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詭異的是聲音——所有掛鐘的滴答聲混在一起,像千萬隻指甲在玻璃上劃動,刺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破妄!”楚風低喝。
豎瞳在眼底亮起,金芒掃過空氣的刹那,他倒抽一口冷氣——無數細如蛛絲的銀線漂浮在空中,每根都纏著具靜止的身影。
他們穿著不同年代的工裝,有的彆著“國營704廠”的胸牌,有的係著褪色的藍布圍裙,麵容卻全被抹成一片模糊,像被誰刻意撕去了姓名。
“守更人...”楚風喃喃。
他想起父親筆記裡夾著的老照片,泛黃的相紙邊緣寫著“1958年守更組”,十二張年輕的臉,如今都該在這長廊裡吧?
他摸出煙盒,是父親生前最愛的大前門。
點燃的瞬間,煙草香混著記憶裡的煤渣味湧上來——父親值夜班總說“抽煙驅困,比濃茶管用”。
楚風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個煙圈。
煙霧竟像被無形的手牽引,扭曲成數字“315”——那是父親雷打不動的醒盹時間,二十年如一日。
煙圈觸牆的刹那,最近的掛鐘“哢噠”一聲,秒針開始轉動。
緊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混亂的滴答聲漸趨統一,像無數人終於跟上了同一支曲子。
被銀線纏繞的身影中,有一個猛然抬頭——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工裝,左胸的口袋裡插著半截鉛筆,正是交接日誌裡第一位守更人王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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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傅?”楚風兩步跨過去,喉嚨發緊。
王建國的嘴唇開合著,卻發不出聲音,隻對著他拚命眨眼。
楚風急得額頭冒汗,突然想起父親常說:“老輩守更人交班,先清嗓,後敲杯,比按手印管用。”他模仿父親清嗓子的方式,“咳咳”咳了三聲,然後掏出搪瓷杯,在牆麵輕叩三下。
王建國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抬起被銀線纏住的手,顫抖著指向長廊儘頭。
楚風順著看過去,鐵門在黑暗中浮現,紅漆雖已剝落,卻仍能看清刻字:“丙三·心燈室”。
“原來你們...一直等著有人,按規矩來交班。”楚風摸著牆麵冰涼的掛鐘,聲音發澀。
王建國的身影開始消散,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臨走前最後一個動作,是對著他比了個“三”的手勢——和父親每次出工前,對他比的那個“早點回家”的手勢,一模一樣。
長廊儘頭的鐵門在視野裡越來越清晰。
楚風摸了摸懷裡的搪瓷杯,又摸了摸裝著老手冊的口袋,腳步聲在空曠的長廊裡回響。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掛鐘們整齊的滴答聲重疊在一起,像某種跨越時空的應和。
當他的指尖觸到鐵門銅環的刹那,門內傳來細微的“叮”一聲——像是老式儀表盤指針劃過刻度的輕響,又像是有人,在門後輕輕說了句:“可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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