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宮廷夜宴，風波乍起
劍皇朝的宮廷夜宴，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宴會。
當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皇城飛簷之後，整座皇宮卻仿佛剛剛蘇醒。千盞宮燈次第亮起，將漢白玉鋪就的廣場映照得如同白晝。身著各色朝服的王公大臣魚貫而入，各國使節團隨行其中，彼此間維持著禮節性的微笑，眼神卻在暗處交鋒。
四大紈絝——現在應該稱他們為四位質子——此刻正站在廣場邊緣的陰影裡。
“我說哥幾個，”夏侯灝軒林軒逸）拉了拉身上過於華麗的錦袍，一臉彆扭，“這衣服是不是太閃了點？我感覺自己像個行走的燈籠。”
他身上的紫金錦袍繡著繁複的陽離皇朝圖騰，在燈光下確實熠熠生輝。
澹台弘毅王文峰）整理著自己的領口，聞言瞥他一眼：“知足吧，至少你的還能穿。我這身——”他抖了抖寬大的乾坤皇朝服飾，“跟披了個麻袋似的，還要保持什麼‘飄逸出塵’的風度。”
上官文韜沈潯之）沒說話，隻是靜靜觀察著場中眾人。刀劍神域的服飾以黑紅為主，剪裁利落，腰間佩劍的形製與其他皇朝不同，顯得格外肅殺。而在他身旁，司馬玉宸李銘遠）則是一身紫禁皇朝的深紫官服，低調中透著華貴，正低頭擺弄著袖口隱藏的一枚玉扣——那是他們四人聯絡的簡易裝置。
“都注意點，”司馬玉宸壓低聲音，“剛才引路的太監說了，今夜女君可能會讓我們‘獻藝助興’。”
“獻藝？”夏侯灝軒瞪大眼睛，“我會打遊戲算不算才藝？或者……表演個三秒吃漢堡？”
“那你大概會被直接拖出去斬了。”澹台弘毅翻了個白眼。
上官文韜輕聲道：“按照原主的記憶，質子在這種場合通常會被要求展示本國文化或武藝，既是一種禮節，也是一種……羞辱。”他頓了頓，“畢竟質子在他國眼中，本就是戰敗或弱勢的象征。”
四人沉默了片刻。穿越至今已月餘，他們逐漸適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也漸漸明白“質子”二字背後的沉重——他們是人質，是棋子，是各自皇朝在這盤大棋局中暫時擱置的籌碼。
“係統提示來了。”司馬玉宸突然說。
幾乎同時，四人的腦海中響起各自係統的聲音：
【奪筍係統】：檢測到大型裝逼現場，建議宿主保持低調，暗中觀察可奪之筍。特殊任務：在夜宴中成功“奪筍”三次，獎勵積分500，解鎖“氣運洞察”初級技能。
【坑人係統】：宮廷夜宴，陰謀彙聚之地。建議宿主挖掘可坑之人的把柄。限時任務：坑害至少一位對宿主懷有惡意的官員，獎勵積分600，解鎖“夢境編織”入門權限。
【犯賤係統】：喲嗬！大場麵！建議宿主適當犯賤，活躍氣氛。強製任務：在女君麵前完成一次“恰到好處”的犯賤行為，不得引起殺身之禍。獎勵積分800，解鎖“五感乾擾”試用版。
【裝逼係統】：璀璨舞台，裝逼良機。建議宿主把握機會展現風采。進階任務：在詩作或武藝展示環節裝逼成功，獲得至少三位重要人物讚賞。獎勵積分1000，解鎖“氣勢凝聚”基礎篇。
四人交換了眼神——這次的任務，都不簡單。
“先進去吧，”上官文韜率先邁步，“見機行事。”
他們隨著人流進入正殿。大殿之宏偉，遠超四人想象。七十二根蟠龍金柱撐起三十丈高的穹頂，穹頂上繪著劍皇朝曆代征戰的壁畫，氣勢磅礴。殿中早已擺滿數百張宴席，按照地位高低呈扇形排列，最上首自然是女君南宮柳汐的禦座，此時尚且空置。
四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使節區靠後的地方，與一些小國使節相鄰。這顯然是故意為之的輕視，但四人並不在意——低調才好行事。
“看那邊。”司馬玉宸用眼神示意。
隻見一群身著白衣、氣質出塵的年輕公子正談笑風生地步入殿中，為首的四人尤為醒目——梅天、蘭帝、竹雪、南菊，號稱“江湖四君子”。他們所到之處，不少官員都起身致意，態度恭敬。
“虛偽。”夏侯灝軒撇撇嘴。
澹台弘毅眯起眼睛：“但他們很受歡迎。係統提示他們是‘潛在對手’，看來不假。”
上官文韜觀察著那四人的舉止：“注意他們的步法，看似隨意，實則隱含章法，武功底子都不弱。而且——”他頓了頓，“他們彼此間的站位，暗合某種陣法。”
正說話間，殿外傳來清脆的鐘鳴。九響之後，內侍高呼：“女君駕到——”
全場瞬間肅靜。所有人都起身，躬身行禮。
南宮柳汐在一眾宮女的簇擁下步入大殿。她看上去三十許人，容貌端莊秀美，眉宇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身著一襲明黃色龍紋鳳袍，頭戴九龍九鳳冠，每一步都沉穩有力，目光掃過全場時，無人敢與之對視。
“平身。”她的聲音清冷，卻清晰地傳到殿中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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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謝恩落座。女君舉杯，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歡迎辭，無非是“各國和睦”“友誼長存”之類。但四人都聽出了言外之意——在這和睦的表象下，是暗流湧動的較量。
宴會正式開始。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各國使節輪番上前獻禮，奇珍異寶層出不窮。劍皇朝的官員們則互相敬酒，看似熱鬨，實則形成了數個涇渭分明的小圈子。
“左前方那桌，穿絳紫官服的是禮部尚書，”司馬玉宸低聲為同伴介紹著，“他旁邊的是兵部侍郎。兩人看似融洽，但剛才敬酒時，兵部侍郎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們在暗鬥。”
“右後方第三桌，那個一直在喝酒的武將，”上官文韜補充，“是鎮北將軍。他的視線有七次掃過我們這邊，其中五次在夏侯身上停留——陽離與劍皇朝在北方有領土爭端。”
夏侯灝軒苦笑：“所以我是重點關照對象？”
“恐怕是。”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活躍起來。這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起身奏道：“陛下，今日各國才俊齊聚，不如效仿古禮，讓年輕一輩展示才藝，既為夜宴添彩，也可促進各國文化交流。”
來了。四人心中同時一緊。
南宮柳汐微微頷首：“準奏。便依太傅之言。”
老太傅轉身麵向眾人：“不知哪位青年才俊願先來助興？”
短暫的寂靜後，一位錦衣公子率先起身——正是江湖四君子中的公孫蘭帝。他微微一笑，朝禦座方向躬身：“在下公孫蘭帝，願為女君獻上一曲《月下劍舞》。”
“準。”
蘭帝解下腰間佩劍，走至殿中空地。樂師奏起悠揚古曲，他隨樂起舞，劍光如月華流轉，身姿飄逸瀟灑。更妙的是，他的劍尖所過之處，竟有點點熒光飄散，如夢似幻。
“劍氣凝光，”上官文韜低聲道，“至少是七品武者。”
一曲終了，滿堂喝彩。女君也微微點頭：“賞。”
蘭帝謝恩退下，經過四紈絝席位時，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
緊接著，又有數位年輕才俊上前，或吟詩作對，或展示武藝，或表演奇術。江湖四君子中的另外三人也分彆上場——梅天的琴藝超凡，竹雪的畫技精湛，南菊的對弈更是當場連勝三位棋待詔。
氣氛逐漸推向高潮。這時，禮部侍郎突然起身笑道：“諸位青年才俊各顯神通，實在精彩。不過，在座還有四位，乃四大皇朝質子，想必也身懷絕技。不知可否讓我等一開眼界？”
這話說得客氣，卻將四人直接推到了風口浪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有好奇，有期待，更多的卻是等著看笑話的眼神——誰不知道這四大質子都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
上官文韜心中一沉。該來的還是來了。
夏侯灝軒咧嘴一笑，正要起身——他想著大不了上去表演個翻跟頭，完成犯賤任務再說——卻被司馬玉宸輕輕按住。
“我來。”司馬玉宸站起身，朝禦座躬身，“紫禁皇朝司馬玉宸，願為女君獻上一點小把戲。”
他走到殿中，從袖中取出三枚玉環和一根玉簪。“此乃紫禁宮廷戲法‘三環套月’，博君一笑。”
說著，他將三枚玉環輕輕相碰，發出清脆聲響。然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三枚玉環竟然彼此穿透，連環相套，卻又在下一刻分開。他再將玉簪穿過玉環，玉環竟沿著玉簪上下滑動，如同有生命一般。
這戲法其實並不複雜，用的是現代魔術的一些手法。但在這個世界，卻顯得新奇巧妙。更妙的是，司馬玉宸表演時始終麵帶從容微笑，舉止優雅，完全沒有質子常有的畏縮之態。
表演結束，掌聲稀稀拉拉。顯然，在之前那些真才實學的對比下，一個“戲法”顯得不夠分量。
禮部侍郎眼中閃過得意，正要說話，女君卻先開口了：“有趣。賞。”
短短兩個字，讓侍郎的話噎在喉中。
司馬玉宸謝恩退回座位，低聲道：“暫時過關。但他們會繼續。”
果然，接下來上官文韜被點名。他起身後略一思索，道：“刀劍神域重武，在下便演練一套基礎劍法吧。”
他用的劍法是原主記憶中最為普通的一套，毫無花哨，隻是精準地完成了每個動作。但在演練時，上官文韜暗中運用了現代搏擊的一些發力技巧，使得這套基礎劍法竟然隱隱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演練完畢，幾位武將微微點頭——雖然簡單，但紮實。
接下來輪到夏侯灝軒。他早就躍躍欲試，一上場就咧嘴笑道：“陽離夏侯灝軒，給各位表演個‘口技’！”
然後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模仿各種動物叫聲。從雞鳴狗吠到虎嘯猿啼，惟妙惟肖。更絕的是，他還模仿了戰馬嘶鳴、刀劍相交、甚至風吹樹林的聲音。一時間，殿中仿佛變成了動物園加戰場。
有人忍俊不禁，有人皺眉搖頭。夏侯灝軒卻越演越起勁，最後甚至模仿起了禮部侍郎說話的聲音：“陛下聖明——陛下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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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調神態，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禮部侍郎的臉瞬間漲紅。女君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
“夠了，”她開口道，“賞。”
夏侯灝軒笑嘻嘻地謝恩退回，腦海中響起係統提示：【犯賤任務完成，積分+800，五感乾擾試用版）解鎖成功。】
最後是澹台弘毅。他起身後，略一沉吟，道：“乾坤澹台弘毅，願作詩一首。”
殿中響起低低的議論聲——誰不知道澹台質子是個草包？作詩？
澹台弘毅卻氣定神閒，緩步走到殿中。他抬頭看了看穹頂的壁畫，又環顧四周華麗的宮燈，朗聲吟道：
“瓊樓玉宇接天高，萬國衣冠拜冕旒。
宴飲不知天色晚，宮燈如晝照九州。
歌台暖響春融融，舞殿冷袖風雨秋。
今宵儘歡須縱酒，莫待白發空歎愁。”
詩畢，滿殿寂靜。
這首詩並不算絕世佳作，但勝在應景大氣，且對仗工整，韻律流暢。從一個“紈絝質子”口中吟出，更是令人驚訝。
半晌，太傅率先撫掌：“好一個‘宮燈如晝照九州’！氣象開闊，難得！”
幾位文臣也紛紛點頭。女君深深看了澹台弘毅一眼：“賞，重賞。”
澹台弘毅謝恩時，腦海中係統提示響起：【裝逼任務完成，積分+1000，氣勢凝聚基礎篇）解鎖成功。】
四人退回座位，暗自鬆了口氣。這一關算是過了，而且各自完成了係統任務。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名宮女端著酒壺上前為女君斟酒，不知怎的手一滑，酒壺脫手飛出，直直砸向禦案！更糟糕的是，壺中酒液潑灑出來，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看就要濺到女君身上！
電光石火之間，兩道身影同時動了。
一道是女君身後的侍衛統領，他閃電般伸手去抓酒壺。另一道卻是離得更近的上官文韜——他幾乎是本能地抓起麵前果盤中的一顆核桃，屈指一彈！
“咻——”
核桃後發先至，精準地擊打在酒壺側麵。酒壺改變了方向，飛向無人處落地碎裂。而侍衛統領的手，此時才剛剛伸到一半。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上官文韜。那顆核桃在擊飛酒壺後，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殿中央。
女君的目光緩緩移向上官文韜，眼中神色複雜難辨。那侍衛統領更是臉色鐵青——他的職責是保護女君，卻讓一個質子搶先解了圍，這簡直是恥辱。
“好手法。”女君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上官質子，這一手暗器功夫，師從何人？”
上官文韜起身，躬身道：“回陛下，隻是兒時頑劣，喜用彈弓打鳥，熟能生巧罷了。”
這解釋顯然不能讓人信服，但女君沒有深究，隻是淡淡道：“再賞。”
一場風波看似平息，但四人都感到，殿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了。無數道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有探究，有警惕，有敵意。
宴會繼續，但四人都已無心宴飲。他們能感覺到，暗處有幾道特彆的目光始終鎖定著他們——除了女君和那些官員，還有來自江湖四君子的審視，以及……一道隱藏在帷幔後的清冷目光。
當夜宴終於結束，四人隨著人流退出大殿時，司馬玉宸突然低聲說：“有人在跟蹤我們。”
“幾個？”
“至少三撥。一撥是宮廷侍衛，一撥像是江湖人，還有一撥……”他頓了頓，“很隱蔽，我差點沒發現。”
四人不動聲色地朝質子府方向走去。月色如洗，將皇城的街道照得一片清冷。走過一條僻靜巷道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那人背對著月光，麵容隱在陰影中，身姿窈窕，顯然是個女子。她靜靜站在那裡，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四位請留步。”女子的聲音清冷悅耳。
四人停下腳步，暗中戒備。
女子緩緩轉身，月光照在她的臉上——那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卻冷若冰霜。她身著素白衣裙，外披淡青色鬥篷，腰間懸著一柄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