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不再是白日裡那種溫和的、公式化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帶著幾分讚許,幾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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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把水潑在了鍵盤上?”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蘇晨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從自己走進這間辦公室開始,自己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小動作,所有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表演,都在這個男人的注視之下。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但緊接著,湧上心頭的,卻是一種奇異的、被徹底看穿後的平靜。
在這樣的高手麵前,任何偽裝都是徒勞。
蘇晨也笑了,那是一種卸下所有防備的、坦然的苦笑:“讓秘書長見笑了。”
“不,不是見笑。”周鴻途搖了搖頭,他繞過蘇晨,走到那張屬於蘇晨的辦公桌前,伸出手指,在那個“壞掉”的鍵盤上輕輕敲了敲,“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有章法,有耐心,也沉得住氣。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轉過身,看著蘇晨:“我把你調到這裡來,不是讓你來端茶倒水,整理檔案的。市委辦不養閒人,更不養蠢人。”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取下其中一把,放在了蘇晨的桌上。
“這是辦公室的備用鑰匙。以後加班,不用再演戲了。”
周鴻途走到門口,拉開門,回頭看了蘇晨最後一眼。
“那份檔案,你可以看。但是,看完之後,你要想清楚,你手裡握著的,到底是一把能開山辟路的刀,還是一塊會把你拖進深淵的石頭。”
“還有,”他頓了頓,補上最後一句話,“明天早上八點,來我辦公室,林書記讓你列席的那個會議,後續的會議紀要,由你來寫。”
門,再次合上。
這一次,沒有上鎖。
整個辦公室,重新陷入了寂靜。
蘇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他緩緩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檔案袋,又看了看桌上那把在霓虹燈下泛著冷光的鑰匙。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暖流,混合著沉重的壓力,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不再是那個在黑暗中孤軍奮戰的複仇者了。
他有了一座山。
一座深不可測,卻願意為他遮擋一部分風雨的靠山。
周鴻途,用一場心照不宣的深夜談話,給了他最需要的兩樣東西——信任,和授權。
那份會議紀要,就是一份投名狀。寫好了,他蘇晨,就正式成為了秘書長的人,在這座權力的中樞裡,擁有了第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位置。
蘇晨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拿起那把鑰匙,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無比清醒。
他沒有立刻去打開檔案袋。
他坐了下來,打開電腦,將那份隻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彙編文件調了出來。然後,他將周鴻途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在腦海裡反複咀嚼,分析其中蘊含的每一層含義。
“攪動水的人,自己也會被泥沙裹住……”
“一把刀,隻有用在對的地方,才是利器……”
“想清楚,你手裡握著的,到底是一把刀,還是一塊石頭……”
這些話,是警告,也是指引。
周鴻途在告訴他,他可以去查,但他必須用“刀”的方式,而不是用“石頭”的方式。要精準,要鋒利,要一擊致命,而不是像父親那樣,把自己變成一塊投入水潭的巨石,雖然激起了巨大的浪花,最終卻隻能沉入水底。
許久,蘇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了手中的檔案袋上。
這一次,他的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和衝動,隻剩下一種徹骨的冷靜和堅定。
他的手指,再次搭上了那根纏繞了多年的棉線。
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
輕輕一拉。
那根象征著塵封與禁忌的棉線,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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