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牆根的大漢立即起身,古銅色的皮膚在暮色裡泛著光。
楚風把曬乾的艾草灰倒進他掌心:“傍晚撒在晾衣繩接頭處。”
“為何?”雪狼聲如悶雷。
楚風指腹蹭過艾草灰,眼底有光在閃:“巡更員的艾草燒完,鉀離子會滲進灰裡。”他笑了笑,“金屬碰到帶生物電的手......會更敏感。”
月上中天時,“無痕者”出現了。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兜裡裝著剪線鉗,動作自然得像要收自家晾的床單。
指尖剛觸到鐵絲接頭,突然渾身一震——電流順著指腹竄上來,像被蜜蜂蟄了十下!
整排晾衣繩同時震顫,“嗡嗡”聲像群受驚的蜜蜂。
牆體內突然傳來“哢嗒”輕響,夾層裡的簧片開始共振,聲波穿透水泥,鑽進每個住戶的夢境。
老周夢見已故的老伴在喊:“老頭子,收被子啦!”他“騰”地坐起,掀開被子就往窗外衝。
小丫頭夢到媽媽的聲音:“囡囡,看露珠跳舞呢。”她揉著眼睛推開窗,羊角辮在風裡翹成小刷子。
蘇月璃在實驗室趴在桌上打盹,夢見父親拍她肩膀:“月璃,該給陣圖做標記了。”她猛地抬頭,額頭撞在桌沿,卻顧不上疼,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無痕者”僵在原地。
鐵絲還在震,他能聽見四麵八方的窗戶“吱呀”打開,此起彼伏的“誰啊?”“怎麼了?”像潮水般湧來。
他咬著牙要繼續動作,可指尖被電流灼得發麻,剪線鉗“當啷”掉在地上。
天快亮時,“無痕者”裹緊藍布衫往巷口挪。
剛轉過牆角,七個紮紅領巾的孩童“呼”地圍上來,領頭的小胖子叉著腰:“你不是我們這兒的!”
“胡說,叔叔就住三單元。”他強笑著摸口袋,想掏糖塊。
“三單元王爺爺前天去女兒家了!”紮羊角辮的囡囡踮腳戳他胸口,“你昨天沒幫李奶奶提菜,前天沒給張爺爺送煤球,昨天的露水走得特彆急,就是因為你!”
孩童們七嘴八舌,聲音像串小鈴鐺。“無痕者”額頭冒出汗,後退兩步撞在牆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腳邊的青石板上多了道淡紅的線——從晾衣繩下一直延伸到這兒,像誰用看不見的筆描的。
楚風站在二樓陽台,手裡端著茶缸。
他沒開破妄靈瞳,卻能聽見整座樓的呼吸——晾衣繩輕顫,窗欞輕響,連牆角的老黃狗都在哼唧。
陽光穿透雲層,斜斜照在鐵絲上,一滴露珠正緩緩往前爬,在金屬表麵拖出條銀線,像在寫什麼字。
“有些眼睛,從來就不需要睜開。”他低聲說,茶缸裡的水蕩起漣漪。
視線掃過拆遷區的斷牆,角落處一座不足三平米的土地廟撞進眼簾。
褪色的紅漆斑駁,香案上落滿塵,隻有供桌下的蛛網織得異常規整,像張細密的網,正隨著穿堂風輕輕搖晃。
晨霧散了,遠處傳來推土機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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