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廢修為斷劍_花間修羅:我靠汙染成聖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08章 廢修為斷劍(2 / 2)

“嗬嗬…嗬…”先是幾聲如同夢囈般的低笑,緊接著,這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充滿了無儘的嘲諷與悲涼!

“哈哈哈……累贅?哈哈哈哈哈!”

她猛地抬起頭,那張曾經清麗絕倫的臉龐此刻扭曲得不成樣子,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湧而出,卻混合著瘋狂的笑意!她指著地上如同死狗般的林風,又指向那些匍匐的長老,最後指向自己,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啼哭:

“是我!是我蘇清漪有眼無珠!是我蘇家鼠目寸光!是我攀附的所謂‘天驕’外強中乾!是我信仰的所謂‘正道’虛偽肮臟!我們才是累贅!最大的累贅!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在死寂的空間中回蕩,充滿了歇斯底裡的瘋狂和徹底的崩潰。她指著荊青冥,淚水模糊了視線:“是你!荊青冥!你從來都不是累贅!是我們…是我們所有人,拖累了你!是我蘇清漪…是我這個背信棄義、有眼無珠的蠢女人,親手推開了…推開了……”她的話語哽咽,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隻剩下撕心裂肺的慟哭和瘋狂的大笑交織在一起。

悔恨!如同最濃烈的毒藥,瞬間侵蝕了她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比死亡更可怕的悔恨!

她終於明白了,明白得徹徹底底,卻也明白得太晚太晚!荊青冥那句“誰才是累贅”,根本不是疑問,而是最殘酷的宣判!是對她過去所有選擇、所有行為的終極否定!將她釘在了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荊青冥冷漠地看著蘇清漪在崩潰中又哭又笑,如同在看一幕荒誕的戲劇。她的悔恨,她的崩潰,甚至她此刻的瘋狂,都無法在他那經曆了枯榮輪轉、生滅磨礪的心湖中激起半點漣漪。曾經那份刻骨銘心的背叛與羞辱,早已在無數次生死搏殺和力量的掌控中,被錘煉得隻剩下冰冷的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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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懶得再多看她一眼。

目光轉向地上如同蛆蟲般蠕動的林風。

這位曾經的天驕,此刻眼神空洞得如同兩口枯井,所有的驕傲、野心、算計都被徹底碾碎,隻剩下麻木的絕望和深入骨髓的虛弱。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破碎的丹田和經脈,帶來錐心刺骨的劇痛,但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他的世界隻剩下無邊的黑暗和死寂。

荊青冥的視線,最終落在地上的那堆灰敗劍渣上。幾片稍大的殘片,還依稀能看出天衍金光劍曾經的華美輪廓,隻是光澤全無,死氣沉沉。

他左手托著的白焰黑蓮,蓮心那點純淨白焰微微跳躍了一下。

一縷極其微弱、卻精純無比的白色火苗,如同擁有生命的精靈,從蓮心分離出來,輕柔地飄落。

這縷白焰並未帶來灼熱,反而散發出一種令人心神寧靜、萬物複蘇的溫和生機。它飄飄蕩蕩,落向那堆劍渣。

嗤——!

白焰觸及灰敗劍渣的瞬間,發出輕微的聲響。沒有烈焰焚燒,沒有驚天動地。那代表著荊青冥枯榮道韻、死死纏繞在劍渣本源深處的汙穢寂滅氣息,如同冰雪遇到了正午的陽光,迅速消融、瓦解、被淨化!灰敗的劍渣在白焰的包裹下,仿佛經曆了一次神聖的洗禮,褪去了汙濁的死氣,顯露出一種內斂的、純淨的金屬光澤,雖然依舊殘破,卻不再令人厭惡,反而有種浴火重生的純粹質感。

荊青冥右手虛虛一招。

那幾片被白焰淨化過的、最大的劍刃殘片,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從地上緩緩懸浮而起,飛到了林風麵前,叮叮當當地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麵上。

“撿起來。”荊青冥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所有匍匐的長老都驚愕地抬起了頭,不解地看著這一幕。連瘋狂哭笑的蘇清漪也下意識地停止了聲音,茫然地看著那幾片乾淨的殘片。

林風空洞麻木的眼神,在接觸到那幾片閃爍著純淨金屬光澤的殘片時,微微波動了一下。那熟悉的輪廓…是他的劍…他唯一剩下的東西…

一股源自本能的、近乎卑微的渴望,驅使著他。他顫抖著,用儘全身力氣,伸出那隻曾經握劍、此刻卻布滿血汙和塵土的手,艱難地、一寸寸地伸向其中最大的一片殘片。

近了…更近了…

指尖終於觸碰到了冰冷的金屬!

就在他試圖抓住那片殘片的瞬間——

一股無形的、磅礴無比的威壓,如同無形的磨盤,轟然降臨!

這威壓並非針對所有人,而是精準無比地、如同億萬鈞重嶽,狠狠壓在了林風那隻伸出的手上!

“呃啊——!”林風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那隻剛剛觸碰到劍片的手,如同被萬斤巨石碾壓!他甚至清晰地聽到了自己指骨不堪重負發出的“咯咯”碎裂聲!

噗嗤!

皮膚撕裂!鮮血迸濺!

那隻手被硬生生壓得緊貼在地麵上,無法移動分毫!劇烈的痛苦讓他身體劇烈抽搐,剛剛凝聚起的一絲力氣瞬間消散!

荊青冥冷漠地俯視著他,那目光如同在看一隻試圖撼動神山的螻蟻。

“我的劍…”林風扭曲著臉,眼睛死死盯著近在咫尺卻如同遠在天涯的劍片,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悲鳴,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絕望。他掙紮著,不顧指骨碎裂的劇痛,試圖再次發力去抓,卻如同蚍蜉撼樹,那隻被重壓的手,連彎曲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他想拿起自己的劍,哪怕隻是一片殘骸!這卑微到塵埃裡的願望,在荊青冥麵前,都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這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感到徹底的絕望和羞辱!

“你不配。”荊青冥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宣判了林風最後的結局。他連握住自己劍的殘骸的資格,都被徹底剝奪!

隨著“不配”二字落下,那施加在林風手掌上的恐怖壓力驟然消失。但那隻手,已經扭曲變形,血肉模糊,徹底廢了。

荊青冥的目光掠過如同爛泥般徹底失去生氣的林風,掃過陷入死寂絕望的蘇清漪,最後落在那些匍匐在地、噤若寒蟬的長老們身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如同天憲綸音,帶著生滅輪轉的無上威嚴,回蕩在每一個靈魂深處:

“自今日起。”

“此件事,爾等為鑒。”

“萬靈仙宗,與我荊青冥——”

他左手掌心,那朵白焰黑蓮驟然光芒大盛!黑蓮幽深,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線和聲音,白焰璀璨,釋放出淨化一切的灼灼神輝!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交相輝映,在他周身形成一圈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輪!整個遺跡空間都在共鳴,那些細密的空間裂紋散發出黑白的微光!

“再無瓜葛。”

四個字,如同四道驚雷,劈開了遺跡的死寂,也劈開了仙宗與這位新晉修羅之間最後的聯係!

話音落下的瞬間,荊青冥的身影,連同他手中那朵象征生滅權柄的白焰黑蓮,驟然變得模糊。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撕裂空間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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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融入了這片被他生滅道韻重塑過的空間,身影在虛實之間閃爍了一下。

下一刻——

嗡!

空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荊青冥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滿地狼藉、匍匐的眾生,以及那句冰冷決絕的宣判,如同永恒的烙印,深深鐫刻在每一個幸存者的靈魂深處。

遺跡核心,死寂重臨。

唯有半空中,荊青冥最後消失的地方,幾片被白焰淨化過的、閃爍著純淨金屬光澤的劍片殘骸,叮叮當當地落下,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清脆而空洞的回響。

像是為過去那個屬於“花仙荊青冥”和“天驕林風”的時代,敲響了最後的喪鐘。

荊青冥的身影徹底消失,連同那令人窒息的生滅威壓一起,如同從未出現過。

然而,那片被他生滅道韻重塑過的遺跡核心區域,依舊殘留著令人心悸的餘韻。空間裂紋閃爍著微弱的黑白光芒,空氣凝滯,仿佛時間在這裡都變得沉重粘稠。那朵白焰黑蓮的虛影,似乎還烙印在每個人的視網膜上,久久無法消散。

死寂。

比之前更深沉、更絕望的死寂。

唯有地上那幾片被淨化過的、閃爍著純淨金屬光澤的劍片殘骸,落在地上發出的“叮當”脆響,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這脆響,卻更像是在為某個時代敲響的喪鐘,冰冷而空洞。

“呃…嗬嗬…”

一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響起。是林風。

他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偶爾不受控製地抽搐一下。那隻試圖抓取劍片、此刻卻血肉模糊、指骨扭曲碎裂的右手,無力地癱在身邊,微微顫抖著。巨大的痛苦仿佛已經麻木了他的神經,丹田氣海如同被徹底掏空、又塞滿了滾燙烙鐵的虛無和劇痛,讓他連呻吟的力氣都幾乎耗儘。他空洞失焦的雙眼,茫然地映著頭頂那片布滿裂紋的、半透明的穹頂,裡麵沒有任何神采,隻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廢了…真的廢了…

不僅僅是修為儘失,道基儘毀,連拿起自己本命劍最後一片殘骸的權利,都被無情地剝奪!那聲冰冷的“你不配”,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深深烙印在他破碎的靈魂深處。曾經俯瞰眾生、自詡為天之驕子的林風,此刻連一條喪家之犬都不如。所有的驕傲、野心、算計,都在荊青冥那輕描淡寫的一指和一句審判下,化為了齏粉,被風吹散,不留痕跡。

一種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絕望,如同無形的冰水,徹底淹沒了他。他甚至感覺不到恨,隻有無邊無際的空洞和麻木。活著,似乎都成了一種恥辱的負擔。

“風…風兒…”一個顫抖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是淨化派那位主事長老,林風在宗門內最大的倚仗之一。他掙紮著從匍匐狀態撐起身體,臉上毫無血色,嘴角的血跡未乾,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的悲愴。他連滾帶爬地撲到林風身邊,看著對方那副淒慘到極致的模樣,老淚縱橫。

“風兒!我的風兒!怎麼會這樣!那個魔頭!那個天殺的魔頭啊!”長老的聲音嘶啞悲憤,他顫抖著手,想觸碰林風,卻又怕牽動他可怕的傷勢。他猛地抬頭,充滿怨毒和恐懼地掃視著周圍那些依舊匍匐在地、或剛剛抬起頭、麵如死灰的長老們,嘶吼道:“你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荊青冥此獠,狼子野心,凶殘成性!廢我仙宗真傳,斷我仙宗脊梁!此仇不共戴天!爾等難道還要繼續做縮頭烏龜嗎?!”

他的咆哮帶著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試圖激起眾人的同仇敵愾。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更加死寂的沉默和…深深的忌憚。

那些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間,隻有無儘的恐懼和苦澀。同仇敵愾?拿什麼去愾?荊青冥臨走時那句“再無瓜葛”和展現出的恐怖力量,如同懸頂的利劍!他們毫不懷疑,此刻誰敢表現出半點異動或複仇的心思,恐怕瞬間就會被這片空間中殘留的枯榮生滅道韻碾成飛灰!連林風這樣背景深厚的真傳都落得如此下場,他們這些普通長老,在荊青冥眼中,恐怕連螻蟻都算不上!

“長老…長老…”一位與淨化派關係尚可的長老,聲音乾澀地開口,帶著濃濃的無力感,“此獠…此獠已非人力可敵…他掌控的…是…是神魔之力啊…”他望向林風那淒慘的模樣,眼中充滿了兔死狐悲的恐懼,“當務之急…是…是保全有用之身…將此地消息…傳回宗門…請…請宗主定奪…”

這話一出,如同打開了泄洪的閘門。其他長老也紛紛點頭,聲音顫抖:

“對…對!必須立刻離開這魔窟!”

“此地殘留的力量太過恐怖,久留必有大禍!”

“林師侄…林師侄傷勢太重,必須儘快救治…”

沒有人再提報仇,所有人都隻想儘快逃離這片被荊青冥力量籠罩的恐怖之地。荊青冥的身影雖然消失,但留下的恐懼,卻比任何實質的威脅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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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派長老看著眾人這副畏畏縮縮、明哲保身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他當然也怕!他甚至比其他人更清晰地感受到這片空間中殘留的、針對他體內那絲禁器之力的冰冷殺意!那是荊青冥特意留下的警告!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敢有絲毫異動,第一個灰飛煙滅的就是自己!

“一群…廢物!”他咬牙切齒地低罵一聲,終究不敢再說什麼。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一絲微弱的靈力渡入林風體內,勉強護住他瀕臨崩潰的心脈,然後吃力地想將他攙扶起來。林風的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軟泥,沉重無比,丹田破碎的劇痛讓他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發出痛苦的悶哼。

就在這時,一陣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蘇清漪。

荊青冥離開後,她仿佛被抽走了最後一絲支撐,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冰冷的陣眼紋路上。她蜷縮著身體,肩膀劇烈地聳動,壓抑的哭聲如同受傷的小獸,充滿了絕望和崩潰後的虛脫。

悔恨!如同最濃烈的毒藥,在她體內瘋狂肆虐,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腑,侵蝕著她的靈魂。荊青冥最後那冰冷的眼神,那句如同末日審判般的“誰才是累贅”,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中回蕩,將她的自尊、她的驕傲、她過去所有的選擇都碾得粉碎!

她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可笑!錯得…萬劫不複!

為了攀附林風這所謂的“天驕”,她親手推開了真正的真龍!為了家族那虛無縹緲的“淨靈丹”希望,她將唯一的救贖視作累贅,踩入泥潭!她背叛的不隻是一紙婚約,更是背叛了自己的本心,背叛了命運給予她的最大恩賜!

而現在,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慘烈!家族希望徹底破滅淨靈丹無望),攀附的“天驕”淪為連廢人都不如的爛泥林風被廢),而她信仰的“正道”在真正的力量麵前,如同土雞瓦狗般匍匐在地,瑟瑟發抖長老們的表現)。

“我…我才是累贅…最大的累贅…”她無意識地呢喃著,淚水早已流乾,隻有無儘的絕望和空洞。她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死死地盯在地上。

她的視線,越過了痛苦抽搐的林風,越過了那些驚慌失措的長老,最終落在了那幾片散落在地、閃爍著純淨金屬光澤的劍片殘骸上。

那是天衍金光劍最後的殘留,被荊青冥的白焰淨化過,褪去了汙穢,隻剩下純粹的、冰冷的金屬本質。

蘇清漪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其中最大、最鋒利的一片殘片。那冰冷的寒光,仿佛帶著某種致命的誘惑。

一個念頭,如同毒蛇般鑽入她絕望的心湖。

贖罪…解脫…結束這無邊的痛苦和恥辱…

她動了。

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她艱難地、用儘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支撐起自己癱軟的身體。手腳並用,以一種極其狼狽、近乎爬行的姿態,一點一點地,朝著那片劍片殘骸挪去。

她的動作很慢,很艱難。身體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次移動都耗儘心力。華麗的衣裙被地上的碎石和汙跡劃破、蹭臟,變得破爛不堪。白皙的手掌和膝蓋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很快就滲出了血絲,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她的眼中,隻有那片冰冷的金屬。

“蘇…蘇師侄?你…你要做什麼?!”一位長老注意到了她的異常舉動,失聲驚呼。

淨化派長老也抬起頭,看到蘇清漪爬向劍片,臉色驟變:“清漪!停下!不要做傻事!”

然而,蘇清漪對他們的呼喊充耳不聞。她的世界裡,隻剩下那片代表著終結和贖罪的寒光。爬行的軌跡,在她身後留下淡淡的、混合著塵土的血痕,如同一道通向深淵的絕望印記。

終於,她爬到了那片最大的劍片殘骸前。

她停了下來,身體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閃爍著寒光的鋒利邊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解脫。

她伸出顫抖的、布滿血痕和泥土的手,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意味,握住了那片冰冷刺骨的金屬。

好涼…好鋒利…

就是它了。

她抬起頭,目光掃過這片死寂的、如同廢墟般的遺跡核心。掃過那些或驚愕、或憐憫、或冷漠的麵孔。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被長老攙扶著、如同爛泥般失去意識的林風身上。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在她空洞的眼中閃過——是悔恨?是怨恨?還是徹底的釋然?

沒有人能分辨。

下一刻,她猛地將那片鋒利的劍片殘骸,狠狠刺向自己白皙脆弱的脖頸!

動作決絕,沒有絲毫猶豫!

“不——!”淨化派長老目眥欲裂,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噗嗤!

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湧的泉水,瞬間從蘇清漪纖細的脖頸處激射而出!鮮血濺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落在她殘破的衣裙上,也濺落在旁邊那片刻畫著古老陣紋的冰冷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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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劍片的手,瞬間失去了力量,軟軟地垂落。那片沾染了她滾燙鮮血的金屬殘片,“當啷”一聲掉落在血泊之中。

蘇清漪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撐的布偶,向後軟倒。她的眼睛還睜著,空洞地望著那半透明的、布滿裂紋的遺跡穹頂,瞳孔中的光芒迅速消散,隻留下最後一絲凝固的…難以言喻的悲涼和解脫。

鮮血在她身下迅速蔓延開來,形成一灘刺目的、不斷擴大的猩紅,如同盛開在廢墟之上的、最絕望的彼岸花。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從荊青冥消失,到林風被廢,再到蘇清漪自絕,不過是短短片刻。

長老們全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他們看著倒在血泊中、氣息全無的蘇清漪,又看看旁邊被廢掉修為、徹底昏迷的林風,再看看這片如同被神魔蹂躪過的恐怖遺跡,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這…就是觸怒那個男人的下場嗎?

淨化派長老抱著昏迷的林風,看著蘇清漪冰冷的屍體,老臉上滿是悲憤和恐懼交織的複雜神色,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此刻才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荊青冥最後那句“爾等為鑒”,是何等的分量!林風和蘇清漪,這對曾經風光無限的璧人,此刻一個成了徹底的廢人,一個橫屍當場,這就是活生生的警示!警告所有想要與他為敵的人!

“走…走!快離開這裡!”終於有長老率先從巨大的恐懼中反應過來,聲音尖銳地嘶喊著,充滿了逃命的迫切。

“對!快走!這地方不能待了!”

“帶上…帶上林師侄和蘇師侄的…屍體…”

長老們如同驚弓之鳥,手忙腳亂地行動起來。有人合力抬起林風沉重的身體,有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用一件還算乾淨的外袍,草草地蓋住了蘇清漪那失去生機的臉龐和脖頸處刻爬的傷口,然後費力地將她冰冷的屍身也抬了起來。

沒有人再多看這片遺跡核心一眼。那殘留的枯榮道韻,那冰冷的空間裂紋,那幾片散落在血泊旁、閃爍著寒光的劍片殘骸,都如同噩夢般的存在。

他們帶著昏迷的林風和蘇清漪的屍體,如同喪家之犬,倉皇地、跌跌撞撞地朝著遺跡出口的方向逃去。腳步踉蹌,背影狼狽不堪,哪還有半分仙宗長老往日的威嚴和從容?

當他們狼狽不堪地衝出遺跡核心區域的瞬間,外界那混亂但相對“正常”的光線刺入眼簾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仿佛從地獄邊緣逃回了人間。

然而,當他們回頭望向那片被荊青冥力量籠罩過的核心區域時,眼中卻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深深的無力。陽光似乎都刻意避開了那片區域,讓其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陰影之中,如同一個巨大的、無法愈合的傷口,烙印在遺跡之上,也烙印在他們的心頭。

今日,他們見證了神魔的誕生,也見證了舊時代的徹底落幕。

那個名為荊青冥的男人,踏著神魔的屍骸,執掌著生滅的權柄,以一種最殘酷、最震撼的方式,宣告了他的登頂,並將“累贅”二字,如同最恥辱的烙印,狠狠刻在了所有與他為敵者的靈魂深處。

而他們這些幸存者,不過是僥幸逃出生天的螻蟻,隻配帶著無儘的恐懼和沉重的“鑒”,狼狽地逃離這片修羅場。

遺跡深處,核心區域。

死寂重臨。

唯有那幾片散落在冰冷地麵上、沾染著點點暗紅血跡的劍片殘骸,在穿過空間裂紋的、微弱扭曲的光線下,反射著冰冷而孤寂的微光,如同最後的墓碑,沉默地見證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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