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集:辦執照與將來的發展_重生秦建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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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集:辦執照與將來的發展(1 / 2)

一九八一年元旦的清晨,春城籠罩在薄薄的晨霧中。秦建國早早起床,給爐子添了煤,廚房裡漸漸暖和起來。沈念秋還在睡,石頭蜷在她身邊,小臉紅撲撲的。

秦建國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裡麵裝著他昨晚準備好的材料:戶口本、文化宮停薪留職證明、街道介紹信,還有兩張一寸黑白照片。今天他要去工商局申請個體營業執照——沈念秋在廣播裡聽到的消息,成了他們家新年的第一件大事。

“這麼早?”沈念秋揉著眼睛從裡屋出來。

“早點去,省得排隊。”秦建國把熱水倒進搪瓷缸,“你再睡會兒,石頭昨晚鬨到挺晚。”

沈念秋搖搖頭,裹著棉襖在爐邊坐下:“我跟你一起去吧。今天周日,媽說過來帶石頭。”

“不用,外麵冷。”秦建國咬了口饅頭,“我先去探探路,要是順利,下午就能把執照辦下來。”

沈念秋還是站起來,從衣櫃裡取出那件半新的軍大衣:“穿上這個,今天預報有雪。”她又從鐵皮盒子裡數出二十塊錢,“可能需要工本費,多帶點。”

秦建國接過錢,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前世他孤身一人在西南插隊,生病時連口熱水都得自己掙紮著去燒。這一世,有了念秋,有了石頭,有了這個家,再難的事都變得有底氣。

七點半,秦建國推著自行車出門。雪已經停了,但路麵結了一層薄冰,騎起來得格外小心。道外區工商局在老街儘頭,一棟二層小樓,以前是區革委會的辦公地,去年才換了牌子。

他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排了五六個人。都是三四十歲的模樣,穿著臃腫的棉衣,手裡攥著材料,臉上既有期待也有不安。秦建國鎖好車,站到了隊尾。

前麵一個戴狗皮帽子的男人回過頭:“兄弟,也是來辦執照的?”

“嗯。”秦建國點頭,“您呢?”

“我想開個修車鋪。”男人搓著手,“以前在運輸公司乾,去年精簡人員下來了。家裡五口人要吃飯,總得找個活路。”

兩人聊起來。男人叫趙大勇,四十二歲,一家老小擠在二十平米的平房裡。他說現在政策是鬆動了,可心裡還是沒底:“你說這‘個體經濟’,會不會哪天又給收回去?我們這代人,經不起折騰了。”

秦建國理解這種顧慮。改革開放才起步,許多人還帶著過去的創傷記憶。他想了想,說:“趙哥,我看這次不一樣。十一屆三中全會都開過兩年了,農村包產到戶搞得多紅火?城裡遲早也要跟上。”

“但願吧。”趙大勇歎氣,“反正我是沒退路了,不乾這個,就得餓肚子。”

八點整,工商局的門開了。一個年輕辦事員探出頭:“辦執照的,按順序進來,一次進兩個。”

秦建國和趙大勇是第二批。辦公室不大,擺著兩張舊辦公桌,牆上貼著《城鄉個體工商戶管理暫行條例》的油印件。辦事員是個戴眼鏡的小夥子,看起來不到三十歲。

“材料。”小夥子頭也不抬。

秦建國把信封遞過去。辦事員一份份檢查,看到文化宮的證明時,抬頭看了他一眼:“秦建國?文化宮那個木工師傅?”

“您認識我?”

“去年文化宮翻修觀眾椅,我去看過,你手藝不錯。”辦事員語氣緩和了些,“怎麼,鐵飯碗不要了?”

“想試試自己乾。”秦建國說。

辦事員點點頭,沒再多問。他拿出一張表格:“填這個,《個體工商戶開業申請登記表》。經營項目寫清楚,經營地址要準確,資金數額如實填。”

秦建國接過表格,從軍大衣內兜掏出鋼筆——這是沈青山送給他的,英雄牌,用了十幾年還很好使。他工工整整地填寫:經營者姓名秦建國,經營項目“木製工藝品製作、銷售”,經營地址道外區鬆花江街27號,資金數額五百元。

“五百?”辦事員看了眼,“不少啊。有這麼多錢?”

“攢了些年。”秦建國含糊道。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手頭實際有上萬,還藏著些“硬貨”。

辦事員沒深究,又遞過來幾張紙:“這是《守法經營承諾書》,看完簽字。還有,你得找個擔保人,最好是國營單位職工。”

這倒讓秦建國犯了難。沈青山是大學老師,按理符合條件,但他不太想麻煩嶽父。正想著,趙大勇在旁邊說:“兄弟,要不我找我們街道主任給你擔保?他以前是我師傅。”

“這怎麼好意思……”

“互相幫忙嘛。”趙大勇很實在,“我剛看你也填了五百,咱倆資金數額一樣,互相擔保,辦事員同誌也放心。”

辦事員想了想:“也行。你們倆互相擔保,再各自找個街道證明,材料就齊了。”

忙活了一上午,手續總算辦得差不多了。辦事員把材料收好,說:“十個工作日內來取執照。記得,執照下來後,一個月內去稅務局辦登記,不然要罰款。”

走出工商局時,已經快十一點了。秦建國要請趙大勇吃飯,趙大勇擺擺手:“省著點吧,這剛開始乾,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等咱倆鋪子都開起來,再好好喝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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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路口分手。秦建國沒急著回家,騎車去了自己的店麵。元旦放假,街上比平時冷清,但他的“建國木藝工作室”門口,卻站著一個人。

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先生,穿著灰色中山裝,圍巾圍得嚴嚴實實,正透過玻璃窗往店裡看。秦建國停好車走過去:“您找誰?”

老先生轉過身,臉上帶著笑:“你是秦師傅吧?我姓周,周明遠,省工藝美術研究所的。”

秦建國想起來了——顧研究員信裡提過,周明遠是研究所的老專家,專攻傳統工藝。

“周老師您好,快請進。”秦建國連忙開門。

店裡還沒通電,光線有些暗。周明遠卻不在意,一進來就直奔那些展品。他在《承》麵前站了很久,又仔細看了拚貼作品《融》,最後拿起那件核桃木小件。

“這是你的創作?”周明遠問。

“是的。還在摸索階段。”

“不是摸索,是已經成型了。”周明遠放下小件,目光銳利地看著秦建國,“顧研究員跟我說,春城出了個有意思的木匠,做的東西不傳統也不洋氣,就是‘對了’。我還不信,今天一看,果然。”

秦建國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周老師過獎了。我就是覺得,木頭有自己的語言,我們應該聽它說話,而不是強行讓它說我們的話。”

“好一個‘木頭的語言’!”周明遠拍了下大腿,“我研究了一輩子工藝美術,見過太多人要麼死守老一套,要麼全盤西化。你這路子,正!”

他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區裡的展覽,我負責初選。你這五件作品,全要。但我要問你——敢不敢再大膽一點?”

“您的意思是?”

“做一件大的。”周明遠比劃著,“至少一米以上。就用你說的‘木頭的語言’,表達我們這個時代。材料我給你找,所裡有收藏的老木料,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

秦建國心跳加快了。這不僅是機會,更是知音。

“我敢。”他說。

周明遠笑了:“好!年後你來研究所找我,咱們詳談。對了,”他走到門口又回頭,“你申請執照了吧?”

“今天剛辦。”

“抓緊。有了執照,有些事就好辦了。”周明遠意味深長地說,“時代在變,我們這些搞藝術的,也得學會在新的軌道上跑。”

送走周明遠,秦建國在店裡坐了很久。爐子還沒生,屋裡很冷,但他心裡熱乎乎的。重生以來,他一步步試探著往前走,從黑河賣山貨,到文化宮當臨時工,再到租店麵、辦停薪留職。現在,路越來越清晰了。

下午回家,沈念秋和嶽母正在包餃子。石頭坐在地上玩積木,看見爸爸,張開小手就要抱。

“辦得怎麼樣?”沈念秋問。

“材料都交了,十天內取執照。”秦建國抱起石頭,親了親兒子冰涼的小臉,“還遇見了省工藝美術研究所的周老師。”

他把周明遠來訪的事說了。沈念秋聽得眼睛發亮:“這是大好事啊!能在省裡專家麵前露臉,比什麼都強。”

沈母卻有些擔心:“建國啊,媽不是潑冷水,可這又是開店又是搞創作的,會不會太顯眼了?咱們家的情況,還是低調點好。”

這話說得委婉,但秦建國明白嶽母的顧慮。沈青山文革時挨過批鬥,雖然平反了,可那種恐懼還留在骨子裡。他自己家的情況更複雜——父親早逝,母親帶著他改嫁,繼父是個老革命,但前些年也受了衝擊。這種家庭背景,確實需要謹慎。

“媽,我懂。”秦建國認真地說,“所以我才要先辦執照,合法經營。周老師也說了,有了執照,就是國家認可的個體勞動者,不是投機倒把。”

沈念秋也幫腔:“媽,現在真的不一樣了。我們學校有老師家屬賣煎餅果子,一個月能掙一百多,比工資還高,街道還給發‘勤勞致富’的獎狀呢。”

沈母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有闖勁是好事,我就是怕……算了,不說了。你爸晚上回來,你們跟他商量。”

傍晚時分,沈青山推著自行車回來了。車把上掛著兩條凍魚,是用學校發的副食券買的。聽說秦建國辦執照的事,他沒馬上表態,而是先問了細節。

“擔保人找的誰?”

“一起排隊的老趙,他開修車鋪。我們互相擔保,還找了街道證明。”

“資金數額填了多少?”

“五百。”

沈青山點點頭:“填得合適。少了不像樣,多了惹眼。”他放下茶杯,看著女婿,“建國,你想好了這條路?”

“想好了,爸。”

“那好。”沈青山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紅皮筆記本,翻開某一頁,“這是我去年去南方開會時記的。廣州、深圳那邊,個體經濟已經搞得很活躍了。有個數據——截至去年底,廣州有個體工商戶兩萬多家,從業人數近五萬。這是什麼概念?春城現在恐怕連一千家都沒有。”

秦建國接過筆記本。上麵是沈青山工整的字跡,記錄著南方的見聞:服裝攤、電器行、小吃街,還有最早一批“萬元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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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北漸是遲早的事。”沈青山說,“你現在起步,不算最早,但也絕不晚。關鍵是要走穩——執照要辦,稅要交,質量要把關。隻要這幾條做到了,就是為國家分憂,為四化出力,誰也說不出什麼。”

這番話讓秦建國心裡更踏實了。沈青山到底是知識分子,看問題有高度。

晚飯後,秦建國和沈念秋帶著石頭回自己屋。小家夥玩累了,很快睡著。兩人靠在床頭說話。

“爸說得對,咱們得走穩。”沈念秋說,“不過建國,我有個想法。”

“你說。”

“我想暑假去南方看看。”沈念秋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亮晶晶的,“我們係裡有老師要去廣州調研,可以帶兩個學生。我想報名。”

秦建國一愣:“那麼遠……”

“遠才要去看啊。”沈念秋握住他的手,“你不是常說,南方走在前麵嗎?我去親眼看看,那邊的個體經濟怎麼搞的,工藝美術市場怎麼樣。咱們不能總在春城這一畝三分地裡轉悠。”

秦建國沉默了。他知道念秋說得對,可讓妻子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他不放心。八十年代初,治安還沒後來那麼好,火車要坐幾天幾夜……

“我跟你一起去。”他說。

“你店裡怎麼辦?”

“店剛開,生意還沒上來,關幾天門沒事。”秦建國已經有了主意,“而且我可以借這個機會,去南方看看木料市場,找找靈感。周老師不是讓我做件大的嗎?也許能在南方找到合適的材料。”

這個想法讓兩人都興奮起來。他們小聲討論著:坐哪趟車,住哪裡,要看些什麼。石頭在夢中咂了咂嘴,好像也在參與父母的規劃。

夜深了,窗外又飄起雪花。秦建國輕輕起身,給爐子添了煤。回頭看著熟睡的妻兒,他心裡充滿了一種沉甸甸的幸福感。重生不是讓你來享福的,是讓你來彌補遺憾、創造價值的——他時常這樣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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