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緊眼睛,破妄靈瞳卻不受控製地睜開——頭頂的夜空裡,浮現出萬千張模糊的臉。
那些臉沒有五官,隻有張合的嘴,像無聲的呐喊。
“我要進去。”楚風突然開口。
蘇月璃剛捏到第三尊陶碑的指尖一偏,陶土碎在掌心:“你瘋了?
斷憶淵是靈魂漩渦,你現在進去......“
“他們需要被記住。”楚風打斷她,伸手摸了摸她發間的銀簪——那是上次在西夏墓裡撿的,他親手給她修好的,“你說過,曆史不是寫在紙頁上的,是刻在活人心裡的。
如果他們的名字沒人敢提......“他扯出個帶血的笑,”那我來記。“
雪狼的冰障在陣外圍成半圓,寒氣凝成的冰晶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阿蠻將骨鈴係在楚風手腕上,鈴舌撞擊的脆響裡混著巫族咒語:“魂來歸兮,山無攔,水無隔。”蘇月璃把七尊剛捏好的陶碑擺在陣角,每尊碑底都刻著她連夜查的記憶樞紐坐標:“這是他們被抹除的地方,碑立起來,記憶就能生根。”
楚風深吸一口氣,抬腳跨進陣心。
靈魂風暴來得比預想中更猛。
第一波衝擊像鋼針,紮得他眼球充血;第二波是滾燙的油,順著耳道往腦子裡灌;第三波......他踉蹌著跪在地上,嘴裡嘗到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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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閃過無數碎片:穿粗布軍裝的年輕人把最後半塊餅塞進小孩手裡,戴眼鏡的學者在筆記本上寫“今日核試成功,保密”,紮麻花辮的姑娘舉著“還我父親”的血書被拖進黑車......
“堅持住!”蘇月璃的骨笛突然響起,是楚風家鄉清明祭祖時吹的調子。
笛聲裹著溫暖的熱流湧進他心口,他恍惚看見小時候奶奶在墳前燒紙,火苗映著她的臉說:“小風,要記住你爺爺是英雄。”
阿蠻的骨鈴開始和楚風手腕上的鈴鐺共鳴。
雙重脆響像兩把小錘子,敲碎了纏在他識海的黑絲。
雪狼的冰障突然發出“哢嚓”聲,他抬頭望去,看見那麵冰牆正滲出暗紅——是陰流在腐蝕結界。
雪狼悶吼一聲,雙拳砸在冰牆上,寒氣如活物般竄進楚風脊椎,凍得他打了個激靈,卻也讓混沌的意識清明幾分。
藍金火焰從楚風眉心升起時,七尊陶碑同時爆亮。
最左邊那尊碑麵浮現“王鐵柱,湘西獨立團三營七連,1944年犧牲於矮寨坡”,中間那尊是“林晚晴,西北核工業研究所檔案員,1965年因泄露‘絕密’被審查”,最右邊的小碑上,歪歪扭扭刻著“小柱子,滇緬遠征軍馬夫王大奎之子,1945年失蹤於野人山”。
楚風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楚風!”蘇月璃撲過來接住他,指尖觸到他後頸全是冷汗。
阿蠻迅速收了陣法,骨匣裡的民燈木牌此刻泛著暖黃,像真的有燈芯在燃燒。
灰鴉突然跳起來,抓起桌上的衛星地圖。
他手指發抖,在秦嶺和北京之間劃出一道紅線:“歸墟口的能量讀數在暴跌!
他們在轉移核心......“他猛地抬頭,手機正好彈出新聞推送——”百年覺醒“特展開幕式直播預告,畫麵裡,首都博物館外紅毯鋪展,媒體雲集,入口處的巨型投影屏正在調試,燈光照亮”重新審視近代史的關鍵轉折“幾個大字。
楚風在蘇月璃懷裡睜開眼,聲音啞得像砂紙:“他們要當著千萬人的麵......”他盯著投影屏的照片,破妄靈瞳裡,那屏上的光突然扭曲成無數張被抹去的臉,“改寫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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