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宣判般的聲音落下,名為傑斯提斯的警備隊大隊長,目光甚至沒有在安德烈伯爵身上多停留一秒。
她隻是對身後盔甲森嚴的士兵,下達了簡潔的指令。
“控製現場,帶走所有涉案人員。”
她的聲音沒有起伏隻是淡淡地掃了在場的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安德烈伯爵臉上戲謔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陰沉。
“傑斯提斯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慢與威脅。
“我,安德烈伯爵,會跟這些地溝裡的老鼠是同夥?”
“你是不是瘋了?”
傑斯提斯終於將她那雙充斥著嚴肅的眸子轉向他,那裡麵沒有畏懼,沒有猶豫,隻有一片公事公辦的漠然。
“伯爵大人,您是否涉案,將由審訊和證據來判定。”
“現在,您是綁架案現場的重要關聯人。”
“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她的話語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剝離了所有身份地位的外衣,絲毫沒有對他身份的尊敬。
“放肆!”
安德烈伯爵被徹底激怒,手中的紅寶石手杖狠狠砸在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我可是二殿下的人!”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明天你這身皮就得被扒下來!”
然而,這番抬出後台的恫嚇,對於傑斯提斯,不過是耳邊吹過的一陣微風。
她甚至連眉毛都未曾挑動一下,對著已經逼近的兩名士兵,重複了指令。
“帶走。”
士兵們顯然對這位大隊長的作風習以為常,沒有絲毫遲疑,一左一右便要上前架住安德烈伯爵。
“你們敢!”
一直沉默的灰衣劍客克羅身形一動,再次擋在伯爵身前,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低鳴,劍氣凜然。
“轟!”
但回應他的,是來自傑斯提斯的一聲槍響。
不知何時,她已經取下自己身後的煉金火槍,一發子彈已經從對方的衣角蹭過。
而跟在她身後的那些精銳士兵們也瞬間就組成了一個緊密的戟陣,鋒銳的戟尖在火把的光芒下閃爍著森然的寒芒,將克羅和安德烈伯爵死死圍在中央。
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傑斯提斯的視線,落在了芬芬爾和巴利娜的身上。
“還有她們兩個。”
她抬了抬下巴,“作為在現場使用暴力的衝突方,一並帶回總部,錄口供。”
“哈?!”
巴利娜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後那些被救出來的女孩們。
“大隊長姐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來救人的啊!壞蛋是他們!”
芬芬爾一把拉住了激動的巴利娜,對她搖了搖頭。
她的心思轉得飛快。這位紅發隊長,似乎是那種刻板的執行者,而帶著她們回去也隻不過是符合‘流程’罷了。
跟對方爭辯,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
傑斯提斯沒有理會巴利娜的抗議,隻是轉身安排其他士兵:“將這些受害人帶到南區的庇護所,找專人安撫並記錄她們的證詞,確保她們的安全和飲食。”
她安排得井井有條,顯然對這類事件的處理流程早已爛熟於心。
最終,在絕對的武力壓製下,安德烈伯爵和他那個一言不發的劍客被強行押走,伯爵嘴裡還在不停地咒罵著,揚言要讓傑斯提斯付出代價。
而巴利娜和芬芬爾,也在兩名士兵的“護送”下,一臉無奈地跟著大部隊,離開了這個充滿了黴味與絕望的倉庫。
片刻,在帝國首都警備隊的總部,是一座由灰磚構築的堡壘式建築,莊嚴肅穆。
巴利娜和芬芬爾被帶進了一間臨時的拘留室。房間還算乾淨,但除了兩條硬板凳,便空無一物。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巴利娜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住的小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煩躁的氣息。
“我們明明是做好事,救了那麼多人,為什麼要把我們也抓起來?紅頭發的女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你不也是。”
芬芬爾乖巧地坐在長凳上,剛剛受的傷此刻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在她看來,倉庫裡發生了暴力事件。所有參與者,無論是加害方,還是我們這種‘見義勇為’的,都需要被帶回來調查清楚。”
“這是什麼破規矩!”巴利娜氣得一屁股坐下,長凳發出一聲呻吟,“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露米娜和愛麗奧特肯定都回來了,而且我都餓了。”
“等吧。至少這樣的不會是壞人。”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更為獨立的辦公室內,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警備隊的副司令,一個留著八字胡、體態臃腫的中年男人,正指著傑斯提斯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
“傑斯提斯!你是不是瘋了!安德烈伯爵你也敢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二王子殿下身邊的紅人!你把他關在這裡,是想把我們整個警備隊都拖進泥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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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提斯站在辦公桌後,身姿筆挺,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