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第505章：數據送京驚朝堂，群賢聚閣議邊防
嘉靖三年九月二十八日，京城火車站台，晨曦剛穿透雲層，給站台鍍上一層暖金。一列墨綠色軍用火車裹挾著沿途風塵，穩穩停靠在軌道上。稽查組百戶劉宇身著玄色勁裝，鎧甲上還沾著西域戈壁的沙塵，神色卻愈發銳利沉穩，正有條不紊地指揮麾下五十名稽查組將士，將數個密封嚴實的楠木盒小心翼翼搬下火車。木盒之內，是此次西域模擬實戰的核心成果——橡膠彈、嘉靖二式步槍及無線電通話器的全套實測數據，每一頁都由劉宇親手核對、封印，字裡行間關乎新式裝備的改良方向，更牽動著西域布防的全局。這列火車從西域都護府出發，曆經九日夜兼程，穿越茫茫戈壁、翻越險峻山嶺，終於準時抵達京城，將邊疆的實戰回響，精準送達大明決策中樞。
站台旁，原梟龍衛直屬營副營將、正三品指揮使林宇已率隊等候。他身著玄色指揮使之服，腰束玉帶，身姿挺拔如鬆，神色沉穩內斂——此人半年前奉命遠赴漠北執行秘密任務，前幾日才剛班師回京，尚未來得及休整，便接到了陸硯昭的指令，專程前來接應劉宇一行。3輛黑色7座乘用車與5輛墨綠色軍用卡車早已整齊列隊，引擎低鳴，隨時待命，確保所有人員與物資均可安全乘車撤離。“劉宇百戶，九日夜兼程，一路辛苦！”林宇快步上前拱手，聲如洪鐘，“國公爺算準你今日抵京，特意命我前來接應，備好車輛護送諸位前往鎮國公府。”劉宇抬眼看清來人，瞳孔驟然一縮，臉上瞬間浮現出明顯的驚訝之色，隨即連忙肅容回禮，語氣裡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急切：“原來是林指揮使！您……您不是半年前遠赴漠北執行任務了嗎？竟已回京了？末將一時未反應過來，多有失禮！”短暫的驚訝過後，他迅速收斂情緒，語氣恢複恭敬卻依舊急促：“數據乾係重大，片刻耽擱不得，我等即刻啟程！”說罷，他當即分工：令十名精銳將士貼身護送核心數據木盒登上乘用車，其餘四十名將士與剩餘木盒分乘5輛軍用卡車，林宇帶來的護衛也迅速登上隨車護衛位；他自己則親自押陣，與林宇並肩坐上首輛乘用車。安排妥當，車隊緩緩啟動，駛離火車站台，朝著鎮國公府方向行進。車輪碾過平整的瀝青路麵，發出沉穩均勻的聲響——這京城及周邊的瀝青路已鋪設十餘載，平日裡隻需每年定期維護，路況極佳。早起的百姓紛紛駐足側目，望著這支紀律嚴明的車隊，雖好奇卻無人喧嘩，隻靜靜退讓在路邊。
車隊平穩抵達鎮國公府外，府前親衛早已等候就緒，見車隊駛來，即刻上前引導停車。劉宇示意將士們原地待命，自己親手捧著最核心的那隻楠木盒，快步邁入府內。此時，鎮國公府書房內，陸硯昭正佇立在巨大的西域輿圖前，指尖輕落在疏勒城的位置——那裡是西域防務的咽喉要地，亦是此次模擬實戰的核心戰場。連日來，他始終關注著西域動靜，算算行程，劉宇今日便該抵京，心中早已盼著這份實測數據的到來。陽光透過窗欞，在輿圖上投下斑駁光影，更襯得他神色凝重。
“國公爺！西域急件！稽查組百戶劉宇率隊抵達，帶來全套實戰測試數據！”親衛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書房寧靜，語氣中難掩急切與欣喜。
“快傳！”陸硯昭眼中瞬間閃過一抹精光，猛地轉過身，快步迎至書房門口。隻見劉宇一身風塵，額角還帶著趕路的薄汗，見到陸硯昭，當即單膝跪地，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捧著楠木盒：“末將劉宇，奉林墨指揮使令，率稽查組全員曆經九日行程，安全將西域實戰測試數據送至！請國公爺查驗！”
陸硯昭快步上前，親手扶起劉宇，接過沉甸甸的楠木盒，沉聲道：“一路辛苦，你先下去好生休整，將士們的食宿也一並安排妥當。”待劉宇退下，他轉身返回書案前，親手拆開封印，取出裡麵厚厚一疊文書，逐字逐句仔細翻閱。文書上，劉宇的記錄詳儘而嚴謹：橡膠彈在五十米內擊穿厚布甲造成肋骨損傷的具體案例、一百米外的威懾效果與彈丸衰減曲線；嘉靖二式步槍連續射擊的穩定性數據、卡殼率統計，以及與嘉靖一式彈藥的通用性實測結果；無線電通話器在西域風沙、峽穀、戈壁等不同環境下，三十裡內的信號強度、抗乾擾性能，甚至標注了夜間低溫環境下的使用反饋與應對建議。每一項數據都附帶清晰的實戰場景說明，條理分明，一目了然。
越往下看，陸硯昭的神色愈發凝重，隨即又漸漸染上幾分讚許。當看到“橡膠彈致三十餘名鎮西衛將士肋骨損傷，需優化威力參數”“無線電通話器三十裡內信號清晰，可滿足戰場實時通訊需求”等關鍵內容時，他指尖在文書上輕輕敲擊，低聲自語：“林墨做得好！既實打實檢驗了鎮西衛的戰力，又把新式裝備的優劣摸得透徹。這些數據，是西域防務的關鍵支撐，更是後續裝備大規模列裝的根本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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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文書，陸硯昭即刻起身，對親衛下令：“備車！前往內閣！另外，速去軍工總院傳我口令，令趙小匠即刻趕來，隨我一同赴內閣議事！”趙小匠，本名趙鼎，身為軍工總院院長兼工部右侍郎，一手主導了嘉靖二式步槍與橡膠彈的研發，是大明軍工領域的核心人物，因心思精巧、擅長攻堅破難，被陸硯昭親切稱作“趙小匠”。
半個時辰後，陸硯昭的黑色7座乘用車穩穩停在內閣衙門外。此時，趙鼎已身著青色官服等候在門口，見陸硯昭下車，連忙快步上前拱手見禮：“國公爺，您急召我前來，莫非是西域的裝備測試有了結果？”
“正是，數據剛由劉宇從西域護送抵京。”陸硯昭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凝重，“情況比預想的更複雜，需與徐首輔及各部堂官共議。橡膠彈威力超出預期，造成了將士重傷，這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但無線電通話器的表現卻十分亮眼，徹底破解了邊疆通訊不暢的困局。這些事都關乎後續西域布防與裝備改良，片刻耽擱不得。”說罷，帶著趙鼎快步走入內閣。
內閣首輔徐階早已聽聞陸硯昭到訪，提前在議事廳等候。他身著緋色官服，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麵容沉穩如淵，見二人進來，起身含笑相迎：“賢侄今日親自登門，還帶著趙院長一同前來，想必是西域傳來了重要消息？”
“徐首輔慧眼如炬。”陸硯昭拱手行禮，將手中的測試數據遞了過去，“這是林墨從西域送來、由劉宇剛護送抵京的實戰測試數據，涵蓋嘉靖二式步槍、橡膠彈與無線電通話器三大新式裝備，同時也清晰反映了鎮西衛的戰力現狀。其中，橡膠彈本為訓練所用，卻意外造成將士肋骨損傷，亟需優化參數；而無線電通話器則徹底解決了邊疆通訊不暢的難題。這些數據直接關乎後續西域布防與裝備大規模列裝的決策，懇請首輔召集工部、兵部諸位堂官一同商議。”
徐階接過數據，緩緩落座，逐頁仔細翻閱。起初神色平和，待看到橡膠彈的戰損數據時，眉頭微微蹙起；翻到無線電通話器的測試結果時，眼中又閃過一抹難掩的欣喜。片刻後，他放下文書，對身旁的侍從沉聲下令：“速去通傳，召工部尚書、工部左侍郎，兵部尚書、兵部左侍郎即刻來內閣議事，不得有半分延誤！”
侍從領命，快步離去。議事廳內，徐階看向陸硯昭與趙鼎，沉聲道：“硯昭，趙院長，你們先說說看法。橡膠彈威力過強，是調整參數降低威力，還是劃定特定使用範圍？無線電通話器性能優異，後續列裝的優先級該如何排序？”
趙鼎率先起身拱手，語氣嚴謹而篤定：“首輔，依臣之見，橡膠彈需優先調整參數。此次造成重傷，核心原因是初版參數未充分考慮西域戈壁的低阻力環境，導致彈丸飛行速度超出預期閾值。隻需略微增加彈丸重量、優化彈體外形，便可在保證訓練所需威懾力的同時，有效避免重傷情況。至於無線電通話器，其在風沙、低溫等惡劣環境下表現穩定，應將其列為邊疆部隊優先列裝裝備，尤其優先配備給西域、漠北等通訊不便的邊防據點。”
陸硯昭隨即補充道：“徐首輔，趙院長所言極是。橡膠彈的核心作用是模擬實戰訓練，而非傷及將士，參數優化之事刻不容緩。無線電通話器則是提升邊疆部隊協同作戰能力的關鍵，應儘快組織批量生產，優先列裝鎮西衛、北鎮撫司等邊防精銳；待產能穩定後，再逐步向其他邊疆部隊推廣。此外，嘉靖二式步槍的測試數據顯示其性能穩定，且可與嘉靖一式通用彈藥，建議後續逐步替換邊疆部隊的老舊槍械，係統性提升邊防整體戰力。”
二人話音剛落，議事廳外已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工部尚書張浚、工部左侍郎李謙，兵部尚書王憲、兵部左侍郎胡鬆相繼走入，皆是一身官服，神色肅穆。待眾人依次落座，徐階將測試數據分發給眾人，沉聲道：“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為商議西域送來、剛抵京的新式裝備實戰數據。這些數據直接關乎邊疆防務穩固與裝備改良方向，還請諸位仔細閱覽，各抒己見。”
眾人接過數據，紛紛低頭翻閱，議事廳內瞬間安靜下來，唯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清晰可聞。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文書上，映出一行行密密麻麻的關鍵數據，也照亮了諸位大臣凝重的神色。一場關乎大明西疆防務布局的重要商議，就此展開，而西域的邊防格局，也將在這場議事中迎來新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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