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嚇了一哆嗦,手裡的管鉗“咣當”掉在地上。
他驚恐地回頭,看到是個麵容凶悍的大個子,縮了縮脖子,帶著哭腔喊道:
“我……我沒偷東西!我就是想把這一班值完!”
阿蠻皺眉:“值班?”
“我爸……那是我是我爸的班。”少年抹了一把眼淚,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上個月,就在這兒,心梗走的。他們說他是臨時工,沒編,死了白死……但我爸說了,這個閥門冬天容易凍裂,得勤緊著點。今天我看排班表上還是他的名字……我就想替他把這最後一次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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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沉默了許久。
他緩緩走過去,撿起那把沉重的管鉗,大手覆蓋在少年凍得通紅的手背上。
“太鬆了。”阿蠻說,“力氣要沉下去,像這樣。”
他手腕一抖,那鏽死的閥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轉動了一圈。
與此同時,幾十公裡外的雪狼正像一隻不知疲倦的野獸,穿梭在荒涼的管線區。
他不看任何儀表,不信任何係統。
他隻信自己的手,信腳下的地。
每走一步,他就用昆侖山特有的石刻法,在關鍵節點上鑿下一個編號和日期。
那些係統裡顯示“正常”的管道,在雪狼眼中卻是千瘡百孔——保溫棉被老鼠掏空、接口處滲著水珠結成的冰淩、支撐架早已鏽斷懸空……
天亮時分,一張巨大的手繪地圖被“砰”地一聲拍在了監督委員會辦公室那張昂貴的玻璃會議桌上。
地圖粗糙,線條甚至有些歪扭,但每一個紅叉都觸目驚心。
“你們看數據。”雪狼那雙狼一樣的眼睛盯著滿屋子衣冠楚楚的管理者,聲音沙啞,“我看管子。”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這張圖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所有人臉頰生疼。
緊急整改會議在一個小時後不得不召開,原本那套“季度流程”的說辭,再也沒人敢提半個字。
但楚風沒有急著去追究那個掮客親屬的責任,那太低級。
他要改的,是規則。
三天後,一項名為“盲檢機製”的新規正式落地。
不再依賴係統自動判定,而是由一群特殊的“督察員”——隨機抽取的退休老工人組成巡查隊,每月不定時、不定點突襲抽查。
檢查結果不經過任何中間環節,直接推送至市民公共平台。
首支隊伍成立的儀式就在那個老泵房門口舉行。
楚風站在寒風中,手裡拿著一把滿是歲月痕跡、卻被保養得鋥光瓦亮的老式扳手。
那是當年第九班組留下的遺物,是真正的“傳家寶”。
他鄭重地將扳手遞給那位領隊的老工人。
“以前有人覺得,糊弄一下係統,這事兒就過去了。”楚風的聲音不大,卻通過直播傳到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但今天我們要告訴所有人——你糊弄的不是那些冷冰冰的代碼。”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鏡頭,直視著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是有人真拿命在守的事。”
當夜,全市所有違規站點的負責人手機同時震動,收到了這句振聾發聵的短信。
而在楚風的掌心,那塊古舊的陶片突然發燙。
表麵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殘痕開始劇烈震顫,第三道深深的刻痕緩緩浮現,金光一閃而逝。
【規則錨定·三級認證:人心即陣眼。】
楚風握緊陶片,剛想轉身離開,蘇月璃突然把平板遞到了他麵前,神色有些古怪。
“等等,盲檢報告剛發布第一周,網上的風向好像有點不對勁。”
屏幕上,一組製作精良的對比圖表正在各大論壇瘋傳。
圖表的內容看似專業客觀,卻透著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
標題隻有短短的一行字,卻像鉤子一樣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當我們在談論安全時,真的隻是在談論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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