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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集:逐步邁向商業化(2 / 2)

他要做的,不是把它做成什麼“像”什麼的東西,而是把這個“瞬間”凝固下來,讓觀者能直麵那種力量。

怎麼做?

極簡。越簡越好。去掉所有多餘的修飾,隻保留最本質的形態。甚至……可以刻意強化那些“不完美”的部分,讓斷裂處更清晰,讓焦痕更觸目,讓扭曲更極致。

但同時,又要讓這種“暴烈”沉靜下來。不是掩飾,而是沉澱——就像災難過後,廢墟在時間裡慢慢冷卻,長出青苔,變成另一種存在。

宋誌學有了方向。這次,他不打算用任何精細的打磨工具。他要用手工鑿,一鑿一鑿地,順著木紋的走向,把那些已經鬆動的、碎裂的部分小心去除,讓內在的結構顯露出來。過程中,他要保留鑿痕——不是粗糙的痕跡,而是有節奏、有呼吸的痕跡,記錄下匠人與材料對話的過程。

第二天,他把這個想法告訴秦建國。老人聽完,久久沒有說話,最後走到那塊大料前,把手放在上麵,閉眼感受。

“可以。”秦建國睜開眼,“但這個做法,風險很大。一鑿下去,可能發現裡麵是空的,或者碎了。你沒有後悔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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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宋誌學很堅定,“如果它真的碎了,那也是它的命。但我想試試,和它一起,走完這段路。”

秦建國看著他,從這年輕人眼中看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那是自己年輕時,麵對一塊難料時的那種混合著敬畏和勇氣的眼神。

“那就做。”秦建國說,“我陪你。”

接下來的日子,成了宋誌學木匠生涯中最深刻的一課。每天,他和秦建國一起工作。秦建國不下鑿,隻在旁邊看,關鍵時刻給出提醒:“這裡紋理轉向了,鑿子角度要調。”“聽聲音,裡麵有空腔,輕點。”“停,今天到這裡,讓木頭歇歇,你也歇歇。”

原來,木頭也需要“歇歇”。長時間被鑿擊,內部會產生新的應力,需要時間重新平衡。每天工作四小時,然後停下,讓木頭靜置,讓手休息,讓心沉澱。

一鑿,一停,一聽,一看。這個過程緩慢到近乎儀式。但就在這種緩慢中,木頭的本質一點點顯露。有些地方,鑿開表麵焦黑,裡麵竟是溫潤如玉的金色木質;有些地方,看似完整,一鑿下去卻發現內部早已炭化,成了蜂窩狀的結構;最神奇的一處,在木料的核心位置,他們發現了一片完全琉璃化的區域——雷電的高溫在那裡瞬間將木質熔融又冷卻,形成了類似黑曜石的質地,光滑如鏡,映照出模糊的人影。

“這是天工。”秦建國感歎,“人力永遠做不出這樣的效果。”

宋誌學小心地清理出這片區域,決定讓它完全暴露,成為整件作品的“眼睛”。圍繞這片琉璃質,木頭的紋理呈放射狀展開,像是衝擊波的擴散軌跡。

整個八月,他們都在做這件事。小院裡其他人都放慢了節奏,配合著這種深度工作的韻律。李強和王娟開始設計小件產品的初稿;沈念秋除了顧家,還在整理北木這些年的作品檔案;李剛和周明則負責所有的雜務,確保工棚裡不受乾擾。

拍攝團隊每隔一周來一次,記錄這個漫長過程。趙攝影師說,他拍了這麼多年紀錄片,第一次見到這麼“慢”的創作。慢到有時一個下午,鏡頭裡隻是宋誌學在反複觀察、沉思,然後下兩三鑿。但神奇的是,看素材時並不覺得枯燥,反而有種被帶入冥想狀態的感覺。

八月底,最後一塊雷擊木終於完成了。它沒有變成任何“像”什麼的東西,它就是它自己——一塊經曆過極端暴力,而後在時間裡沉靜下來的木頭。它的表麵布滿了手工鑿痕,這些痕跡並不試圖掩飾,而是坦然展示著“人”與“木”相遇的過程。在它的核心,那片琉璃質的“眼睛”幽幽反光,仿佛封存了那個雷電交加的瞬間。

五塊雷擊木第一次擺在一起,是在一個雨後的下午。空氣清新,光線柔和。宋誌學按照設計圖,將它們擺放在臨時搭建的階梯台上。

從最小的那塊開始,視線向上移動:第二塊呈現創傷與溫潤的雙重性;第三塊金紋隱現如星圖;第四塊孔洞通透如呼吸;最後是最大的那塊,矗立在最高處,承載著所有的重量和記憶。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靜靜地看著。五塊木頭,五個生命片段,共同講述著一棵樹、一場災難、一次轉化、一段對話的故事。

許久,秦建國開口:“起個名字吧。”

宋誌學早已想過。他說:“叫《餘響》。”

餘響——雷聲過後,在時間裡綿延的回響;災難過後,在存在中沉澱的印記;對話過後,在心靈裡留下的震動。

“好名字。”秦建國點頭。

王娟輕聲念著:“餘響……餘響……配什麼文字呢?”

她想了想,在筆記本上寫下:

“雷聲已遠

灼痕成紋

裂隙生光

在沉默的最深處

有未說儘的

回響”

寫罷,她抬頭看大家。沈念秋眼裡有淚光閃動,李強深深點頭,李剛似懂非懂但覺得厲害,周明則陷入沉思。

秦建國拍了拍宋誌學的肩:“成了。”

就兩個字,但重如千鈞。

《餘響》完成後,小院並沒有鬆懈,反而進入了更緊張的展覽籌備階段。王娟負責與博物館溝通展示方案,她把宋誌學的設計圖和自己的文字構思整理成詳細的提案。吳策展人看了後大為讚賞,但博物館有博物館的規章製度,很多創意需要評估可行性。

最大的爭議點在燈光和聲音係統。博物館擔心影響其他展區,也擔心維護困難。經過多次協商,最終達成了一個折中方案:燈光采用可調節的博物館專業射燈,通過編程控製亮度和色溫的緩慢變化;聲音係統取消,改為在展區入口處設置一個視聽間,循環播放趙攝影師剪輯的短片,片中有經過藝術處理的自然環境聲音。

展示台和地麵鋪沙的方案通過了,但沙子要經過特殊處理,防止揚塵。整個展區的空間設計,博物館給了北木很大的自主權,隻要求在安全和文物保護規範內進行。

九月初,學校開學了。秦木升入四年級,沈念秋每天接送,孩子放學後還是泡在小院裡,但現在多了一份“工作”——秦建國讓他負責給工具上油保養,很簡單的工作,但要求極其認真。孩子做得一絲不苟,小手拿著油布,把每件工具擦得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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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從小知道,工具是要敬重的。”秦建國對沈念秋說,“敬重工具的人,才會敬重材料,敬重手藝,敬重自己做的事。”

沈念秋看著兒子專注的側臉,心裡暖暖的。這樣的童年,或許比學多少才藝、考多少分都珍貴。

周明開學後不能常來了,但每周末必到。他帶來一個消息:美院的幾位教授聽說了北木和博物館的合作,很感興趣,想組織學生來參觀學習。

“我跟係主任說了顧老來咱們這兒的事,主任特彆激動。”周明說,“顧老在學術界地位很高,但他很少評價當代工藝。這次他能親自來北木,還給了那麼高的評價,係裡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教學案例。”

秦建國想了想:“學生來可以,但得約法三章。第一,人數不能多,一次不超過十五人;第二,不能影響我們工作;第三,來了不是走馬觀花,得靜下心看,有問題可以問,但得先自己思考。”

“沒問題!”周明高興地說,“係主任說了,完全尊重咱們的規矩。”

九月中的一天,美院的師生來了。帶隊的是位五十多歲的女教授,姓楊,專攻工藝美術史。同來的還有十二個學生,有學雕塑的,有學設計的,有學藝術的。

楊教授一進小院,就感歎:“這個地方……有氣場。”

她沒有急著讓大家分散參觀,而是請秦建國先講講北木的理念。秦建國講得很簡單:“我們就是做木工活的。隻不過,我們做的慢一點,想的深一點,對待木頭尊重一點。”

然後他讓大家自由看,但提醒:“看的時候,試著用眼睛‘摸’木頭,用耳朵‘聽’工具,用心‘感受’這個空間的節奏。有問題可以問,但有些問題可能沒有標準答案。”

學生們起初有些拘謹,但很快就被小院裡的一切吸引了。他們看李強在雕刻一塊紫檀的茶盤,看沈念秋在修複一把老椅子,看王娟在整理北木的作品檔案,看李剛在劈分木料。最吸引他們的,當然是工棚角落裡那五塊《餘響》。

宋誌學正在做最後的調整——他在設計一個特製的包裝箱,用於運輸這五件作品。箱子內部要根據每塊木料的形狀定製襯墊,既要穩固,又不能有絲毫壓迫。

幾個學生圍在旁邊看,忍不住問:“宋師傅,這五塊木頭,您是怎麼決定每一塊的處理方式的?”

宋誌學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不是‘我決定’,是我和木頭‘商量’出來的。我先看,看很久,感受它的質地、紋理、傷痕。然後試著想象它經曆過什麼,現在‘想’成為什麼。最後,我的手順著這個感覺走。”

“那如果感覺錯了呢?”一個學生問。

“會知道的。”宋誌學說,“手會告訴你——下刀不順,聲音不對,手感生澀。那就停,重新看,重新感受。”

“這聽起來很玄學。”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小聲說。

“不玄。”宋誌學平靜地說,“就像你們畫畫,畫到某個地方,覺得顏色不對、線條不對,那種感覺是實實在在的。隻是我們的‘畫布’是木頭,‘畫筆’是鑿子刨子。”

楊教授在一旁聽著,頻頻點頭。她對學生們說:“這就是‘物性’與‘匠心’的對話。在傳統工藝裡,材料不是被動的客體,而是積極的參與者。匠人的工作,是理解材料的語言,然後用技藝把這種語言翻譯出來。”

她轉向秦建國:“秦師傅,我能問問北木的經營情況嗎?我知道這可能涉及商業機密,如果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秦建國很坦然,“北木去年營收十二萬多,但利潤不高,因為料子用的好,工時耗的長。我們接定製家具,也做一些小件。不追求做大,追求做精。”

“那您怎麼看待工藝的當代轉化?”一個學生問,“現在很多傳統工藝都在搞創新,有的加現代設計,有的結合新技術,您覺得北木會走這條路嗎?”

秦建國喝了口茶,緩緩說:“創新不是加個新造型、用個新材料就叫創新。真正的創新,是找到傳統在當代的新意義。北木做的家具,形式是傳統的,但它在當代的意義是什麼?是在這個快節奏、一次性消費的時代,提供一種‘長久’的可能性——一件家具可以用幾十年,可以傳代,可以和使用者一起變老,留下生活的痕跡。這種‘長久’,本身就是最當代的反叛。”

他頓了頓:“至於新技術,我們不排斥。比如現在設計用電腦,比手繪方便;比如有些電動工具,確實能提高效率。但核心的東西——手對材料的感知,眼對形態的判斷,心對美的理解——這些,機器替代不了。北木會用新技術輔助,但不會讓技術主導。”

這番話,讓學生們陷入沉思。在學院裡,他們聽了太多關於“創新”“突破”“跨界”的理論,但在這個樸素的小院裡,他們聽到了另一種聲音:深耕傳統,做到極致,本身就是創新。

參觀結束後,楊教授鄭重地向秦建國發出邀請:希望北木能成為美院的實踐教學基地,定期帶學生來學習;也希望秦建國能去美院做講座,不講高深理論,就講實實在在的手藝和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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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建國答應了實踐基地的事,但對講座婉拒了:“我嘴笨,不會講。學生真想學,來這兒看,來這兒做,比聽我講管用。”

送走美院師生,小院恢複了平靜。但這次來訪像一粒種子,埋在了很多人心裡。後來,這些學生中,有好幾個成了北木的常客,有的甚至畢業後走上了手作道路,把小院的精神帶到了更遠的地方。

九月下旬,《餘響》的包裝箱做好了。宋誌學用泡桐木做箱體,輕而韌;內部襯墊是用細麻布包裹的軟木,根據每塊雷擊木的形狀雕刻成型,嚴絲合縫。箱子本身也設計得極簡美觀,蓋上後像一件獨立的作品。

運輸前一天,小院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沒有焚香叩拜,就是大家圍坐在一起,秦建國泡了一壺老茶,每人一杯。

“這五塊木頭,明天就要離開小院了。”秦建國舉杯,“它們在這裡待了快一年,從一堆不起眼的疙瘩,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這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共同的心血。”

他看向宋誌學:“誌學,你主刀,但強子幫你研究技法,念秋幫你營造環境,娟子幫你構思文字,剛子幫你打理雜務,小明帶來新視角,拍攝團隊記錄過程,顧老指點方向,博物館提供舞台……缺了任何一環,都不成。”

宋誌學重重點頭:“我明白,師父。”

“所以,”秦建國環視大家,“這杯茶,敬木頭,敬手藝,敬時間,也敬咱們這個小小的、堅持了一些東西的院子。”

大家舉杯,喝茶。茶是苦的,但回味甘甜。

那夜,宋誌學又失眠了。他來到工棚,看著空空的工作台——雷擊木已經裝進箱子,整裝待發。月光還是那輪月光,但空間裡少了那五塊木頭的存在,似乎空了許多。

他在工作台前坐下,手不自覺地摸向平時放刻刀的位置。指尖觸到的,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一塊小小的、光滑的木片——是處理雷擊木時掉落的碎片,他隨手放在那裡,忘了收。

撿起來,對著月光看。這片碎片隻有指甲蓋大小,但上麵有完整的金紋,像微縮的星圖。宋誌學看了很久,忽然有一個念頭:也許,可以把這些碎片收集起來,做成一件小東西——不是商品,是紀念,紀念這段漫長的對話。

他小心地收起木片,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第二天,運輸公司的車來了。大家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搬上車,固定好。宋誌學、王娟和李剛要跟車去博物館,參與布展。秦建國、沈念秋和李強留在小院,繼續日常工作。

車啟動前,秦建國對宋誌學說:“到了那兒,按咱們商量好的布展。但現場可能會有變化,靈活處理。記住,展的是木頭,不是咱們的理念。理念在木頭裡,看得懂的人自然懂。”

“明白。”宋誌學說。

車緩緩駛出胡同。秦建國站在院門口,看著車消失在街角。沈念秋走過來,握住他的手。

“孩子們長大了。”沈念秋輕聲說。

“嗯。”秦建國點頭,“該讓他們飛了。”

回到院裡,秦建國沒有立即開始工作,而是在茶室坐了很久。他想起了很多事——前世今生的交織,創業的艱辛,品牌的成長,徒弟們的進步。北木從一個人的執念,變成了一群人的事業;從一個小院子,開始走向更大的世界。

這很好。但接下來,每一步都要更慎重。

他拿出筆記本,開始寫接下來的規劃:隔壁院子的租賃合同要簽了;第一批小件產品的設計要定稿了;美院實踐基地的協議要擬了;還有,兒子秦木的教育……他想在孩子小學畢業前,帶他去一趟真正的森林,看看活著的樹,聽聽自然的聲音。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出溫暖的光斑。院子裡,李強開始打磨一塊新的木料,砂紙聲規律而平和;沈念秋在廚房準備午飯,傳來切菜的篤篤聲;遠處有隱約的鴿哨,悠長地劃過天空。

這個小小的院子,在這個加速的時代裡,依然保持著它的節奏。慢,但堅定;靜,但有力。

而此刻,在前往博物館的車上,宋誌學抱著裝有《餘響》的箱子,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他知道,一段旅程結束了,另一段旅程剛剛開始。

五塊雷擊木將要去往一個陌生的空間,麵對無數陌生的目光。它們會說話嗎?人們會聽見嗎?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和它們已經完成了該做的。剩下的,交給時間,交給緣分,交給每一個願意停下腳步、安靜觀看的人。

車轉過一個彎,省博物館高大的建築出現在前方。陽光照在玻璃幕牆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宋誌學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體。

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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