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花境鎮萬界_花間修羅:我靠汙染成聖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43章 花境鎮萬界(1 / 2)

無間花境於虛空穢淨交彙之處巍然矗立,已逾三載。

三年光陰,於修士而言不過彈指,然於此地,卻已是滄海桑田,規則重塑。

花境核心,並非傳統仙家洞府的瓊樓玉宇、仙鶴祥雲,而是一片浩瀚壯闊、詭譎而又和諧的異象奇觀。蒼穹之上,並非純粹藍天,而是如同打翻的調色盤,流淌著墨綠、暗紫、濁黃與純淨乳白交織的渦旋光帶,那是被荊青冥以無上偉力梳理、約束並轉化為屏障的混沌能量,亦是花境最強大的防禦——「無間天幕」。天幕之下,大地並非堅實土壤,左側是漆黑如墨、卻隱隱散發純淨生機波動的「淨穢壤土」,右側則是蒼白如骨、不斷滲出細微詛咒低語卻又被無形力場禁錮的「枯寂沙原」。兩者交界處,一株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巨樹紮根於此,其樹乾呈枯槁死灰之色,嶙峋如億萬扭曲屍骸堆疊,那是「萬枯行軍」所化的基座;而樹冠卻繁花似錦,盛開無數妖豔瑰麗、色彩斑斕的毒花,每一片花瓣都流淌著足以蝕骨銷魂的劇毒,亦閃爍著能汲取萬物生機乃至汙染能量的幽光——此為「毒花索命」的終極顯化,「枯榮巨樹」。

巨樹之巔,一座宮殿靜靜懸浮,非金非玉,全然由最純粹的枯榮法則與生滅能量凝聚而成,時而如黑玉般深邃,時而如白焰般透明。殿前廣場,一座猙獰的枯木魔像單膝跪地,頭顱低垂,其胸腔內一點微弱魂火閃爍,正是被廢去修為、以殘軀贖罪的林風,如今僅是花境入口一尊沉默的守衛,警示著所有來犯之敵。

今日的花境,氣氛格外肅穆,也格外喧囂。

「無間天幕」之外,虛空之中,密密麻麻懸停著數以千計的飛行法寶、戰爭樓船、乃至龐大妖獸。它們來自諸天萬界,風格迥異,仙氣縹緲者有之,魔氣森森者有之,妖雲滾滾者亦有之。這些往日或互相征伐、或老死不相往來的勢力,此刻卻齊聚於此,目的隻有一個——覲見,或者說,臣服。

花境內部,通往「枯榮殿」的漫長階梯「眾生途」兩側,肅立著身披特製黑甲、麵無表情的軍士。他們周身氣息駁雜,雖以人類形態為主,但體表或多或少殘留著汙染痕跡——或是皮膚覆蓋細密鱗片,或是眼瞳閃爍非人光芒,或是關節反向扭曲。他們,便是「枯榮律」框架下,被荊青冥收容、馴化並編入軍團的「可控汙染者」,代號「枯榮衛」。他們的眼神不再有瘋狂,隻有對階梯儘頭那座宮殿絕對敬畏與死寂的忠誠。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殿主力量最直觀的詮釋。

階梯之下,廣場之上,黑壓壓地匍匐著來自各方世界的代表。仙風道骨的長老、氣息凶悍的妖王、魔焰滔天的宗主…此刻無一敢昂首,皆以最謙卑的姿態,將各自世界的貢品清單高舉過頂,聲音顫抖地宣讀著進獻的資源、疆域乃至部分法則權限。他們的恐懼源自內心,更源自外界——那懸浮於虛空,緩緩旋轉,時而灑落淨化白焰、時而吞噬一切光線的巨大「白焰黑蓮」虛影。那是荊青冥的法則顯化,是籠罩諸天的權柄,無聲地宣告著違逆者的終局。

枯榮殿內,景象卻與外界的喧囂惶恐截然不同。

一片寂靜。廣闊的大殿空無一物,唯有地麵如鏡,倒映著頂部變幻不定的枯榮異象。荊青冥一襲玄衣,默立於殿心,身形看似單薄,卻仿佛是整個花境、乃至周遭星域的絕對核心。他微微仰頭,目光似乎穿透殿頂,凝視著那朵震懾萬界的白焰黑蓮,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

遺塵穀主,如今的花境副城主,靜立在他身後半步,原本半汙染化的軀體此刻竟顯得純淨許多,隻有眼底深處偶爾掠過的一絲墨綠紋路顯示其本質。他手中托著一枚不斷演化星圖軌跡的光球,低聲道:“界主,第三百七十一號‘蒼梧界’已簽署臣服契約,獻上其三成‘生息泉眼’的控製權。至此,已知星域超過九成界域,已正式奉我無間花境為律令之上宗。”

荊青冥沒有回頭,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法則重量:“剩餘一成,何在?”

“大多為偏遠蠻荒之地,靈能稀薄,暫無征服價值。唯有一處,‘古骸星墟’,殘留有上古戰場遺跡,汙染濃度極高且極不穩定,內部有微弱反抗意識彙聚,疑似有本土邪神崇拜。”遺塵穀主迅速回應,“是否派遣枯榮軍進行‘淨化’?”

“古骸星墟…”荊青冥指尖微動,一縷信息流自虛空沒入其眉心,那是花境吞噬無數世界後構建的龐大數據庫,“其核心殘留一具‘古神’殘骸,汙染已與其本源結合,誕生了懵懂意識。傳令:不必強攻,封鎖周邊,將其標注為‘試煉之地’,允諾諸天修士入內探索,所得一成上繳花境。其內反抗意識,正好作為磨礪石。”

“是。”遺塵穀主眼中閃過欽佩。征服並非隻有毀滅一途,將其轉化為資源,才是長久之道。這亦是「枯榮律」的精髓——可控的利用,而非絕對的淨化或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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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荊青冥繼續道,“根據‘天律星’獻上的古籍記載,以及我們吞噬‘暗蟲界’後解析的法則,已初步確認,‘邪魔汙染’並非單純的外來入侵之力。”

他緩緩轉身,目光落在遺塵穀主身上:“它更像是一種…失控的‘創生之力’,或者說,是世界規則在某種極端條件下的扭曲畸變。所謂‘萬界傷口’,實則是法則的‘癌變’。”

遺塵穀主身軀一震,這個推論太過驚世駭俗,但卻完美解釋了為何汙染能侵蝕萬法,甚至能與生靈結合產生如此多詭異變化。他深吸一口氣:“若真如此,那界主您所掌控的…”

“我所掌控的,是癌變之上的調控之力,是畸變之中的平衡之道。”荊青冥指尖,一朵微縮的白焰黑蓮悄然綻放,生機與死寂、淨化與汙染完美交融,“枯榮相生,淨穢同存。無間花境的存在,便是向諸天證明,這條道路,可行。”

他的話語,如同法則律令,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也透過某種玄妙的聯係,隱隱回蕩在每一位匍匐在外的使者心間,讓他們顫抖得更加厲害。這不是力量上的碾壓,而是認知層麵的徹底顛覆與征服!

就在這時,殿外「眾生途」上,突然起了一陣細微的騷動。

一名來自中等修仙世界的使者,或許是因長久匍匐導致靈力運轉不暢,或許是體內舊傷被花境的奇異力場引動,竟在呈遞貢品清淡時,周身靈氣猛地一亂,一絲原本被功法強行壓製的暗傷爆發,噴出了一小口色澤黯淡、隱隱發黑的淤血。

這口淤血落在地麵上,並未滲入,反而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散發出一絲極其微弱、但本質極高的腐朽汙染氣息!這絲氣息,與此人修煉功法的屬性截然不同,顯然是早年探索遺跡時不慎沾染,卻一直無法根除。

“汙穢!”

“大膽!竟敢攜汙染覲見!”

“褻瀆!這是對界主的褻瀆!”

周圍的枯榮衛瞬間反應,道道冰冷死寂的目光鎖定那名使者,強大的壓迫感使得對方幾乎窒息,癱軟在地,麵如死灰。其餘使者更是噤若寒蟬,生怕被牽連。按照他們各自世界的規矩,此等行為,形同死罪,甚至可能累及宗門!

那名使者絕望地閉上眼,等待形神俱滅的結局。

然而,預想中的毀滅並未降臨。

一道溫和而充滿生機的白色火焰,自虛空悄然落下,精準地籠罩住那灘蠕動的汙血以及使者本人。使者並未感到痛苦,反而覺得一股暖流湧入四肢百骸,多年來折磨他的暗傷與那絲頑固汙染,竟在白焰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融、淨化,轉化為精純的能量,反哺其身。

片刻之後,白焰散去,使者愕然內視,發現困擾自己百年的痼疾,竟已痊愈!他修為甚至精進了少許!

全場死寂。

所有使者,包括那些枯榮衛,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這時,荊青冥的聲音再次從殿內傳出,平靜無波,卻清晰地傳入每一人耳中:“無間花境,不懼汙染,不避穢物。枯榮律下,可控者生,失控者亡。爾等體內若藏有舊穢暗傷,皆可呈報,花境可酌情淨化或轉化。”

一言出,萬界使者心中巨震!

這不是懲罰,而是恩賜!是展示!是絕對掌控力的體現!

界主不僅不懼汙染,甚至能將其轉化為療傷聖藥!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今往後,諸天萬界所有修士,若想根除汙染舊傷,唯有祈求無間花境的恩典!這比任何武力征服都要徹底,直接扼住了所有修行者命運的咽喉!

“界主恩德!”

“叩謝界主!”

“無間花境,萬界共主!”

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敬畏與臣服,如潮水般湧起。先前隻是迫於武力,此刻,卻是源於對生存與道途的渴望。

遺塵穀主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荊青冥的手段,已臻化境。恩威並施,以絕對力量為基,以法則認知為刃,更是直指修行者最根本的需求。這花境鎮萬界,鎮的不是山河,不是宗門,而是人心,是道途,是未來!

荊青冥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仿佛看到了那無儘的虛空,以及虛空深處,那傳來悲傷呼喚的源頭。花境已立,萬界匍匐。但這,僅僅是開始。母親,花仙祖地,寂滅黑壤…那些古老的秘密與仇恨,終將一一清算。他指尖的白焰黑蓮緩緩旋轉,生與滅的力量循環不息,低語呢喃:“鎮萬界,非我願。然萬界若不奉律,則無存必要。我的路,才剛剛開始。”殿外,萬使匍匐,枯榮衛肅立,白焰黑蓮的影子籠罩諸天。無間花境,今日終成萬界之心,律令之源。而核心的那位修羅之主,目光已投向更遙遠的黑暗與未知。

殿內的寂靜與殿外的喧囂形成了絕對的對比,卻又奇異地和諧共存,仿佛這本就是無間花境應有的常態。荊青冥那句“我的路,才剛剛開始”的低語,並未傳出大殿,卻讓近在咫尺的遺塵穀主感到一種深入神魂的寒意與…敬畏。他越發清晰地認識到,眼前這位年輕的界主,其心誌與圖謀,早已超越了簡單的稱霸與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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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寂後,荊青冥再次開口,打破了殿內的寧靜,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枯榮律的推行,不能僅靠威懾與恩賜。需要讓諸天萬界真正理解,何為‘可控’,何為‘不可控’,以及…違背律令的真正代價。”

遺塵穀主神色一凜:“界主的意思是?”

“立一座碑。”荊青冥抬手,指尖在空中虛劃。

殿外廣場,那由淨穢壤土與枯寂沙原交界處的地麵,突然劇烈翻湧。在無數使者驚駭的目光中,一座高達百丈的巨碑轟然升起!碑體一半漆黑如墨,光滑如鏡,倒映著周遭一切光影與人影,卻仿佛能吞噬心神;另一半則蒼白如骨,粗糙嶙峋,布滿了無數細微的、不斷蠕動的詭異紋路,看久了竟讓人頭暈目眩,神魂不穩。

碑頂,並非尖頂或瑞獸,而是一朵緩緩旋轉的、半黑半白的蓮花虛影,與高懸於花境之上的巨大白焰黑蓮遙相呼應,散發出浩瀚的法則威壓。

「眾生途」階梯兩側的枯榮衛齊刷刷單膝跪地,低頭致敬。所有使者感到一股發自靈魂的戰栗,不由自主地將頭顱埋得更低。

荊青冥的聲音,如同天憲,透過巨碑,轟然響徹在整個花境乃至周邊虛空:

“此乃「萬界枯榮碑」。”

“碑陽為「淨」,銘刻《枯榮律》全文細則,界定可控汙染之範疇,載明貢獻、贖罪、晉升之途。凡諸天萬靈,皆可觀摩參悟,亦可神念接入,申訴冤屈、呈報異狀、乃至交易轉化汙染之物。”

“碑陰為「穢」,銘刻所有觸犯《枯榮律》、或試圖挑戰花境權威之界域、宗門、個體之名。其名顯化之時,即受枯榮之力詛咒,靈氣漸衰,心魔叢生,災禍不斷。其名黯淡之日,便是其界其族徹底湮滅,化為花境資糧之時。”

話音落下,漆黑的碑陽麵上,開始流淌過無數金色的符文,那便是《枯榮律》的細則,嚴謹、冷酷而又帶著一絲詭異的“公正”——一種完全由荊青冥定義的公正。而蒼白的碑陰麵上,一陣扭曲,第一個名字緩緩浮現——「古骸星墟」!

名字浮現的刹那,遠在無數星域之外的那片古老廢墟,似乎微微震顫了一下,其內部那股懵懂的反抗意識發出一聲無聲的哀嚎,整個星墟的汙染波動瞬間變得滯澀了幾分。所有通過秘法觀望著此地的古骸星墟土著強者,皆感到心頭一沉,仿佛無形的枷鎖已然套上。

這一幕,通過各種方式,清晰地呈現在所有使者眼前。

恩威!赤衤裸衤裸的恩威!

給予你道路和希望碑陽),但同時也懸起毀滅的鍘刀碑陰)。順從者,有路可走;叛逆者,有名上榜,舉界皆亡!

這比單純的屠殺更令人絕望,也更令人不得不屈服。這是一種係統性的、製度性的統治。無間花境,已然超脫了簡單的一方強大勢力,正在向著一種“規則化身”的方向蛻變。

“至於你,”荊青冥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是針對那名剛剛被治愈了暗傷汙穢的使者。那使者渾身一顫,連忙以頭搶地。

“你體內暗傷已久,汙染雖微,卻本質不低,能隱匿至今,也算你的本事。”荊青冥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按《枯榮律》,隱匿不報,初犯者,罰勞役或資源。念你此次非是主動隱匿,而是於覲見時意外引發,且未造成惡果,反而助本座向諸天展示了花境之道…便罰你,將今日所見所聞,尤其是「萬界枯榮碑」之存在與意義,詳細記錄,帶回你界,傳頌萬宗。你可能做到?”

那使者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這哪裡是懲罰,這分明是天大的恩典和任務!這意味著他成了無間花境意誌的傳達者,身份將截然不同!他連忙叩首,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能!一定能!小人定將界主無上恩威與枯榮律之宏大,如實傳頌,若有半字虛言或懈怠,甘受碑上除名之刑!”

“去吧。”荊青冥淡淡道。

那使者又重重磕了三個頭,這才小心翼翼地、幾乎是弓著腰,一步步退出廣場,直到遠離了那恐怖的威壓範圍,才敢運轉靈力,化作一道流光,迫不及待地衝向自家宗門的飛舟,他要立刻將這天大的消息傳回去!

經此一事,所有使者更加明白了無間花境的行事風格與深不可測。敬畏之中,又摻雜了更多的算計與權衡。如何利用《枯榮律》,如何避免上碑,如何從中獲利…成為了他們心中急速思考的問題。無形的規則,已經開始束縛並引導他們的行為。

遺塵穀主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歎。荊青冥的手段,越發爐火純青。立碑、懲戒、傳訊…一環扣一環,不僅立了規矩,還免費得到了無數宣傳者,將無間花境的意誌最快速度地擴散出去。這比枯榮軍四處征伐效率高得多。

“報——”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穿過「無間天幕」,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殿外,是一名枯榮衛的斥候。他快步走上「眾生途」,在殿門外單膝跪地,聲音透過法則傳遞進來:“啟稟界主,副城主!虛空巡邏隊於‘碎星帶’邊緣,發現一隊殘兵,約百人,護著一艘破損嚴重的「星骸舟」,其能量特征顯示,來自「流光古界」!他們正被小股虛空邪魔追擊,傷亡慘重,發出求救神念,言明欲投奔我無間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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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古界?”遺塵穀主微微皺眉,“此界實力不弱,以操控光流符文著稱,界內有多處上古光脈,一向自視甚高,此前對我花境發出的詔令態度曖昧,並未明確臣服。怎會落得如此狼狽境地?”

荊青冥目光微動,眼前虛空信息流再次浮現:“流光古界…三日前,其界內最大光脈「耀晷之眼」突然發生劇烈汙染異變,能量失控反噬,界域屏障破裂,引來了大量虛空邪魔入侵。根據花境接收到的零星信息判斷,其淪陷速度…超乎尋常。”

“耀晷之眼異變?”遺塵穀主麵色一凝,“此等核心能量源異變,絕非偶然!界主,莫非是…”

“嗯。”荊青冥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有‘東西’在暗中推動,加速萬界的汙染進程,或許是為了製造混亂,或許…是針對正在整合萬界的我們。”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層層虛空,看到了那正在燃燒崩潰的流光古界,以及那隱藏在災難背後的陰影。

“那些殘兵,倒是來得正好。”荊青冥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正好讓諸天再看看,順從者,與遲疑者的下場,有何不同。”

“枯榮衛。”

“在!”殿外傳來整齊劃一的應喝。

“持我法令,開啟‘接引虹橋’。救下那隊殘兵,清理邪魔。”

“領命!”

一道黑白交織的虹光,自「無間天幕」射出,精準地跨越無儘虛空,延伸向碎星帶邊緣。

虹光貫空,枯榮法則交織成的「接引虹橋」無視虛空亂流,瞬息延伸至碎星帶邊緣。正在苦苦支撐、幾乎絕望的流光古界殘兵,隻見一道散發著奇異生滅氣息的光橋破開黑暗,精準地定格在他們破損的星骸舟前。

追擊的小股虛空邪魔,多為扭曲的能量體與變異星獸,本能地感受到虹橋上那令它們厭惡而又恐懼的氣息,發出尖銳的嘶鳴,攻勢一滯。

“是…是無間花境的接引!”殘兵中,一名鎧甲破碎、渾身浴血,但依舊保持著將領氣度的中年男子嘶啞喊道,眼中爆發出絕處逢生的光芒,“快!所有人,登橋!”

無需他多言,幸存者們爆發出最後的力氣,攙扶著傷員,拚命衝向那黑白二色的虹光之橋。就在最後一人踏上虹橋的瞬間,橋身光芒大盛,枯榮法則流轉,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

那些撲上來的虛空邪魔撞在屏障上,如同撞上烙鐵的冰塊,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迅速消融、枯萎,化作精純的汙染能量,卻被虹橋貪婪地吸收殆儘,反而補充了橋身消耗。

虹橋收回,速度快得驚人,隻是眨眼功夫,便將這百餘名殘兵從死亡的邊緣,帶回到了無間花境那令人震撼的廣場之上。

撲通!撲通!

劫後餘生的鬆弛,加上驟然降臨的、遠比虛空濃鬱無數倍且蘊含著生滅道韻的靈氣衝擊,讓這些殘兵大多腿軟地癱倒在地,貪婪地呼吸著,臉上滿是茫然與難以置信。他們環顧四周,看到的是匍匐的萬界使者、肅殺的枯榮衛、高聳的萬界枯榮碑,以及那核心處令人不敢直視的枯榮巨樹與懸浮宮殿。

這裡是……無間花境!他們真的到了!

那名將領掙紮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碎的鎧甲,深吸一口氣,向著枯榮殿的方向,單膝跪地,聲音帶著疲憊、悲痛,卻無比清晰:“流光古界,耀晷軍團副統領,輝燼,代表流光古界幸存者,感謝界主救命之恩!懇請界主,收容我等殘兵,我界…我界已亡!耀晷之眼崩毀,萬光反噬,眾生皆染…皆染啊!”說到最後,這位鐵血將領的聲音已然哽咽。

他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廣場上所有使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流光古界,一個實力不俗的中等世界,竟然在短短數日內淪陷至此?耀晷之眼,那可是聞名遐邇的上古光脈,怎會突然崩毀反噬?

無數道神念暗中交織,充滿了震驚、恐懼與猜疑。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剛剛立起的萬界枯榮碑,想到了碑陰上那個剛剛浮現的名字「古骸星墟」,更想到了荊青冥方才關於“代價”的言語。難道…這就是遲疑與觀望的下場?不,流光古界甚至還未上碑!難道是無間花境…?

但這個念頭剛起就被掐滅。無間花境若要立威,目標多的是,沒必要選擇一個並未明確反抗的世界,還用這種近乎自毀的方式。而且,那輝燼統領身上的汙染氣息與悲痛做不得假。

唯一的解釋就是——荊青冥界主所言非虛!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暗中推動災難,加速萬界的崩潰!而無間花境,是唯一能對抗這股力量,並提供庇護的地方!

恐慌,如同病毒般在使者間蔓延。原本還有些小心思,打算陽奉陰違的使者,此刻徹底熄了念頭。臣服,必須徹底臣服!儘快將枯榮律帶回去,整合力量,尋求花境的庇護!

枯榮殿內,遺塵穀主麵色凝重:“界主,果然如此。這速度太快了,不像自然異變。”

荊青冥的目光落在下方那群狼狽不堪的殘兵身上,他們的鎧甲上還殘留著流光古界特有的光符文,此刻卻黯淡破碎,沾滿了汙穢與血漬。不少傷員的傷口處,並非簡單的血肉模糊,而是閃爍著不祥的、躁動的光斑,那是被汙染的光脈能量侵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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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燼。”荊青冥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地喚出將領的名字。

輝燼渾身一顫,將頭埋得更低:“罪將在!”

“抬起頭。”

輝燼依言抬頭,望向那深邃的宮殿,卻看不清裡麵的身影,隻能感受到一道淡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告訴本座,也告訴此地所有人,「耀晷之眼」異變前後,有何異常?光脈汙染,是何形態?”

輝燼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悲痛與恐懼,努力回憶道:“回稟界主!異變前三日,界內多處光脈就出現不明原因的波動,能量變得…變得粘稠而陰暗,仿佛被摻入了墨汁。耀晷之眼作為核心,反應最為劇烈,光流中開始浮現出…浮現出類似人臉的扭曲光影,並發出無法理解的瘋狂囈語,聞者皆心神動蕩,修為低者直接瘋魔!”

他臉上浮現出恐懼:“異變發生時,耀晷之眼如同炸開的黑色太陽,噴湧出的不再是光,而是無窮無儘的、粘稠的「暗光洪流」!它所照耀之處,萬物並非毀滅,而是…而是被同化!岩石、草木、生靈,甚至法術、法器,都被轉化為一種不斷蠕動、散發著絕望與瘋狂念頭的「暗光結晶」!我界修士的力量,根本無法有效抵禦,反而會被那暗光吞噬、轉化,變成它們的一部分!”

暗光洪流?暗光結晶?

同化?轉化?

這些詞語讓所有聽到的人不寒而栗。這不同於他們認知中任何一種汙染,更像是一種…強製性的、扭曲的“淨化”與“歸一”!

遺塵穀主失聲道:“這不是簡單的汙染侵蝕,這是…規則層麵的覆蓋和改寫!有某種存在,在強行將那個世界的法則,扭曲成它想要的形態!”

荊青冥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清晰的波動,那是一種名為“興趣”的光芒。

“規則層麵的覆蓋…有點意思。”他低語一句,隨即下令:“枯榮衛,帶他們下去,隔離安置。以「淨世白焰」為其洗滌肉身神魂,祛除暗光汙染。重傷者,以「生機掠奪」反哺,吊住性命。”

“領命!”幾名枯榮衛上前,引導那些幾乎站立不穩的殘兵。聽到“淨世白焰”和“生機掠奪”時,輝燼等人眼中爆發出狂喜與感激,連連叩謝。他們賭對了!無間花境果然有能力解決這種可怕的汙染!

處理完殘兵,荊青冥的目光重新掃過下方噤若寒蟬的萬界使者。

“爾等,都聽到了?也看到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重錘,敲打在每一個使者的心臟上。

“虛空並非太平,末世之劫早已悄然降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流光古界之下場,絕非孤例。下一個,或許是你,或許是他,或許是你們在座的任何一界!”

使者們瑟瑟發抖,冷汗浸透了衣背。先前或許還有僥幸心理,此刻親眼目睹了一個世界的逃亡者,親耳聽到了那恐怖的描述,所有的僥幸都被徹底粉碎。

“無間花境,非是屠夫,乃是燈塔,亦是方舟。”荊青冥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奉行《枯榮律》,整合資源,上報異狀,接受調度。則可獲花境庇護,得轉化之法,於末世爭得一線生機。”

“若再陽奉陰違,遲疑觀望…”他的聲音驟然轉冷,如同萬載寒冰,“便如那「古骸星墟」,名列穢碑,自生自滅。待到災劫臨頭,休怪花境…見死不救!”

“現在,”荊青冥最後問道,“誰還有異議?誰,還想試探本座的耐心與底線?”

死寂。

絕對的死寂。

下一秒,所有使者,無論來自何等強大的界域,此刻都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他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本。生存,是唯一的訴求。

“吾等謹遵界主律令!”

“萬界共尊無間花境!”

“枯榮律所在,即吾等法旨所在!”

山呼海嘯般的臣服之聲,第一次帶上了發自靈魂的迫切與虔誠。

荊青冥微微頷首,對遺塵穀主道:“後續事宜,由你處理。加快整合速度,建立萬界異狀監測網絡。我要知道,下一個‘流光古界’會出現在哪裡。”

“是,界主!”遺塵穀主躬身領命,眼中閃爍著興奮與凝重。他知道,從這一刻起,無間花境才真正開始行使“鎮萬界”的權柄,而挑戰,也才剛剛開始。

荊青冥轉身,目光再次投向那無儘的虛空深處,指尖的白焰黑蓮無聲燃燒。

暗中的推手…規則層麵的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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