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說完,便昏死過去。
院中頓時嘩然。
梅天臉色一變,但還是迅速起身:“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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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書院的下人連忙上前,將少年抬到一旁施救。
蘭帝走到院門口,向外張望,臉色凝重地回來:“外麵來了幾十個百姓,都跪著喊冤。說是城南柳條巷的居民,昨夜遭了一夥蒙麵人打砸搶燒,死傷多人,報官卻無人受理。”
竹雪皺眉:“為何無人受理?”
一個跟進來的老漢老淚縱橫:“那夥人……那夥人領頭的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官府哪敢管啊!”
禮部侍郎之子?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四大紈絝——誰不知道,禮部侍郎家的公子,最喜歡欺壓的就是各國質子?
上官文韜心中一動,奪筍係統的任務提示跳了出來:
【觸發即時任務:為民伸冤】
【任務描述:柳條巷慘案涉及權貴子弟,百姓求告無門。請協助查明真相,懲治真凶。】
【任務獎勵:根據完成度,獎勵8001500積分,並大幅提升在百姓中的聲望】
【特殊提示:此事件可能與“江湖四君子”的真實目的有關,請謹慎處理】
他看向三位兄弟,從他們眼神中讀到了同樣的信息——他們的係統,也發布了類似任務。
“四位公子。”上官文韜忽然開口,聲音清朗,“既然百姓來君子書院求助,想必是相信四位能主持公道。不知四位打算如何處理?”
梅天神色一僵。
他們建立君子書院,本就是為了收買人心,樹立形象。如今百姓真的來求助,若是不管,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付諸東流。
可若是管……禮部侍郎是正三品大員,深得女君信任,豈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士”能輕易撼動的?
“此事……此事涉及朝廷命官之子,我們江湖草莽,恐怕不便插手。”梅天斟酌著詞句,“不過我們可以聯名上書,向朝廷反映情況。”
這話說得圓滑,卻難掩推脫之意。
跪在地上的百姓們聞言,眼中希望的光芒漸漸熄滅。
“聯名上書?”夏侯灝軒忽然笑了,“等你們的奏章送到女君案頭,再經過層層審批,最後發回刑部調查,怕是半個月都過去了。到那時,證據早就被銷毀乾淨,真凶逍遙法外,百姓冤屈難伸。”
他走到昏厥的少年身邊,蹲下身檢查傷勢,臉色沉了下來:“這少年身上有刀傷、鞭傷,還有被重物擊打的痕跡。施暴者心狠手辣,若不能儘快將其繩之以法,恐怕還會有更多百姓受害。”
“那依夏侯殿下之見,該如何?”蘭帝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難道殿下要親自去抓禮部侍郎的公子?”
“有何不可?”夏侯灝軒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侍郎之子?”
他轉向司馬玉宸:“老二,你點子多,說說看,這事兒怎麼查最快?”
司馬玉宸搖著扇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名叫趙元寶,是京城有名的惡少。他手下養著一幫打手,常在城南一帶作惡。要查他,其實不難。”
“第一,收集受害者證詞,越多越好,形成證據鏈。”
“第二,查他昨日的行蹤,尤其是晚上。這家夥喜歡在百花樓過夜,去那裡問問,應該能問出些東西。”
“第三,”他頓了頓,“查查他的打手裡,有沒有人受傷。昨夜柳條巷的百姓不會任人宰割,反抗中肯定有人傷了那些打手。”
梅天忍不住插話:“司馬殿下說得輕巧。證詞好收集,但百花樓那種地方,會輕易透露客人行蹤?至於打手受傷,他們完全可以躲起來養傷,如何查得到?”
“百花樓的老鴇,上個月剛因為偷稅被官府查過,是我托人幫她說情,才免了牢獄之災。”司馬玉宸微微一笑,“這個人情,她現在該還了。”
“至於受傷的打手……”上官文韜接過話頭,“京城所有醫館、藥鋪,今天都會收到一份懸賞——提供刀劍傷患者線索者,賞銀十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澹台弘毅補充:“我們還可以放出風聲,說已經掌握了關鍵證據,真凶若在三日內自首,可從輕發落;若被查出,罪加一等。做賊心虛,他們內部說不定會先亂起來。”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頃刻間就製定出了一套完整的調查方案。
院中百姓聽得目瞪口呆,隨即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而江湖四君子,臉色則越來越難看。
他們本想借今日講學之機,打壓四大紈絝的氣焰,樹立自己的威望。誰知紈絝們不僅應對得體,此刻更是在他們最擅長的“為民請命”領域,反將他們一軍。
若是真讓這四個質子把案子破了,那君子書院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怕是會被徹底取代。
“四位殿下果然有擔當。”梅天強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也願儘綿薄之力。我們在京城還有些人脈,可以幫忙收集證詞。”
“那就多謝了。”上官文韜拱手,語氣卻平淡,“不過查案講究效率,人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四位公子還是繼續講學吧,這案子,我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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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客氣,實則是在劃清界限:你們做你們的“君子”,我們辦我們的實事。
蘭帝還想說什麼,竹雪拉了拉他的衣袖,微微搖頭。
他們今日已經落了下風,再糾纏下去,隻會更難看。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四位殿下了。”梅天深深看了四大紈絝一眼,“希望殿下真能還百姓一個公道。”
“定不辱命。”上官文韜轉身,麵對院中百姓,“柳條巷的鄉親們,請留下幾位了解情況的代表,隨我們去質子府詳談。其餘人先回去,照顧好傷者,我們會儘快給你們一個交代。”
百姓們麵麵相覷,最終在幾位老者的帶領下,齊齊跪下磕頭:“謝殿下!謝殿下!”
四大紈絝扶起眾人,在一道道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帶著百姓代表離開了君子書院。
他們走後,院中久久無聲。
許久,南菊才低聲問:“大哥,現在怎麼辦?”
梅天望著院門方向,眼神深邃:“我們低估了這四個人。他們……絕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那柳條巷的案子,我們要插手嗎?”竹雪問。
“插,當然要插。”梅天冷笑,“不過不是幫他們,而是……”
他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蘭帝聽完,眼睛一亮:“大哥高明!這樣既能保全我們的名聲,又能讓他們……”
他沒有說完,但另外三人都懂了。
四人相視一笑,隻是那笑容裡,已沒了之前的溫潤謙和,反而透著一股寒意。
與此同時,回質子府的路上。
“係統提示:成功應對四君子的試探,獲得積分600。”
【額外獎勵:在百姓中聲望值+200,在江湖人士中聲望值+50】
四條相同的提示,在四大紈絝腦海中響起。
但四人臉上並無喜色。
“那四個家夥,絕不會善罷甘休。”司馬玉宸搖著扇子,眼神銳利,“我敢打賭,他們現在正在商量怎麼給我們使絆子。”
夏侯灝軒哼了一聲:“讓他們來唄。正好我那犯賤係統還差些積分升級,正愁沒機會搞事。”
“先彆說他們。”上官文韜正色道,“柳條巷的案子,我們必須查清楚,而且要快。這不隻是係統任務,更關係到那麼多百姓的性命。”
澹台弘毅點頭:“沒錯。而且我總覺得,這案子出現得太巧了。我們剛和四君子對上,就有百姓來求助,還是禮部侍郎的兒子犯案——你們記得嗎?禮部侍郎,可是最看不起我們這些質子的人之一。”
司馬玉宸眼中精光一閃:“你是說……這可能是個局?”
“是不是局,查了才知道。”上官文韜加快腳步,“但無論如何,百姓的冤屈是真的。先破案,其他的,慢慢來。”
四人相視點頭,眼中是同樣的堅定。
無論這京城的水有多深,無論暗中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既然來了,既然成了這四大紈絝,那就得活出個樣子來。
君子也好,紈絝也罷,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是還柳條巷百姓一個公道。
至於那四位神秘的“江湖君子”……
“早晚會再交手的。”夏侯灝軒咧嘴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期待,“到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紈絝’。”
夕陽西下,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前路漫漫,風波已起。
而這,隻是開始。
夕陽餘暉中,四大紈絝帶著柳條巷的幾位老者回到質子府。這府邸位於京城西南角,雖掛著“質子府”的牌匾,實則是四座相鄰的獨立院落。各國質子名義上同居一府便於監視,實則各自為政,平日裡雞犬相聞卻少有往來——直到沈潯之四人穿越而來,這局麵才被打破。
上官文韜命仆從奉茶,請幾位驚魂未定的老者落座。為首的張老漢年過六旬,是柳條巷的裡正,此刻雙手仍因驚懼而微顫。
“老人家莫怕,慢慢說。”上官文韜親自斟茶,語氣平和,“昨夜之事,從你們最初察覺異樣說起,越細越好。”
張老漢深吸一口氣:“約莫是亥時三刻晚上945),巷口先傳來狗吠,然後就是砸門聲。老朽起身從窗縫往外看,見十幾個蒙麵人提著棍棒刀劍,挨家踹門……”
“可看清那些人有什麼特征?”司馬玉宸追問。
“有!”一個稍年輕些的漢子搶道,“領頭那個雖然蒙麵,但左手背上有道疤,像蜈蚣似的!他說話時……”漢子頓了頓,壓低聲音,“他罵人時漏了句‘他娘的耽誤老子去百花樓’,口音是京城本地腔。”
百花樓。又是百花樓。
夏侯灝軒和司馬玉宸交換了個眼神。
“他們還搶了什麼?”澹台弘毅問。
“主要是銀錢和糧食。”張老漢老淚縱橫,“王寡婦家攢了給兒子娶親的十兩銀子,被搶了個乾淨。李鐵匠才打的幾把新鐮刀,也……最可恨的是,他們搶完了還放火,要不是昨夜有雨,怕是半條巷子都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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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三人,傷了十一個。”另一個老者哽咽道,“陳家的獨子才十六,想護著妹妹,被一刀捅穿了……”
廳內氣氛凝重。
上官文韜沉聲問:“今早去報官,官府怎麼說?”
“順天府的衙役一聽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臉就白了。”張老漢苦笑,“讓我們先回去等消息,可誰不知道這是推托之詞?我們走投無路,聽說城南新開了家君子書院,專為百姓出頭,這才……”
“所以你們先去求了那四位君子?”司馬玉宸敏銳地捕捉到關鍵。
張老漢點頭,又搖頭:“他們是客氣,但……話裡話外都是難處。我們正絕望時,就聽見院裡有幾位殿下說話,聲音洪亮,還敢直呼侍郎公子的名諱……”
上官文韜明白了。這些百姓是病急亂投醫,碰巧撞上了他們與四君子對峙的場麵。
“趙元寶平日作惡,可有什麼固定的手下?”他轉向司馬玉宸。
司馬玉宸展開折扇,輕搖兩下:“趙元寶養著七八個打手,領頭的外號‘疤臉劉’,左手背確實有道刀疤。這人原是北地馬賊,三年前犯案逃到京城,被趙元寶收留。”
“很好。”上官文韜起身,“老二,你去百花樓,確認趙元寶昨夜行蹤。老三,你帶這位大哥去京城各家醫館暗訪,找左手有傷的人。老四,你和我去順天府——既然他們不敢管,我們就逼他們管。”
“怎麼逼?”澹台弘毅挑眉。
上官文韜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那是刀劍神域質子的身份憑證:“順天府尹再怕禮部侍郎,也該知道八皇朝盟約中,各國質子有權就侵害百姓之事要求所在國秉公處理。若他不接這個案子,我就直接遞狀子到鴻臚寺,請女君裁斷。”
司馬玉宸笑了:“老大,你這招是把事情鬨大。”
“不大,怎麼壓得住侍郎的權勢?”上官文韜眼神銳利,“而且,我也想看看,那四位‘君子’,接下來會怎麼出招。”
四人分頭行動。
夜幕降臨時,信息陸續彙攏。
司馬玉宸從百花樓老鴇口中證實:趙元寶昨夜確實在百花樓飲酒,但子時前晚上11點)就帶著疤臉劉等人離開了,理由是“找點樂子”——時間與柳條巷案發完全吻合。
夏侯灝軒那邊更有收獲:城南回春堂的學徒偷偷透露,今早有個左手纏著繃帶的漢子來買金瘡藥,神色慌張,多給了二錢銀子讓學徒彆聲張。學徒認得那人是疤臉劉的手下,外號“瘦猴”。
“回春堂的學徒說,瘦猴買完藥往城西廢棄的磚窯方向去了。”夏侯灝軒搓著手,“怎麼樣,直接去抓人?”
“不急。”上官文韜看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讓瘦猴再逍遙一晚。明早,我們去順天府擊鼓鳴冤,當著全城百姓的麵,把這案子坐實。”
“那四君子那邊?”澹台弘毅問。
“他們不會閒著。”司馬玉宸冷笑,“我的人回報,傍晚時蘭帝去了一趟禮部侍郎府,半個時辰後才出來。你們猜,他是去‘勸侍郎公子自首’,還是去通風報信?”
上官文韜走到院中,望著初升的月亮。
京城的水,果然比他想的還要深。
但既然已經蹚進來了,就沒有退路。
他回頭,對三位兄弟笑道:“明天,讓京城的人都看看,紈絝是如何辦案的。”
四雙手在空中虛擊。
夜色漸濃,一場好戲,即將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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