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蘇晨立刻反駁,語氣裡帶著一種書呆子式的較真,“禮數不能廢。我們年輕人,工作能力可以慢慢學,但態度一定要端正。李科長,您是前輩,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一邊說,一邊用一種“我說的對不對”的眼神,無比誠懇地看著李月,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李月感覺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還是那種濕了水的、又沉又卸力的棉花。她還能說什麼?難道說“你彆去,去了就是站隊”?那豈不是等於承認了自己剛才傳遞消息是彆有用心?
她隻能乾笑著點頭:“蘇科長……考慮得是……很周全。”
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叮!言靈反轉係統提示:】
【“示好陷阱”已被你的“規則化”應對成功規避。】
【“親近咒縛”因無法找到附著點,已自動消散。】
【係統評價:一次教科書級彆的“降維打擊”。你用“規則”的邏輯,擊潰了“人情”的邏輯。在對方眼中,你現在的形象是:一個有點書呆子氣、過分講究規矩、但態度無可挑剔的“愣頭青”。】
蘇晨心中安定下來,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恭敬求教的神情:“那我就不打擾李科長您工作了,我這就去組織部那邊看看,不能讓領導久等。”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那個空茶杯,像是要去打水,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步履間甚至帶著幾分急切,仿佛晚去一秒都是重大的失職。
李月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她呆呆地坐在原地,看著蘇c晨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手裡那瓶冰鎮礦泉水,水珠順著瓶壁滑落,在桌上留下了一灘濕痕,冰冷冰冷的。
她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個局,一個足以讓任何官場新人都感到壓力和誘惑的局,竟然被對方用一種最不可思議、最“笨”的方式,給輕描淡寫地破掉了。
他是真的不懂,還是……他已經懂到了自己完全看不透的境界?
李月拿起那瓶水,擰開,狠狠地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她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
……
蘇晨當然不是去打水。
他走出綜合二科的門,徑直走向了電梯。
父親的信和周鴻途的點撥,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生態係統裡,被動等待,永遠隻能當棋子。想要活下去,甚至想成為下棋的人,就必須主動出擊。
但這種主動,不是橫衝直撞,而是順著“規則”的紋理,主動去接觸、去觀察、去試探。
李月想把他拉進“藍色”派係,那他就乾脆主動走進“藍色”派係的核心區域去看一看。他倒要看看,這位組織部的陳副部長,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組織部在另一棟樓。
蘇晨不疾不徐地走過去,路上碰到幾個相熟的同事,都笑著點頭打招呼。他的臉上掛著謙和的微笑,看起來和市委大院裡任何一個忙碌奔波的年輕乾部,沒有任何區彆。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行,無異於深入虎穴。
組織部的大樓更顯莊嚴肅穆,走廊裡來往的人員,個個步履匆匆,神情嚴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這裡的每一塊地磚,都承載著無數人的命運起落。
蘇晨打聽到了陳副部長的辦公室在三樓。
他站在三樓的走廊裡,找到了那扇掛著“副部長室”牌子的門。門是厚重的紅木門,緊緊關閉著,隔絕了內外的一切。
蘇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抬手敲門。
就在這時,門,卻從裡麵被拉開了。
一個身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似乎也有些心急,兩人猝不及防,肩膀輕輕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蘇晨下意識地道歉,同時抬起頭。
當他看清對方的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綜合二科的頂頭上司,那個辦公桌上常年擺著紫砂茶杯,身上纏繞著渾濁泥土色氣運,被他定義為“分解者”和“老好人”的……
錢衛國,錢科長。
此刻的錢科長,臉上沒有了平日裡那種與世無爭的溫吞笑容。他的眉頭微鎖,神情凝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棘手的事情。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蘇晨時,也是明顯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錯愕。
辦公室裡,隱約傳來陳副部長的聲音:“老錢,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回去抓緊辦。”
錢衛g國下意識地回身應了一句“好的部長”,然後才轉回頭,有些不自然地看著蘇晨,擠出一個笑容:“小蘇?你怎麼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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