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誰想見書記,誰想給書記遞東西,都得先過他這一關。他不想讓你見的,你見不到。他不想讓你遞的,你就遞不上去。
這哪裡是辦公室主任,這簡直就是古代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權力大得嚇人!
常務副主任錢國棟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
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開口:“陸主任,您這個想法,初衷是好的,為了工作的嚴謹嘛。但是……您剛上任,千頭萬緒,工作繁重。如果所有文件都壓到您一個人案頭,會不會太辛苦?也可能會影響到文件流轉的效率。”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身邊的李衛,繼續說道:“按照以前的慣例,一些常規的、不那麼重要的文件,都是由我和李衛同誌分管審核,這樣可以為主任分擔一些壓力,也能保證縣委機關的高效運轉。您看,這個慣例,是不是可以……”
這是綿裡藏針的挑戰。
他把“慣例”和“效率”搬了出來,言下之意是:你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彆瞎指揮,我們這套規矩運轉很多年了,很有效,你彆破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陸遠身上,想看他如何應對這位“老資格”的發難。
陸遠笑了。
他看著錢國棟,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感激”。
“錢主任的顧慮,我非常理解,也是真心替我著想。”他先是肯定了對方,然後語氣一沉,“但效率和責任,哪個更重要?”
“高書記在昨晚的談話中,反複跟我強調,責任!責任!還是責任!”陸遠直接把高建功搬了出來,像一座大山壓在錢國棟心頭。
“書記說了,劉振華的問題,就是出在責任心缺失,管理鬆散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就能送到領導的案頭上去?這是我們縣委辦的失職!是恥辱!”
他話說得極重,錢國棟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所以,從我做起,我要對送給書記的每一個字負責。這不是辛不辛苦的問題,是我這個辦公室主任的本分!”陸遠站起身,目光如刀,掃過全場。
“我累一點,沒關係。但萬一因為某個環節的疏忽,送上去一份有問題的材料,讓書記在市裡、在省裡做了錯誤的判斷,這個責任,誰來負?”
他盯著錢國棟,一字一句地問:“錢主任,你來負嗎?”
錢國棟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遠又轉向李衛:“還是李主任,你來負?”
李衛的臉繃得像塊石頭,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
陸遠重新坐下,語氣恢複了平靜:“所以,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這是對書記負責,也是對各位負責。我不希望,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重蹈某些人的覆轍。”
“重蹈某些人的覆轍”,這幾個字,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紮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警告,是敲打,更是赤裸裸的威脅。
錢國棟徹底蔫了,他知道,自己輸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什麼愣頭青,他是一頭披著羊皮的史前霸王龍,手段老辣,背景通天。
會議結束,眾人魚貫而出,每個人的後背,似乎都濕了一片。
他們終於明白,安河縣委大院,真的變天了。而這位新上任的陸主任,就是新時代裡,那把最鋒利,也最要命的刀。
陸遠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辦公室裡,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進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暈中。
他沒有絲毫的得意。
剛才那場會議,隻是清理門戶的第一步,叫“紮緊籬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抓內鬼”。
他打開了那個鐵皮櫃,取出了辦公室所有人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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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一份份檔案上緩緩滑過,腦海中,【信息整合】能力悄然發動。這些人的履曆、調動記錄、家庭關係,與他從舊檔案中看到的海量信息,開始飛速地進行碰撞、比對、關聯。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份檔案上。
副主任,李衛。
檔案上寫著,李衛是從隔壁的臨縣,通過公開遴選調過來的,履曆清白,能力出色,跟安河縣本地的派係沒有任何瓜葛。
這看起來,是一份最乾淨的檔案。
但陸遠的腦中,卻浮現出另一份塵封的材料。三年前,臨縣的一位副縣長因為經濟問題落馬,而那位副縣長,正是如今安河縣長周海山一手提拔起來的嫡係。
巧合的是,就在那位副縣長落馬前一個月,他手下最得力的秘書,也就是這位李衛,就“未卜先知”般地通過遴選,調到了安河縣。
這真的是巧合嗎?還是……一招早已布下的閒棋冷子?
陸遠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拿起桌上的紅色電話,撥通了高建功書記辦公室的內線。
“書記,是我,陸遠。”
“說。”
“我想調整一下辦公室幾位同誌的分工,這是我的初步想法,想跟您彙報一下……”
電話那頭,高建功靜靜地聽著。當陸遠說完他的調整方案後,高建功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鐘。
最後,他隻說了一個字。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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