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集:新生活的節奏_重生秦建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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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集:新生活的節奏(1 / 1)

晨光微熹,秦建國已輕手輕腳地起身。今天是他去文化宮木工攤位上工的第一天,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絲久違的、屬於勞動者的鄭重。

廚房裡,他先燒上一壺水,接著從麵袋裡舀出兩碗玉米麵,摻上少許白麵,熟練地和麵、揉團。嶽母林淑芬有胃寒的老毛病,早上愛吃口熱乎的,他打算貼一鍋玉米麵餅子,再熬一鍋小米粥。灶火映著他沉靜的臉,手上的動作卻麻利得很——在山裡,他一個人要張羅所有吃食,這點家務不算什麼。

餅子在鐵鍋裡滋滋作響,散發出糧食質樸的焦香時,沈念秋也起來了。她披著外套走到廚房門口,看著丈夫忙碌的背影,眼裡漾著溫柔:“第一天上班,緊張嗎?”

秦建國回頭笑了笑:“有啥緊張的,就是乾活兒。”他將金黃的餅子鏟出鍋,“倒是你,今天不是有古典文學測驗?複習得怎樣了?”

“還行吧,”沈念秋走過來,幫著擺碗筷,“《詩經》的‘風’部分背得熟,‘雅’和‘頌’還有些磕絆。對了,王老師讓我告訴你,幫你潤色稿子的兩個同學今天下午沒課,問你能不能去係裡一趟,當麵聊聊修改意見。”

“下午……”秦建國算了下時間,“我中午收工回來,吃完飯過去,來得及。”

一家人圍坐吃早飯時,嶽父沈青山咬了一口焦脆的餅子邊,點頭道:“建國這貼餅子的手藝,比食堂大師傅不差。”他看了眼女婿整潔的中山裝,“去文化宮乾活,是正經事。好好跟老師傅學,也注意跟同事處好關係。現在政策放寬了,憑手藝吃飯,不丟人。”

“爸,我知道。”秦建國應道。

林淑芬則往他碗裡夾了塊鹹菜:“聽說文化宮那一片,中午有職工食堂,飯菜便宜,味道也行。你彆舍不得,該吃吃。”

“媽,我帶了餅子,中午將就一下就行。”秦建國說的是實話,他節儉慣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時間——中午趕回來,不僅能看看石頭,還能有點時間整理寫作的思路。

飯後,沈念秋去上學,秦建國將石頭交給嶽母,拎著用藍布包好的幾件常用工具,出了門。

四月的長春,清晨的空氣還帶著寒意,但朝陽已經給蘇式風格的建築群抹上了一層暖金色。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自行車鈴聲響成一片,偶爾有綠色的有軌電車哐當哐當地駛過。穿著藍色工裝、綠色軍便服、或灰黑色中山裝的人們,行色匆匆,奔向各自的工廠、機關、學校。這是一個城市的早晨,忙碌、有序,充滿了生活的噪音和氣息。秦建國走在其中,感覺自己像一滴水,終於彙入了時代的河流。

文化宮的木工攤位比他昨日來時更顯忙碌。劉木匠已經到了,正在整理一堆椴木料。見秦建國準時到來,他臉上露出笑容:“建國來了,正好。今天有幾件急活兒,友誼商店催著要一批帶有東北特色的書簽和鎮尺,圖案要雅致,不能太俗氣。我畫了幾個草樣,你看看。”

秦建國接過草圖,是鬆鶴延年、林海雪原、人參娃娃等傳統題材,但線條設計得比較簡潔現代。他仔細看了看,心中已有計較:“劉師傅,這鬆鶴的羽毛,如果用淺浮雕加上細微的拉絲紋路,在光線下會有層次感。林海雪原的遠景,可以用不同深淺的刻痕來表現遠近。”

劉木匠眼睛一亮:“就是這個意思!光有樣子不行,還得有手藝表現出來。來,這幾塊料你先試試手。”

秦建國也不多話,選了一塊紋理順直的椴木,固定在工作台上,拿起平刀和圓刀,略一凝神,便下了刀。他的動作穩而準,手腕靈活,刀刃在木料上遊走,發出輕快的沙沙聲。木屑如雪花般落下,鬆樹的枝乾、鶴的輪廓逐漸清晰。他全神貫注,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在木工房裡度過的漫長時光,隻是心境已大不相同——那時是為了生計,為了傳承;如今,除了生計,似乎還多了一點彆的,比如創造美的愉悅,比如被認可的期待。

劉木匠在一旁看著,不住點頭。這年輕人手下有真功夫,不是花架子,而且懂設計,肯琢磨。不到一個上午,三塊不同圖案的書簽毛坯已經完成,隻待精細打磨和上蠟。

“好,真好!”劉木匠拿起那枚鬆鶴書簽,對著光看,“這鶴脖子仰起的弧度,活靈活現的。建國,你這手藝,擱以前起碼是六級工的水平。下午你再做幾個鎮尺,尺寸大些,圖案可以更複雜點。趕在‘廣交會’前,咱們這批貨要是被選中,那可就長臉了。”

“廣交會?”秦建國手上不停,問道。

“對,春季廣交會,聽說今年特意設了工藝品展區,鼓勵地方特色產品出口創彙。文化宮領導說了,咱們這兒的東西要是能上去露露臉,那就是為市裡爭光了。”劉木匠語氣裡帶著自豪,也有一絲壓力。

中午,秦建國婉拒了劉木匠一起去食堂的邀請,揣著早上帶的餅子,匆匆往家趕。路上經過副食店,用身上帶的零錢買了一小包水果糖——給石頭的,又秤了半斤雞蛋糕,留給念秋晚上餓了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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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時,石頭剛睡醒午覺,正揉著眼睛找姥姥。看到爸爸回來,張開小手就要抱。秦建國心裡一軟,抱起兒子,用胡子茬輕輕蹭他的小臉蛋,逗得石頭咯咯直笑。嶽母已經熱好了粥,他把餅子掰碎泡在粥裡,就著鹹菜,吃得很快。一邊吃,一邊聽嶽母絮叨街坊鄰居的瑣事:誰家兒子頂替進了廠,誰家閨女找了個對象是司機,誰家在偷偷摸摸賣自家做的黏豆包……

這些市井煙火氣,是秦建國前世未曾好好體會,今生在山林中也無從感知的。他靜靜聽著,覺得踏實。

飯後,他洗了把臉,換上那件中山裝,便往師大趕。幫他潤色稿子的是中文係大三的兩個學生,一男一女,男的叫陳向東,戴著黑框眼鏡,書卷氣很濃;女的叫李秀娟,剪著齊耳短發,說話乾脆利落。

見到秦建國,陳向東有些激動:“秦大哥,你的《馬路天使》我們都看了,寫得太好了!特彆是趙衛東在路燈下看書那段,我們好多同學都看哭了。”

李秀娟則更直接,攤開抄寫工整的稿子,上麵用紅筆做了不少標記:“秦大哥,我們主要提了些文字上的建議。比如這裡,‘他心裡像堵了塊石頭’,我們覺得改成‘心頭仿佛壓著千斤重的碾盤’,是不是更能表現那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還有這裡的對話,可以更簡潔些,符合人物身份……”

他們討論得很認真。秦建國發現,這些科班出身的年輕人,對文字的感覺確實敏銳,提出的許多建議都切中要害。但他也堅持了一些自己認為必須保留的、帶著泥土氣息的直白表達。討論不是一邊倒的指點,而是平等的切磋。最後,陳向東推了推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秦大哥,你筆下的人物那麼真實,是不是……你自己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秦建國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下過鄉,見過很多人,聽過很多事。那個年代,每個人都不容易。”他沒有多說,但這個回答似乎讓兩個學生更加敬佩。

離開師大時,已是下午三點多。秦建國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到了附近的新華書店。書店裡人不多,書架上的書比起前幾年豐富了不少,除了領袖著作和革命讀物,也開始出現一些文學作品和科技知識叢書。他在“文學”類書架前駐足,找到了那套再版的《魯迅全集》,又看到新上架的《重放的鮮花》——這是一本收錄了曾經被打為“毒草”的小說的集子。他猶豫了一下,用身上最後一點錢,買了本《現代漢語詞典》。寫作需要它,而且,他也想給念秋一個驚喜——她念叨這本新版詞典很久了。

當他把詞典遞給沈念秋時,妻子果然又驚又喜:“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這很貴吧?”

“寫作要用,你學習也要用,值得。”秦建國看著妻子臉上綻放的笑容,覺得那點花費實在不算什麼。

晚飯後,沈念秋在燈下複習功課,秦建國則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就著燈光,開始打磨下午未完成的木鎮尺。細砂紙摩擦木麵,發出均勻的沙沙聲,與隔壁房間裡嶽父母輕微的收音機戲曲聲、沈念秋偶爾的翻書聲、石頭睡夢中吧嗒嘴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彙成了一曲平凡卻溫馨的家庭協奏。

“建國,”沈念秋忽然抬起頭,“下周日我們係組織去南湖植樹,家屬也可以參加,還能帶孩子去湖邊玩。你去嗎?”

秦建國手上動作不停:“去。石頭該多出去走走。”

“那說定了。”沈念秋笑了,繼續低頭看書。

夜深了,秦建國將打磨光滑、上了第一遍蠟的鎮尺放在窗台上晾著。木紋在燈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鬆鶴仿佛要振翅飛起。他洗淨手,回到他和念秋的小房間。妻子已經睡了,呼吸輕緩。他輕輕躺下,看著天花板。

這一天,充實而平穩。上午在文化宮鑿刻木紋,下午在大學探討文字,晚上在家中聆聽瑣碎。三種不同的空間,三種不同的節奏,卻奇妙地融合在他新生的生活裡。沒有山林中的危機四伏,沒有黑市裡的心驚膽戰,隻有細水長流的勞作、學習和陪伴。

他知道,未來的路還長。寫作能否真正走出成績?木工手藝能否獲得更廣泛的認可?家裡藏著的巨款該如何一步步合理化?嶽父母漸漸老去,孩子一天天長大,念秋畢業後工作如何安排……這些現實的問題,都需要他一步步去麵對,去解決。

但至少此刻,在這個春風沉醉的夜晚,他感到一種腳踏實地的安寧。他用自己的雙手,正在這個城市裡,一點點刻下屬於自己的痕跡。這痕跡或許細微,卻清晰、實在,如同他手中那漸漸成型的木紋,隻要持續不斷地雕琢,終會呈現出獨一無二的美好模樣。

窗外,城市的燈火漸次熄滅,星光悄悄鋪滿天穹。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秦建國閉上眼睛,沉入了無夢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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