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先生,子瞻,這是要出門?”楚玉溫聲問。
郭孝拱手:“王妃,臣與子瞻打算去一趟鎮北城,看看閻媚夫人那邊的建設情況。快則半月,慢則一月就回。”
楚玉點頭:“應該的。閻媚妹妹一個人在河套,確實辛苦。你們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家裡有妾身在,諸位妹妹也都懂事,不會出亂子。”
蘇文笑道:“有王妃坐鎮,臣等放心。”
楚玉卻正色道:“兩位先生,妾身有一事相托。”
“王妃請講。”
“見到閻媚妹妹,替妾身帶句話。”楚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告訴她,彆太拚命。鎮北州建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身體要緊。還有……若是想家了,隨時可以回來。齊家院永遠有她的位置。”
郭孝和蘇文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感慨。
這位正妃,確實有容人之量,有主母之風。
“臣等一定帶到。”郭孝鄭重道。
楚玉這才露出笑容:“那就多謝兩位先生了。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半個時辰後,潛龍城北門。
郭孝和蘇文已換上便於騎行的勁裝,各自騎著一匹健馬。
身後跟著十名親衛,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
馬鞍旁掛著行囊,裡麵是換洗衣物、乾糧、還有楚玉特意讓孫采薇準備的藥包。
“出發!”郭孝一揮馬鞭。
十二騎衝出北門,沿著新修的官道向北疾馳。馬蹄踏在夯土路麵上,揚起一路煙塵。
秋日的北疆,已是寒風凜冽。
路兩旁的白楊樹葉子落了大半,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指向天空。
遠處山巒起伏,層林儘染,紅黃交織,是一幅壯麗的邊塞秋景。
但郭孝和蘇文無心欣賞。
兩人並轡而行,一邊趕路,一邊繼續討論著西涼的事。
“奉孝兄,”蘇文在馬上問道,“你說西涼那套集權政策,會不會……影響到咱們?”
“短期內不會。董璋和晏殊都是聰明人,知道西涼的敵人是突厥,是宇文卓,是燕王,不是咱們潛龍。反而西涼越強,越能牽製幾方,對咱們越有利。”
“那長期呢?”
“長期……如果西涼真的強大了,董璋的野心會不會膨脹?會不會覺得西涼也該有更大的舞台?這個,就不好說了。”
“所以咱們得防著一手?”
“防?怎麼防?”郭孝搖頭,“王爺說過,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隻要潛龍一直發展,一直比西涼強大,西涼就不會動歪心思。反之,如果潛龍停滯不前,被西涼超過了……”
郭孝沒有說下去,但蘇文聽懂了。
國與國的關係,說到底,還是看實力。
“所以咱們這次去鎮北城,不隻是看看閻媚夫人的建設成果,更是要評估北疆的防禦體係。河套三郡是潛龍的北大門,紅河穀是連接草原的樞紐,居庸關是抵擋燕王的關鍵。這三處地方,必須萬無一失。”
蘇文重重點頭:“明白了。我會仔細查看鎮北城的糧儲、軍備、民防。”
馬隊繼續向北。
官道漸漸變得崎嶇,路旁的景色也從農田變成了草場。
偶爾能看到牧羊人趕著羊群在遠處山坡上放牧,看到馬隊經過,牧羊人會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張望。
又行了半日,前方出現一座烽火台。
石砌的台身高約三丈,頂端有士兵值守。看到馬隊,值守士兵舉起令旗示意。
郭孝勒住馬,從懷中取出王府令牌,高高舉起。
士兵看清令牌,連忙放下令旗,示意可以通過。
“奉孝兄,”蘇文望著烽火台,“這烽燧體係,建得不錯啊。”
“閻媚的手筆,從河套到潛龍,每隔二十裡一座烽火台,白日舉煙,夜間舉火。一旦有警,消息半日就能傳到潛龍城。”
馬隊通過烽火台,繼續前行。
天色漸晚,夕陽將天空染成橙紅。遠處地平線上,隱約可見一座城池的輪廓。
那就是鎮北城。
河套三郡的新治所,閻媚一手打造的北疆重鎮。
郭孝眯起眼,望著那座在暮色中漸顯輪廓的城池,心中湧起期待。
這位“紅衣閻羅”,這位從山匪首領成長起來的鎮北州刺史,到底把這片土地,經營成了什麼樣子?
很快,就能親眼看到了。
馬隊加快速度,向著鎮北城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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