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集:進京參展,獲得極高的重視_重生秦建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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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集:進京參展,獲得極高的重視(1 / 1)

列車在華北平原上奔馳了整整一夜,窗外的景色從熟悉的黑土地,漸漸變為更開闊卻也略顯乾涸的平原。秦建國睡得不多,大部分時間閉著眼睛,耳朵裡聽著車輪與鐵軌規律而有力的撞擊聲,心裡卻異常寧靜。王娟坐在對麵,借著昏黃的閱讀燈,最後一次核對著展覽資料,偶爾抬起頭,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沉入黑暗的村落星火,眼神裡既有期待,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抵達北京站時,天剛蒙蒙亮。秋日首都的空氣,帶著一種不同於鬆花江畔的乾燥與微涼,混雜著煤煙、晨霧和隱約的人潮氣息。出了站,高樓比省城多了不少,行人的腳步似乎也更快些。按照事先通知的地址,他們換乘公交車,又走了好一段路,才來到位於城東的全國工藝美術展覽館。

那是一幢頗有年代感的蘇式建築,厚重,方正,廊柱高大。門口已經拉起了紅色的橫幅,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各種裝著展品的木箱、草編筐堆在空地上,一片繁忙景象。空氣裡彌漫著油漆、新木材、紙張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報到處設在大廳一側。負責接待的是個戴眼鏡的年輕姑娘,說話語速很快,核對完他們的信息後,遞過來幾張表格和布展區域的示意圖。“北木……浪木作品《無名》……哦,在這裡,三號廳,靠窗c7位置。布展時間到今天下午五點截止,明天上午預展,下午正式開幕。展品運輸包裝請自行保管好,撤展時要用。有問題找三號廳負責人,姓趙。”她一氣兒說完,又轉向下一組報到者。

三號廳麵積不小,采光很好,高高的窗戶透進秋天的陽光。裡麵已經有不少展位布置起來了,江西的瓷器瑩潤生光,蘇繡的屏風精細絕倫,福建的漆畫璀璨奪目,還有一些造型抽象、色彩大膽的現代工藝作品,夾雜其間,顯得格外醒目。空氣裡各種材質、風格的氣息碰撞著,形成一種熱鬨而略感壓迫的場域。

他們的位置果然靠窗,光線充足,旁邊是一座巍峨的福建紅漆脫胎牡丹大花瓶,對麵則是一組用金屬絲和不規則石材構成的、名為《工業節奏》的現代雕塑。c7展位很簡單:一個深色木質底座,旁邊一個同樣色調的立式說明牌。

王娟輕輕吐了口氣,開始和館內協助布展的工人一起,小心地拆開浪木作品的包裝。當那件黝黑、扭曲、沉默中蘊著力量的浪木完全顯露出來,安放在底座上時,周圍似乎瞬間安靜了一刹。並不是說其他展品不夠好,而是這件浪木帶來的氣息太獨特了——它不炫耀技藝,不迎合審美,甚至沒有名字,隻是以一種近乎原始的生命力,牢牢抓住觀看者的視線。陽光透過高窗斜射在它起伏的肌理上,那些被江水衝刷千年留下的痕跡,那些順著木勢雕琢出的驚心動魄的轉折,在光影中仿佛活了過來,緩緩呼吸。

協助布展的工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低聲議論:“這木頭……有點嚇人,又有點勾人。”“哪兒送來的?”“東北,鬆花江的浪木。”

王娟將準備好的說明文字卡片安放進立牌,又擺上了幾本《根脈》和那套拆解的榫卯小樣。李強做的那套小樣,就靜靜放在浪木旁邊的絨布上,榫卯交合嚴密,木紋清晰,沒有任何修飾,卻自有一股沉靜篤實的氣度。與周圍那些或華美、或新奇、或意蘊深遠的展品相比,北木的展位顯得格外“素”,甚至有些“拙”。

剛布置停當,一個穿著藏藍色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胸前彆著“工作人員”的標牌。“是吉林北木的同誌吧?我是三號廳負責人,趙建國。”他說話帶著明顯的京腔,目光銳利地掃過展位,尤其在浪木和榫卯小樣上停留了片刻。“作品很有特點。不過……”他指了指那套榫卯小樣,“這個也作為展品嗎?我們一般建議主要位置突出核心作品。”

秦建國微微頷首:“趙同誌,這榫卯是我們北木手藝的根基,跟那浪木是一體的。浪木是‘形’,這榫卯是‘骨’。放一起,看得更明白。”

趙建國又看了看,沒再堅持,隻是說:“那也好。說明文字要清晰,讓觀眾能理解。明天預展,會有一些領導、專家和特邀嘉賓來看,正式開幕後對公眾開放。你們可以留人在展位簡單介紹,但注意不要影響其他觀眾參觀。”交代完畢,他又匆匆走向下一個展位。

王娟低聲對秦建國說:“師父,剛才趙同誌那眼神,好像覺得咱們這兒太簡單了。”

秦建國看著自家這個在華麗展廳中顯得尤為質樸甚至有些突兀的角落,搖了搖頭:“簡單不簡單,不是看擺了多少東西。骨頭露在外麵,看著是簡單,可它撐著呢。”

預展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開始。展廳裡提前清過場,隻有佩戴特殊證件的人才能進入。氣氛比昨天布展時更加莊重,也多了幾分無形的緊張。穿著各色乾部服、西裝或傳統中式服裝的人們陸續入場,低聲交談,在展品前駐足,有的頻頻點頭,有的麵露思索,有的則快速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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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頭發花白、氣質儒雅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步走進了三號廳。趙建國陪在一旁,態度恭敬。他們顯然是有分量的專家或領導。一行人走走停停,在幾件重點作品前停留時間較長,點評幾句,聲音不高,但周圍的人都豎著耳朵聽。

當走到北木的展位前時,隊伍停了下來。幾位老者的目光都被那件浪木吸引住了。其中一位戴著圓框眼鏡、清瘦的老先生俯下身,仔細看著浪木底部的肌理和秦建國特意保留的、被江水侵蝕出的孔洞,良久,才直起身,問陪同的趙建國:“這是……浪木?”

“是的,徐老。吉林鬆花江的浪木,作者是北木的秦建國師傅。”趙建國連忙回答,並示意秦建國和王娟上前。

被稱為徐老的老者看向秦建國,目光溫和卻極具穿透力:“秦師傅,這木頭,你怎麼就看出它可以成器?”

秦建國依舊是那副平實的語氣:“不是我看出來的,是它自己顯出來的。我在江邊看到它時,它那股子從水底泥沙裡掙出來的勁兒,太足了。後麵的活兒,就是順著它自己的這股勁兒,把多餘的去掉,讓這勁兒更通透地顯出來。”

徐老聽著,緩緩點頭:“‘順其勢,導其力,存其魄’……工作日誌上是這麼寫的吧?”他竟然記得王娟提交資料裡的句子。“說得好啊。現在很多創作,是作者要把自己的‘勢’和‘力’強加給材料。你這件東西,難得是材料本身的‘魄’還在,而且被彰顯了。這榫卯小樣,”他目光轉向旁邊,“是‘根’?”

“是根,也是本分。”秦建國答道,“手藝活兒,花架子再好看,榫卯鬆了,東西就立不住,傳不下去。”

徐老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對身旁另一位麵色紅潤的老者說:“老徐,你看,這才是手藝的‘正脈’。不搞怪力亂神,不追求驚世駭俗,就在這‘順物性’、‘儘己心’上下功夫。這東西,耐看,也耐想。”

其他幾位老者也紛紛點頭,有人詢問浪木的處理技法,有人拿起榫卯小樣仔細觀看接口。他們並未久留,但離開展位時,那幾句交談和肯定的眼神,已經像一陣暖風,吹散了王娟心頭最後一絲忐忑。趙建國看秦建國的眼神,也明顯多了幾分鄭重。

預展的人流不斷。除了專家領導,還有一些記者、藝術院校的師生、其他參展單位的代表。北木的展位前,人流不算最多,但停留的人,往往看得格外仔細。有人對著浪木拍個不停,有人埋頭記錄說明文字,也有人對那套樸素的榫卯小樣表現出極大興趣,反複拆卸組合,嘖嘖稱奇。

一個戴著貝雷帽、背著畫夾的年輕人,在展位前站了足足半小時,畫了好幾幅速寫。臨走前,他有些激動地對秦建國說:“老師,您這東西,有‘氣’!不是做出來的氣,是它自己帶著的、土地裡長出來、水裡泡出來的氣!跟我們美院現在搞的那些構成啊、觀念啊,完全不一樣!太實在了!”

也有不同的聲音。兩個穿著時髦、談論著“後現代”、“解構”等詞彙的年輕參觀者,在浪木前竊竊私語:“材料本身是有張力,但形式太原始了吧?缺乏當代語言的轉換。”“嗯,更像一個自然物標本,工藝介入的‘創造性’在哪裡?有點模糊。”

這些話語,王娟聽到了,秦建國也聽到了。秦建國隻是靜靜站著,臉上並無波瀾。他想起沈念秋信裡引過的一句:“物之不齊,物之情也。”有人能看到木頭的魂魄,有人隻看到形式的原始,這都很正常。北木的東西,本就不是為討好所有人的眼睛而做的。

下午正式開幕,展廳對外開放,人潮頓時洶湧起來。普通市民、學生、外地遊客,好奇地觀看著琳琅滿目的工藝品,驚歎聲、討論聲、孩子的跑動聲,充滿大廳。北木展位前也圍了不少人,大多是好奇這“黑乎乎的木頭疙瘩”是什麼,聽了王娟簡潔的介紹,又看看旁邊嚴絲合縫的榫卯,露出恍然或佩服的神情。也有人對那本《根脈》感興趣,翻看裡麵那些帶著泥土氣息的照片和文字。

一個下午下來,王娟說得口乾舌燥。秦建國大多時候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隻有當有人問及具體工藝或創作想法時,才用最簡短的話回答。他的沉穩和平靜,本身也成了一道風景,讓一些敏感的觀眾感覺到,這位老師傅和他身後的作品,有著某種不可分割的、沉甸甸的一致性。

展覽要持續半個月。秦建國和王娟不可能一直待在展館。他們住在展覽館附近一家簡陋的招待所,每天上午開館後過去,下午閉館前離開。其餘時間,秦建國會讓王娟帶他在北京城裡走走看看。他們不去那些名聲在外的繁華場所,而是去一些老胡同,看胡同裡百姓的生活;去還沒被大規模改造的舊貨市場,看那些帶著時光痕跡的老物件;也去了一趟天壇,在那巍峨的祈年殿和古老的柏樹下,秦建國站了很久,什麼也沒說,隻是感受著那穿越數百年的建築與樹木所凝聚的沉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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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娟則抽空去了一趟北京大學和幾家大的書店,買回一些關於工藝史、美學和木材學的書籍,如獲至寶。“師父,北京這方麵的資料真全!有些觀點,對我們理解自己的東西,很有啟發。”

秦建國翻看著那些厚重的書籍,點點頭:“看看好,知道彆人都在想什麼,做什麼。但彆忘了,咱們自己的‘心’和‘手’,才是最要緊的尺子。”

展覽期間,也有幾家媒體來采訪。除了常規的作品介紹,有記者問秦建國對傳統工藝現狀和未來的看法。秦建國的回答依舊樸實:“現狀就是,老的手藝人在減少,年輕人願意沉下心學的也不多。未來……說不好。但我覺得,隻要還有人真心覺得這東西好,願意下笨功夫去做,去用,它就斷不了。怕的是,大家都隻圖個快,圖個好看,把根本的東西丟了。”

他的話語沒有豪言壯語,卻自有一種基於勞作經驗的沉重分量,被記者如實記錄了下來。

一天,展位上來了兩位外賓,由翻譯陪同。他們對著浪木看了許久,通過翻譯詢問了無數細節:木頭的年齡、江水的特性、工具的用法、創作耗時。最後,那位年紀較大的外賓,一位頭發銀白的紳士,通過翻譯對秦建國說:“秦先生,您的作品讓我想起了我們國家一些古老的、尊重材料本身的工藝傳統。在現代社會,這種與自然如此深入的對話,非常珍貴。它不僅是藝術品,更是一種生存智慧的體現。”

這句話,讓秦建國沉默了很久。他想起重生前那個信息爆炸、人心浮躁的時代,人們拚命向外尋求,卻往往忘了與自身、與自然最基本的連接。也許,北木這看似“落後”的勞作方式,所守護的,恰恰是人類某種共通的、正在遺失的“生存智慧”。

展覽的最後幾天,人流漸稀。秦建國和王娟開始做撤展的準備。浪木作品將運回吉林,在省文化館做短期陳列。那套榫卯小樣,被一位工藝美術院校的老教授懇切請求,留給了學校作為教學示範品。王娟整理的資料,也被展覽方歸檔收藏。

離開北京的前一天,他們又去了趟展覽館,做最後的告彆。夕陽透過高窗,將空曠的展廳染成金黃。他們的展位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下那個深色底座和立牌。曾經擺放在這裡的浪木和榫卯,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或許正在看不見的地方擴散。

“師父,咱們這次……算成功嗎?”王娟看著空展位,輕聲問。

秦建國沒有立刻回答。他環顧著這座即將結束熱鬨、重歸寂靜的展廳,仿佛能看到無數雙手、無數心思在這裡交彙又離散。然後,他緩緩說:“把咱們的東西,原原本本地放在這兒,讓該看見的人看見了,該思考的人思考了,該記住的人記住了。這,就是咱們來這一趟該做的事。成不成功,是彆人的話。咱們的活兒,還沒完呢。”

回程的火車上,夜色籠罩四野。王娟累得靠著車窗睡著了。秦建國卻毫無睡意,望著窗外偶爾閃過的燈火,心裡一片澄明。北京之行,像一麵鏡子,照見了北木在更廣闊坐標係中的位置。它不前沿,不炫目,卻有著無法被替代的獨特價值。他也看到了潮水的方向,感受到了不同觀念的碰撞。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動搖他的根本,反而讓他更清晰地看到,北木的未來,不在於追逐任何潮流,而在於更深入地紮根於自己的“道”——那條關於誠敬、關於順應、關於在漫長時光中緩慢成器的道路。

他知道,回到鬆花江邊的小院,一切仿佛會回到原點。但有些東西已經不同了。李強的手藝會更精進,王娟的視野會更開闊,李剛或許會找到新的方向。而他自己,作為重生者,守護這份“根脈”的信念,將更加堅定不移。風會繼續吹,浪會繼續湧,但深紮於泥土之下的根,隻會因此抱得更緊,探得更深。

火車轟隆,載著滿身風塵卻心誌愈明的師徒二人,向著北方,向著那片黑土地上的小院,穩穩駛去。那裡,有未完成的木頭在等待,有日複一日的功課要繼續,有更長遠的、關於傳承與生長的日子,在秋日晴朗的天空下,靜靜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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