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理查德·帕克：“保險公司的問題，錨點影業可以出麵協調，必要時提供額外擔保。公眾輿論？隻要我們電影拍得好，托尼·斯塔克這個角色立住了，觀眾最終記住的是鋼鐵俠，而不是演員的過去。至於唐尼本人……”
汪言的目光變得銳利：“我們可以用最嚴苛的合同條款把他‘鎖死’。”
他轉向凱文·費吉：“凱文，擬定一份合同：第一，片酬200萬美元，遠低於他巔峰時期，但比業內同級彆新人或問題演員高，這是誠意，也是激勵。
第二，片酬分期支付，開機前隻付極少的定金，大部分片酬在電影順利殺青並通過內部審查後支付。
第三，拍攝期間及後期宣傳期，他必須無條件接受隨機的毒品和酒精檢測，頻率由我們定，一旦陽性，立刻終止合同，追討已支付片酬，並賠償項目所有損失！
第四，簽署最高級彆的保密協議，拍攝期間任何關於電影細節、他個人狀態的不當言論，都將麵臨天價違約金！
第五，如果電影成功，續集合約中他的片酬將獲得階梯式大幅提升，這是給他看得見的未來和希望。”
汪言每說一條，理查德·帕克和艾米麗·卡特的臉色就緩和一分。這些條款，幾乎把唐尼可能“作死”的路都堵死了，而且把風險降到了最低。
“還有，”汪言補充道，“把原定的泰倫斯·霍華德飾演羅德中校）換掉，聯係唐·錢德爾，讓他來演。”
“換掉泰倫斯？”凱文·費吉一愣，“為什麼？泰倫斯是喬恩推薦的，試鏡效果也不錯啊。”
“泰倫斯·霍華德未來可能會有片酬上的麻煩和難以合作的問題，”汪言沒有解釋太多前世記憶裡的“幺蛾子”，隻是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唐·錢德爾更穩定，演技紮實，觀眾緣也不錯。換掉，省得以後出問題。”
凱文·費吉和喬恩·費儒對視一眼，雖然不解，但汪言作為董事長兼最大金主發話，他們自然沒有異議。“好的，汪先生，我立刻聯係唐·錢德爾的經紀人。”凱文應下。
斯坦·李老爺子這時慢悠悠地開口了，他笑著看向汪言：“汪，你總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但又讓人充滿期待的決定。
托尼·斯塔克……確實需要一個有故事的人來演繹。我支持你的決定。”老爺子的表態，讓理查德·帕克和艾米麗·卡特最後一點反對意見也咽了回去。
“那麼，”汪言站起身，“就這麼定了。凱文，儘快搞定唐尼的合同，通知他準備進組。喬恩，劇組籌備加速，我要在四月初看到《鋼鐵俠》正式開機。”
“是，汪先生！”凱文和喬恩同時應道，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又充滿乾勁的表情。
洛杉磯，日落大道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包廂裡。
小羅伯特·唐尼看著對麵自己的經紀人，又低頭看了看桌上那份厚厚的合同草案，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眼神複雜難明。
“羅伯特，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經紀人壓低聲音，語氣嚴肅中帶著一絲激動，“漫威那邊，確切地說，是錨點影業的汪言先生，親自拍板定下了你！片酬200萬，雖然比不上你以前，但比他們最初給新人的報價高多了！而且你看這些條款……”
經紀人指著合同上那些加粗的、近乎苛刻的條款：“隨機藥檢，片酬後付，天價違約金……這簡直像賣身契！但是，羅伯特，重點在後麵！”
他翻到合同的附加條款，“他們承諾，如果這部電影成功，你的續集片酬會翻倍！再翻倍！他們是真的打算打造一個係列，而你，會是這個係列的核心！想想看，托尼·斯塔克！鋼鐵俠！”
唐尼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托尼·斯塔克……那個傲慢、天才、被自己創造的武器所傷，最終選擇成為英雄的軍火商。
這個角色，喬恩·費儒第一次跟他聊起時，就像一麵鏡子，照出了他人生中最不堪和最有可能性的部分。他渴望這個角色，渴望得發瘋。這不僅僅是一個工作機會，這像是一根從深淵裡垂下的救命繩索。
但那些條款……像冰冷的鎖鏈，提醒著他過去犯下的錯，以及這個世界對他根深蒂固的不信任。
“他們……真的相信我？”唐尼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經曆過太多次希望落空，被拒絕，被拋棄。
“是汪言先生相信你！”經紀人強調道，“是他力排眾議定下的你！羅伯特，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抓住它，證明給所有人看，尤其是你自己看！你能行！你能徹底擺脫過去！”
唐尼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裡閃過戒毒所冰冷的牆壁，閃過妻子蘇珊失望又擔憂的眼神，閃過那些唾手可得卻又將他拖入深淵的白色粉末……然後，是喬恩·費儒描述的那個穿著金紅色戰甲、翱翔天際的身影。
他猛地睜開眼，抓起桌上的筆，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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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個字，然後在合同指定的地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obertdoneyjr.。
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像是一道枷鎖落下的聲音，也像是一扇通往新生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簽署完合同的第二天，小羅伯特·唐尼在經紀人的陪同下，低調地來到了錨點影業大樓。他沒有去漫威那邊，而是直接被帶到了汪言的辦公室。
再次見到汪言，唐尼顯得有些拘謹，甚至有些緊張。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好萊塢新貴，掌握著他職業生涯乃至人生的生殺大權。
“汪先生，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唐尼主動伸出手，語氣真誠。
汪言與他握了握手，示意他坐下：“唐尼先生，合同簽了，就意味著責任也背上了。我相信喬恩的眼光，也相信你能演好托尼·斯塔克。
但醜話說在前麵，合同裡的條款，我會嚴格執行。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但我必須對投資人和這個項目負責。所以，管好你自己。”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唐尼用力點頭：“我明白，汪先生。我會用行動證明您的選擇沒有錯。”
“很好。”汪言點點頭，“劇組很快會開始動作訓練和劇本圍讀，喬恩會跟你詳細溝通。另外，關於托尼·斯塔克這個角色的塑造，我有一點個人建議。”
唐尼立刻坐直身體，洗耳恭聽。
“托尼·斯塔克的核心魅力，不僅僅在於他的天才和傲慢，更在於他的‘真實’。”汪言看著唐尼的眼睛，“他犯錯，他自大，他玩世不恭，但他也有恐懼，有軟肋，有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勇氣和擔當。
觀眾會喜歡一個不完美的英雄，一個會成長的英雄。我希望你能演出這種層次感，演出他玩世不恭麵具下的掙紮和轉變。記住，他不是天生的英雄，他是被命運推著，一步步成為英雄的。這一點，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唐尼的瞳孔微微收縮，汪言的話像一把鑰匙，精準地打開了他心中對角色理解的某個開關。他仿佛看到了劇本文字背後更深的脈絡。
“我……我明白了，汪先生。”唐尼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謝謝您的指點。”
“去準備吧。”汪言揮揮手。
唐尼和經紀人離開後，汪言走到窗前。樓下，唐尼坐進一輛普通的轎車離開，背影顯得有些單薄，卻又似乎蘊含著某種力量。
“老板，您似乎對唐尼很有信心？”周岩在一旁問道。
“不是對他有信心，”汪言轉過身，目光深邃，“是對托尼·斯塔克這個角色有信心，是對漫威宇宙的未來有信心。唐尼……隻是恰好是那把最合適的鑰匙。至於他能不能用好這把鑰匙，打開那扇門……”他頓了頓，“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拿起內線電話：“周岩，通知昆侖資本交易部，按計劃d，再追加3的ti原油期貨空單。另外，讓技術部把《加勒比海盜3》漩渦大戰最後調整好的那版特效片段發給我，我要再看一遍。”
“是，老板。”
窗外，洛杉磯的陽光依舊燦爛。漫威宇宙的第一塊基石已經落下，鋼鐵俠即將啟航。而汪言的棋盤上，好萊塢的硝煙、金融市場的暗流，以及遠在北京懷柔那個揮汗如雨的倩影，都構成了他宏大布局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唐尼能否抓住這次救贖的機會？《鋼鐵俠》這艘承載著漫威希望的船，又將駛向何方？一切都充滿了未知，而未知，往往意味著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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