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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把耳朵貼地板，像偷聽地球打鼓。鼓點敲到第19下，木地板浮起一顆光斑，指甲蓋大，顏色是剛剝開的橘子瓣。林綿伸手，光斑“啵”地升起來，變成一張糯米紙，紙裡包著半輪月亮，軟彈彈，像嬰兒耳垂。背麵小字打印：
“19天後，月亮長熟，記得張嘴，接一口回家。”
她沒忍住，輕輕咬，月亮軟糖“噗”地扁下去，甜汁濺舌尖，夜路瞬間被熬成糖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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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味還在喉嚨裡打轉，屋裡燈全滅，隻剩19顆“小月亮”飄空，排成一條歪樓梯，從地板通到天花板。樓梯軟得像果凍，一踩就晃。貓打頭陣，尾巴豎成旗杆，果凍“咕嘰”回彈。林綿跟著爬，爬到第19階，天花板自動掀開，變成一扇窗。窗外不是夜，是一片橘色海，海麵漂著19隻白白胖胖的“月亮船”，船底編號：1、2、3……19。第19號最大，圓得像煎餅，船沿翻起，好盛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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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凍樓梯“噗”地融化，化成19顆橘子味棉花糖，落在她掌心，排成一條小手鏈。她拎手鏈當鑰匙，衝窗外晃——19隻月亮船集體點燈，冷煙火銀白，閃3下，像在喊：上來呀，彆害羞。貓先跳，落進19號船，船“咚”晃，撒出糖霜。她跟著跨，腳剛踩，船底陷出兩個小窩，正合腳掌，像專屬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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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自動離岸，不用槳，靠月光驅動。海麵平滑得像熨過的床單，所過之處留下奶白拉鏈，拉鏈頭“咕啾咕啾”吐泡泡。泡泡飛到半空，炸成19顆小星，排成箭頭，指向前方。她伸手撈星，星躲，像小魚，隻給她留下19道銀線，掛在指甲縫，亮到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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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停第一島，島是巨大橘子皮折成的小碗，碗裡盛19顆“月光泡芙”。泡芙皮軟，咬一口，內餡冰橘子醬，醬裡混小月牙，月牙會發光，照得她門牙像裝小燈泡。貓吃得快，胡子沾月牙，甩不掉，像熒光胡須。島中央插一把舊傘，傘骨掛19隻小鈴鐺，鈴舌是橘子籽，風一過，“叮”成一句悄悄話：
“19天後，鈴鐺會長大，變成風，吹開生日。”
她收傘，折成19段，放口袋，像收起會唱歌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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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繼續漂，第二島是“汽水噴泉”，噴的不是水，是橘子汽水，水柱19根，高19厘米，像小朋友舉手。她湊過去，用嘴接，汽水“噗”進喉嚨，衝出一個嗝，泡泡飛空中，拚成一行字：
“倒計時19天，先存19個嗝，當隱藏煙花。”
貓伸爪拍泡泡，炸一臉汽水，長歎“喵”，像說：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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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島是“打盹郵局”，屋頂畫19隻睡姿貓，門口立19個郵筒，筒口朝海，等月亮寄信。她沒信，把棉花糖手鏈投進第19號筒，筒“咕咚”回贈19張明信片，片角打19個小圓孔，像老式車票。明信片正麵畫今天航線，背麵空白，隻寫一行：
“19天後，郵筒會寄出月亮，收件人：你的口袋。”
她疊成紙飛機，機頭寫“19”，讓貓飛，飛機飄回城市，像回家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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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島是“橘子海電影院”，門票是19顆花生。她投花生，閘門“哢”開，裡麵19張小沙發，用救生圈拚，軟得能吞人。銀幕是白床單，四角綁氣球，氣球畫睡姿。電影《19天後月亮要結賬》片長19分鐘，講19顆月亮從海裡出生，學說話，第一句“生日快樂”，第二句“彆熬夜”。放到最後一幀，銀幕“嘩”收攏，被風折成紙飛機，機尾寫：
“今晚月色已打包，請憑票領取。”
她手裡真多一張票，橘底黑字，座位：19排19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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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最後一島，島最小，隻放一隻舊冰箱，門貼便利貼：
“深夜冷櫃，限取19顆月亮。”
她拉開——冷藏層是19顆“月亮軟糖”，白白胖胖，像19個新生寶寶。標簽手寫：
“第1顆：配貓呼嚕吃，更軟。”
“第19顆：留到生日，當禮炮。”
她先吃第1顆，軟糖入口即化，再拿第19顆，放口袋，像把最後的月亮存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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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船調頭，往家漂，海麵升起19根水柱，柱頭托小燈，連成虛線，像給夜空縫拉鏈。漂到城市邊緣，船開始變小，最後縮成19厘米，剛好裝進口袋，像折疊傘。貓跳上肩，尾巴掃耳垂，說：
“收好，19天後，還要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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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懷裡抱空布袋，袋口有海鹽味。窗台多19顆“月亮軟糖”，排成樓梯，從玻璃延到枕頭，像搭夢梯。貓臥樓梯頂，尾巴垂下，掃鼻尖，癢出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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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時，貓把尾巴伸進水杯，攪19圈，水變月光色。她喝一口，涼到腳底，甜到眉梢。吐沫，沫裡夾19顆小氣泡，飛鏡子，拚成字：
“19分鐘後，樓下有風，記得帶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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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樓，單元門口停小三輪，車廂畫19隻睡姿貓，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