領往議事廳走，穿過庭院時，見蒼狼衛五位將領——都督僉事周尚文從二品）、都督同知王建軍從二品）、都指揮同知李銘遠從二品）、都指揮同知趙立峰從二品）、都指揮同知陳景明從二品）正圍著剛卸下的嘉靖一式步槍，周尚文正演示快速拉栓換彈，其餘四人凝神觀看，不時點頭議論。魏無羨走上前，李銘遠抬眼笑道：“魏副帥，這嘉靖一式在野狼穀可是立了大功，400米外精準點殺，比波斯燧發槍強出太多！”
“多虧諸位將軍戰前督訓到位，弟兄們才能把槍的性能發揮到極致。”魏無羨回以一笑，隨即示意眾人先入議事廳，“將軍與鎮國公、張大人還在等咱們彙報戰況。”
議事廳內燭火通明，蒼狼衛主帥、鎮北將軍陸硯青正二品）正站在沙盤旁，手指落在野狼穀位置；左側坐著鎮國公陸硯昭陸硯青二弟），一身錦袍襯得氣度沉穩；右側是張居正，青衫素雅，手中握著一卷文書。見眾人進來，陸硯青轉過身，目光先落在魏無羨身上，再掃過押解的首領，聲音洪亮：“無羨，此番伏擊辛苦你了。諸位，都坐吧。”
待眾人落座，陸硯昭率先開口，目光看向魏無羨：“無羨，兵部傳來的捷報隻說全殲黑狼部，具體戰況還得你細說一番。”
魏無羨起身拱手，沉聲彙報：“回鎮國公、將軍、張大人，此次伏擊按預定計劃進行——午時三刻黑狼部進入野狼穀，我軍先以手雷轟炸打亂其陣型，再以嘉靖一式步槍遠程壓製，最後近身清剿。全程共使用步槍空彈夾520個每夾15發）、手槍空彈夾180個，彈殼僅缺失6枚，已由工兵找回，裝備無一流失；繳獲波斯軍械二十車，俘虜黑狼部首領一人，己方零傷亡。”
“零傷亡？”張居正放下文書，眼中閃過讚許，“嘉靖一式的射程與射速，果然沒辜負軍工總院三年心血。隻是這黑狼部一向在漠北活動，為何突然帶著波斯軍械南下？”
這話正問到關鍵處，魏無羨側身示意衛兵將首領押至廳中，踢了踢其膝蓋：“抬頭，如實回答將軍與鎮國公的問題——是誰讓你們運送波斯軍械？目的地是哪裡？”
首領渾身發抖，緩緩抬頭，絡腮胡上的血跡已乾涸，聲音斷斷續續：“是……是一個戴帷帽的西域商人，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讓我們把軍械送到雲台山下的據點……據點裡有多少人，我們沒見過，隻知道按約定時間交貨……”
“雲台山？”陸硯青眉頭一皺，走到沙盤前指著北疆與中原交界的一處山地，“那裡地形複雜，一直是三不管地帶，若真有據點藏在那裡，怕是藏著更大的圖謀。”
陸硯昭起身走近沙盤，手指在雲台山周圍畫了個圈：“硯青，雲台山離京城雖遠，但若是用來囤積軍械、招兵買馬，遲早會成為北疆隱患。必須儘快摸清據點情況。”
“我正有此意。”陸硯青看向魏無羨與五位將領，“無羨，你帶二十名精銳，明天一早走山道去雲台山探查，山道隱蔽，不易被察覺；趙立峰、陳景明，你們二人帶一隊人走官道，負責接應，若遇突發情況，以煙火為號。”
“末將遵令！”魏無羨、趙立峰、陳景明同時起身領命。
這時，陸承軒匆匆走進來，身後跟著陸承昂與陸承熠，三人手中各捧著一個木盒。“父親、二叔、魏副帥，清點軍械時發現異常——這五箱波斯燧發槍裡，混了些不屬於燧發槍的零件。”陸承軒將木盒放在桌上，打開後露出裡麵的金屬零件：有小巧的齒輪，有細長的銅管，表麵都刻著細密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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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上前，王建軍拿起一個齒輪，掂量著道：“這材質輕便卻堅硬，不像是兵器零件，倒像是……計時器或者導航裝置上的？”
陸硯青接過零件仔細查看，又遞給陸硯昭與張居正，沉聲道：“北疆部落從不用這麼精細的零件，這些東西絕不是給黑狼部用的，定是要送到雲台山據點，給裡麵的人組裝某種設備。無羨，明天探查時務必留意，若發現類似設備，切勿輕舉妄動，先摸清其用途。”
“是，將軍。”魏無羨點頭，心中愈發覺得雲台山據點不簡單。
周尚文這時補充道：“將軍，方才軍械庫那邊來報，所有空彈夾與彈殼都已核對完畢，編號無誤，確認沒有外流風險。”
“好。”陸硯青鬆了口氣，空彈夾與彈殼關乎明軍裝備秘密，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今晚讓弟兄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無羨，你明天探查務必小心，若情況複雜，切勿戀戰，先撤回來再從長計議。”
“末將明白。”
夜色漸深，議事廳的燭火漸漸熄滅，眾人陸續散去。魏無羨回到營帳，拿出北疆地圖，在雲台山位置畫了個圈，旁邊寫下“波斯零件”“西域商人”“神秘據點”幾個字。他摸出腰間的1911式手槍，輕輕擦拭著槍身，耳邊仿佛又響起野狼穀的槍聲——那是勝利的聲音，卻也可能是更大危機的前奏。
帳外，陸承軒與陸承熠正借著月光擦拭步槍，陸承昂在一旁整理彈夾。魏無羨走到門口，看著三人年輕卻沉穩的側臉，想起陸硯青與陸硯昭的囑托，心中暗道：北疆防線，不僅要靠他們這些老將守護，更要靠承軒、承昂、承熠這些後輩傳承。
“明天探查，你們留在將軍府協助周將軍看管軍械，注意安全。”魏無羨對三人道。
陸承軒抬頭，眼中滿是堅定：“魏副帥放心，我們一定守好軍械庫，等你帶回據點的消息！”
魏無羨點頭，轉身回到帳內，吹滅燭火。窗外月光透過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光影，一如北疆的未來——雖藏著未知危險，卻因這群心懷家國的人，始終透著必勝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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