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站裡,雪狼的額頭沁出冷汗。
楚風的生命體征儀突然黑屏,再亮起時,心率曲線變成了平穩的直線。
他猛拍鍵盤切換熱成像,隧道畫麵裡,本該深藍的低溫區域浮起一片片暖紅——是二十三個橢圓溫熱點,排成兩列,最前麵那個,正和楚風的位置重疊。
“嗚——”他撮唇吹出短促的哨音,是昆侖山傳下的“退”的信號。
阿蠻跪在地上,麵前擺著七根香。
香灰突然豎直立起,像被無形的手攥住。
他的指尖掐進掌心,血珠滲出來:“地脈在震......有律令。”他抬頭時眼白泛紅,“非執燈者,不得通行。”
楚風沒聽見哨音。
他跟著影子走到圓形石室時,戰術手電的光正照在中央的銅柱上。
銅柱斷成兩截,頂端的木柄風化得厲害,卻還能看出是巡更棒的樣式——當年守夜人用來敲更的木槌,就插在這種銅柱上。
他伸手觸碰銅柱。
靈瞳裡炸開一片碎片:穿粗布工作服的男人在登記本上畫勾,戴雷鋒帽的姑娘往銅柱上貼“安全”二字,白胡子老頭把巡更棒往銅柱上一磕,“當”的一聲,整座城的鐘都跟著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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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畫麵是個年輕人,血從額頭往下淌,手還死死攥著登記本,本子上最後一頁寫著:“1976年8月15日,值班員王大柱,打更三次,無異常。”
地麵突然震動。
四壁的水痕慢慢顯形,是密密麻麻的簽名,有的用鋼筆,有的用粉筆,有的甚至是指甲刻的:“李建國”“周淑芬”“小柱子他爹”......最下麵有一行歪歪扭扭的鉛筆字:“小琴七歲,幫爸爸擦巡更棒”。
楚風摘下帽子,輕輕放在銅柱基座上。
他的舊布帽壓著那些簽名,帽簷還沾著上午在古玩市場蹭的銅鏽。
下一秒,通道裡響起腳步聲。
很輕,很齊,像有二十多個人排著隊往前走。
他們的腳步踢到碎石,踩過積水,馬燈的光忽明忽暗,照出半條褪色的藍布袖管,一隻磨破的翻毛皮鞋,還有半塊係在手腕上的紅布——和雪狼說的,他阿奶縫的平安符一模一樣。
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
等最後一絲回響消失時,楚風的帽子上落了層細灰,像是有人輕輕摸了摸帽頂。
他彎腰撿起帽子,布麵還帶著溫度。
通訊器在這時震動,是蘇月璃的消息:“速歸,灰鴉說電廠地下有動靜。”
楚風拍了拍帽子上的灰,轉身往回走。
靈瞳裡的腳印還在,隻是這次,腳尖全部朝南——指向聯絡站的方向。
他摸了摸背包上的鎮魂鈴,鈴鐺輕響,像在應和什麼。
走到階梯口時,他抬頭看了眼天空,星火倒影已經淡了,可城市的輪廓線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像被無數雙看不見的手,仔仔細細描了一遍。
等他回到聯絡站時,天已經蒙蒙亮。
蘇月璃正趴在桌上打盹,平板還亮著,顯示著防空洞的三維掃描圖。
雪狼在煮薑茶,阿蠻在修補鎮魂鈴的紅繩。
楚風把帽子掛在椅背上,轉身時瞥見父親的工作證夾在手冊裡,照片上的年輕人穿著工裝,笑得很暖。
他伸手碰了碰帽簷,又碰了碰工作證。
晨光透過窗戶,在兩樣東西上鍍了層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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